全没想到敏贤妃是谦辞。
李黛云邀了她坐下，又命人上茶，自然是把最好的茶端上来的，免得她又挑剔。
喝了半盏茶，李黛云正琢磨着懿贵妃所来何意时，她说话了。
“贤妃，都知道你与柔德妃姐妹情深，你说，如今你越过她，得了‘贤’字一号，她心里会不会怨你？”杨婉茜眼神诱诡。
李黛云眉头一皱，懿贵妃这是做什么，挑拨离间吗？是担心自己成为贤妃，与墨雪占了‘五妃’之二，威胁到她的地位？
“贵妃说笑了，德妃既得‘德’字，自然品德优淳，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品德优淳？呵，在本宫看来，她可配不上这个‘德’字！”杨婉茜神色冷冷的。
李黛云放下茶杯，语气渐冷，“懿贵妃，你说这话，过分了。柔德妃性情温婉，德行深厚，宫中皆知。”
“哦？”杨婉茜攥着手，冷笑道，“那她怎么会生下天生有疾的五皇子？可见，是老天也看不下去，特此惩罚！”
“够了！”李黛云厉声道：“懿贵妃，你若是到本宫这儿来，是专门说这些话的，本宫这儿可不欢迎你！”她心里已经决定，待会要去皇后那，参懿贵妃一本！
杨婉茜慢慢站起来，走到李黛云身边，脸几乎贴上她的耳朵，李黛云正要躲开，却听见她说出一句话，顿时怔在原地。
“那为何，你当初会滑胎？”
李黛云一把推开她，惯性使自己也后退几步，扶住桌子，脸色惊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了。
那件事，是她心里多年的痛，无人敢碰，连自己都不敢多想。骤然被提起，她反应极大。
杨婉茜被推了一个趔趄，也没生气，看向敏贤妃的眼神充满怜悯，“七个多月的孩子啊，都成人型了吧？听说，血都染红了院子呢！这些年，你看着她一个儿子接一个儿子的生，在你抱她的儿子的时候，你说，你的好姐妹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嘲笑你的愚昧无知？”
“啊！”李黛云朝她扑了过去，提着她的衣领，神色癫狂，“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屋里的动静有些大，惊得外面的新竹想进来，却被齐枝拦住。
“你做什么？”
“娘娘们在里面说要事，你进去做什么？”
“可是里面……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新竹有些焦急。
齐枝笑道，“新竹姐姐，两位娘娘都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能出什么事？你且听我的，咱们呢就好好守着这道门，若真有什么事，娘娘会叫我们的。”
新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担忧地望向屋里，却没说再进去的话。
齐枝却老神在在的。
屋内。
若是平常时候，被敏贤妃这样对待，杨婉茜肯定是要发脾气的，现在却任由她拎着自己的领子，下巴高抬，与此同时，语气愈发怜悯。
“多可笑，你与她姐妹相称这么多年，却从不曾怀疑，那个你做梦都在思念的孩子，本来是可以平安来到这个世界吧？”
“这些年，把仇人叫做‘妹妹’，那个孩子，会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