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陌归和满城同时转头，是曹大儒。今日他不再是方巾裹着头发了，头上戴着竖冠，身着一品朝臣的服饰。
“曹先生。”姒陌归唤了一声。
满城提醒道：“阿姊忘记了？如今他已经是右相大人了。”
姒陌归这才想起来昨日陈生来说的事。
曹文延包容道，“比起左相大人我却更喜欢公主殿下的曹先生呢，公主如此叫也无碍。”
面前的人明明是跟明晋远差不多大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却像是比命晋远老了一辈一般，面上深深的沟壑显示了这些年在外游历他绝没有享受到分毫。
若是明晋远的阅历和通身的气派来自多年官场的浸淫，那眼前的人则是来自多年游历山川大地的所见所闻。
若是按照母后信里所说，这人情理上也算是自己的舅舅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养了母后多年。
曹文延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他明显感到今日的她对自己的态度和善了不少。所以他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姒陌归眉眼柔和，乖巧道：“竟然如今先生有官职在身，那还是唤左相大人更合适。”
“殿下想唤什么都可以，随心就好，先生也好，左相也罢，无非叫法不同，但是一样是我。”曹文延想法很是通透。
“左相是刚下朝？”
“确实。多年不入王宫，上次也是匆匆而来，所以王上特意给我恩典让我每日下朝后可以去跟太后娘娘聚聚，只要不在宫中宿夜即可。”
姒陌归点点头，倒是没有感觉赵明月对他有多大的恩宠，只觉得他促狭。他这是故意让曹文延去戳曹太后的心吧。
明知道两人不和现在还让曹文延没事便去慈安宫，曹太后便是没病都要气出几分了。不过这样子曹太后应该暂时腾不出手来管赵明柳这边了。还得想个法子将她救出来才是。
明晋远看看周围的景色，倒是没看出来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变化，亦如此从前的积雪红梅，甚是无趣。
“倒是一来就听见公主殿下说什么聪明，倒不知是什么聪明了。”
姒陌归面露尴尬，总不好说自己在和满城逗趣？不对，自己是和满城在说正事，只是这正事不好说给他听。
曹文延摸着下巴上那一点点的胡须，了然地点头，“老夫懂了，是老夫唐突了。”
？？？
姒陌归：什么？
看他的笑姒陌归就知道这人想歪了，她赶紧随意扯了个借口，“在说之前满城跟着本宫酿酒的事，他一学就会，所以本宫说他聪明呢。”
曹文延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话道：“哦？殿下还会酿酒？”
“会一点点。”
“如此改日老夫定要讨杯酒品尝一番了。”
姒陌归胡乱的应着，委婉道：“既然左相大人要去见太后娘娘就快去吧。”
她是想赶紧让他走，可是曹文延却没有如了她的意，而是道：“无妨，在朝堂站久了正好四肢发麻，如今和殿下逛一下也不碍事，太后娘娘那里也不急着去。”
既然赶上了那就让曲闻歌多等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