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菡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还穿着吊带蚕丝睡衣，她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贺行急的语无伦次：“爷爷呢，他怎么样了？”
这是自从傅菡走了之后，贺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她，贺行的手落在屏幕上，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
即便是半夜被人叫起来，傅菡依旧美的像是会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痴痴的看着傅菡，恨不得有一种超能力，能直接穿过屏幕来到傅菡的身边；他太过专注的看傅菡，全然没有听到傅菡在说什么。
直到白芊等的不耐烦，将手机拿回来对着贺行催促：“你快说啊，你爷爷到底怎么了？”
画面的转变，一下子将贺行从幻境中拉回来了。
看着手机对面傅菡和白芊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是快哭出来的样子，他有些内疚自己不该拿爷爷当筹码来胁迫白芊让他见傅菡。
可是如果不拿爷爷说事，白芊一定又像之前那样，找一些蹩脚的理由不让他见傅菡，在过去几天就是这样。
贺行压下心中的内疚，脸部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小菡，爷爷前天做了手术，一直昏迷，刚刚他在梦中喊你的名字，我想他一定是很想见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好，我订最快的机票回去。”傅菡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甚至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白芊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没说话，挂了视频后她让傅菡不着急收拾东西，这会儿也没有航班，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傅菡本来正一头乱麻，听到这话她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一样，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心里一个劲的祈祷贺爷爷一定不能有事。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她要这么早离开A城，不管怎么样，她也应该先等贺爷爷好了才行啊。
真的很奇怪，她很确定自己现有的记忆中没有任何与贺爷爷有关的事情，但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告诉她，如果贺爷爷有个三长两短，而她又没有陪在身边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芊安慰了她好一会儿，强迫傅菡重新躺在床上，然后她帮傅菡把灯关了，带上门出去了。
走廊上有昏暗的灯光，不刺眼，却可以让人看清楚路，不至于做睁眼的瞎子。
白芊站在楼梯口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下楼，去了楼下的书房，慎重起见她还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然后她才重新拿出手机，拨通了贺行的电话：“贺行，我想了想你刚刚说的话，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老实说贺爷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手机那边有片刻的沉默，书房里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往前走，每一下都现在走在白芊的心中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贺行才终于开口了：“小姨，爷爷的情况现在谁也没办法做出判断，我们只能做最坏的准备，如果爷爷真的有个什么问题，傅菡不在身边，你说这是不是爷爷和傅菡两个人的遗憾？”
“我明白了。”白芊此时的心情已经没有之前接到贺行视频时候那么激动了，她冷静了不少：“我会让人预定明天最早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