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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温顺地趟过去，将头枕在傅时御的大腿上。
他开始帮她按摩头皮，按了一会儿，竟真的舒缓了许多。
唐希恩捣着胸口一下一下地深呼吸，后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明明能看见你们，却不能跟你们互动说话，还好你后面把我带进房间，我才能动。”
傅时御继续帮她舒缓头皮：“就是你十月份那个月加班太狠、身体没完全康复，上礼拜又加班，身体就又出问题了。”
唐希恩没吱声，心想，总不能不工作啊。
傅时御按了一会儿，换吹风机继续帮她吹头发。
她偶尔扬眸看他，偶尔又垂眸想自己的事情。
头发吹好了，傅时御收起吹风机：“过了年，初七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初八那天就要下聘了，你初七能抽出时间吗？”
“可以的，提前安排。”
“好。”
将吹风机收好，俩人抱着腻歪了一下，李妙莲过来敲门，让他们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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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两个人，这一年的除夕夜明显热闹许多。
傅时御和滕仲谦喝着酒、聊着天，唐希恩也适当地喝一点红酒，偶尔加入他们的阵营一起聊天，偶尔和李妙莲说说话。
唐希恩挺感慨的，甚至中途一度眼眶泛红。
她期待这一天，期待了二十多年了。
她不想再去想住在阮家那些年的除夕夜，那是她的噩梦。后面从阮家离开，每次过年，也都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和傅时御在一起后，她才有机会感受什么是过年，什么是围炉。
而现在，她的父亲也在她身边，与她的妈妈其乐融融地聊天吃饭，商量着她和傅时御的婚事，甚至畅想着退休后，要帮她带孩子，要给外孙最好的资源，要让外孙成为最成功的人。
这些，只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话题，一家人坐下来吃团圆饭，对寻常人家来说，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可这一切，对唐希恩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她感慨着，心思飘忽。
傅时御忽然低头问她：“要不要我帮你们拍张全家福？”
“嗯？”她回神，雀跃道，“好啊！”
围炉进入尾声，大家都进入了聊聊天、喝喝小酒的阶段。
唐希恩走到父母身后，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微微躬下身子，笑：“我们三个人一起拍张照片吧？”
滕仲谦想都没想：“好啊！”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背景，是酒柜和厨房的移门，问：“要不要去客厅那边拍比较好看？”
等他再转过身来时，眼神对上镜头的那一刻，傅时御在同一时间按下快门。
唐希恩又俯下身子，手臂分别搭着父母的肩膀：“这边拍几张，一会儿过去客厅那边拍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