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说道：“你答应过我的，我一直都记着。”
叶清妩听到这话，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妖冶的少年，问道：“那如果我食言了呢？”
燕迟眼眸深邃了些，他低眸看着叶清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信阿妩绝对不会骗我。”
他用了‘绝对’二字。
叶清妩沉吟了半刻，她微微垂眸，敛下眸中神色，勾了勾唇，带着若有若无地嘲意：“可是，迟迟，我很坏很坏，我是个会骗人的女子。”
燕迟薄唇微抿，然后说道：“我知道。”
“就算你骗我，我也相信你。”
叶清妩闻言，眸中神色不明，她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笑道：“我暂且原谅你了。”
然后她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一张帕子，举起来，在他的眼前摇晃着，只见她眼眸清澈动人，笑语晏晏道：“这是你留下来的赃物，你怎么这么笨啊？”
燕迟见她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嘴角小幅度地扬了扬，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说道：“是挺笨的。”
唯有她，才能让自己原形毕露。
“这里是哪里？”
“是混沌界。”
居然是混沌界？
迟迟到底有什么计划？
似乎察觉到叶清妩的震惊，燕迟解释道：“我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为了转移混沌界众种族的视线，我才将那些人一同拉到这里来。”
叶清妩闻言，心里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叶清妩抬眸问道：“你是不是想杀了那些人？”
燕迟那掩盖在衣袍下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如实地回答：“是。”
“所以你不止是为了转移混沌界其他种族的视线，还想利用他们杀了这数千个人族？”叶清妩缓缓说道。
听到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内心不是开心，而是慌乱，他怕阿妩生气。
毕竟，真正来说，阿妩是属于那些人的阵营的。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阴险了，太过心狠手辣了？
会不会让她感觉到不安？
“阿妩，我……”燕迟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叶清妩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迟迟，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情，因为你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有你自己的道理的。”
“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清阳剑宗的一些人，因为他们对我很好。”
“可以吗？”
燕迟闻言，眼尾处稍微红晕了些，让右眼角下的浅褐色泪痣显得更加欲。
她没有像世人一般谴责自己。
也没有生气他所做的事情……
“阿妩，你真的没有生气吗？”燕迟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叶清妩点点头，表示自己不生气。
因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而且迟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少年，她的少年为何拘束于世俗的框架之中，被世人所辱，所唾弃？
她一向护短。
叶清妩说道：“迟迟，你可以睚眦必报，但不可伤害无辜之人。”
“嗯。”
——
在蛮荒古城中，森林的右端，响起了一道极其响亮痛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