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站在殿门外，目光似乎透过这扇门望见里面的人儿。
叶清妩背靠着殿门，她听不见外面任何的声响，她微微仰头，有些放空着自己。
突然，身后传来一点细碎的声音，她连忙退离了那里。
‘嘎吱’
殿门被一双修长骨节分明又白皙得惊人的双手缓缓推开。
影子被投映进来，叶清妩抬头看去，是那妖冶的少年背光而立。
“燕迟。”
妖冶少年闻言，还放在门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他沉默着，将殿门关上。
然后一步一步逼近叶清妩，叶清妩原本不想退的，只是被他的身躯压得一退再退。
她还差点自己拌到自己，不过她先发制人，拉住了他的手臂，才有了支撑点。
燕迟眼眸深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本想挥开，又怕她受伤。
最后，他把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叶清妩，你欠本殿的，如何偿还？”
叶清妩站好，松开了他的手臂，认真地问道：“你想我如何偿还？”
听到这一句话，燕迟心里并没有高兴，反而内心酸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爱我。”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
他的眸子含了一丝委屈与恨意。
叶清妩顿时笑得清澈动人，“好。”
燕迟的心猛地扑通了一下。
转而，他的眼眸深邃，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叶清妩，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叶清妩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蕴含着某种情绪，她阖上了双眸，然后靠近燕迟，伸手紧紧地抱着他。
燕迟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后，便想推开她。
“迟迟，我想你。”女子清冷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听到她的哭腔，他的心一颤。
可是，联想到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的眼眸幽深可怖起来。
少年双目猩红，一字一句地控诉着：“你想我，为何不来见我？难道你就是怕我杀了你吗？叶清妩，你好狠的心！”
“一百二十一年了……”
“你骗我，诱我，弃我，辱我……”
叶清妩能够感受他胸腔的震动与起伏，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这些我都认，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的心魔是我的话，便杀了我。”
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像是叙述着一件平常小事。
她缓缓地向后退，与他隔着两步之遥。
她的眼眶微红，一滴泪珠从左眼中滑落……
滴答。
可是她偏偏巧笑嫣然着，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到几分悲凉。
“迟迟，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再也不会遇上我这种人。”
“我希望你不要毁灭两界。”
燕迟察觉到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上前拉住她的手。
燕迟放柔了声音：“你怎么了？”
一只冰冷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对上燕迟的视线，叶清妩不知为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奔溃大哭。
这吓坏了燕迟，他从未见过她奔溃大哭。
“迟迟，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少年无措地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忙说道：“你没错。”
…
良久，叶清妩的情绪终于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