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春晖突然希望安少华还活着。
如果安少华还活着，他就亲手把沈如一交还给他。
如果是那样的话，沈如一就不会这么伤心了，也不会折磨自己。
可惜安少华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陈春晖在心里默默地把“人死不能复生”这六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沈如一听。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如一突然开了口。
嗓子很嘶哑。
吓了陈春晖一跳。
他差点儿还以为自己刚才在心里说的那句话其实不是在心里说的，而是说了出来，让沈如一听见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春晖问她：“脑袋晕不晕？”
人在哭了很久之后，脑袋发晕是很正常的。
沈如一捧着水瓶子，又小小地喝了一口。
她点了点头，“我现在不能回家，会把我家里人吓到的。”
“我知道。”陈春晖笑着说道：“不然，我早把你送回家去了。”
沈如一说了声谢谢。
“跟我你还客气？”陈春晖拿起纸巾，把她脸上还没有干的一点泪痕给她擦掉。
沈如一似乎是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来，但是她努力了一下，发现现在要做出笑容来，很难，而且，就算做出笑容来了，估计也比哭还难看。
她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努力。
她感觉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就又说道：“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我会陪着你的。”陈春晖立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