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除夕，宋妈妈照常出摊。
六点多钟，宋妈妈就已经起来开始往推车上搬水果，宋熙文起来帮忙。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是乌漆嘛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妈，你又不是卖早餐的，需要去那么早吗？”
宋妈妈反驳道：“你懂什么，我早点去摆今天就可能多一份收入！”
宋熙文很想说谁大早上的会去买水果呀，但想到以她妈的性子，就算说了也不会听，于是她也没再说什么。
果子用筐装着，码了满满一车，宋妈妈用橡胶带绑好不让它们移位。
宋熙文看着严重超载的小推车皱眉道：“妈，我跟你一起去吧。”装车她都热出了一身汗，等去到摊位就她妈妈一个人搬，她心疼。
宋妈妈却虎着脸说：“去什么去，老实在家给我待着！”
“天又还没亮，那些人还在睡懒觉没起床吧？”
“你不知道街上有宵夜摊吗？那些去喝的哪个不是通宵的，万一你去就遇上了他们呢！”
宋熙文不懂她妈的担忧，经过一夜的沉淀，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觉得是她妈过于紧张了，她在路阳生活了十几年，每天上学、放学，不也好好的。
忍不住小声抱怨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坐牢。”她妈管得太过了，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那她回来过年干嘛？
尽管女儿说得很小声但这会安静，她还是听见了。
她叹息，换作以前她也不信世上会有这种事。可自从认识这群人渣，总觉得去哪哪都能遇上他们。
有一次她看到那群人渣在一个烧烤摊上强迫一个女孩喝酒，听说是几个男人喝酒嫌没意思就从路边抓了个女孩过来喝酒。女孩自然不肯配合，哭哭啼啼的挨了几巴掌。旁边有好心人看到想要上前理论解救女孩，却那个叫周熊的反手就是一个啤酒瓶砸过去，然后被他们几个按在地上打，还放话说派出所是他开的，不服报警去。
他们眼里真的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底线。
所以她不敢让女儿出去，她怕啊……
怕她的文文也被这样对待……
她甚至想年初二就让女儿走了……
宋妈妈出发前怕女儿偷跑出去，特意叮嘱她：
“拜神的菜你们看着弄了，我没空回来。”
“嗯。”
“记得看好你爸，别让他干活！”
“知道了，路上慢点。”
“还有你弟，别让他又跑出去了！”宋妈妈不厌其烦的嘱咐着。
“知道了！”
宋熙文只能目送她妈出门，看她推着“唧吱”作响的推车在微黄的路灯下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
她回身把院门关上，用嘴给有些冻僵的手哈着气。
时间还早，还能回去再睡会。
上午八点多，宋熙文手机就收到了蓝芝发来的微信消息，镇上的医院没开门，只能等过了年再带她爸去复查了。
既然去不了医院，她开始着拜神需要用到的菜——鸡。
鸡是前两天她去批发水果的时候顺便买了几只回来，一直养在院子里的竹笼里。
宋熙文不敢杀鸡，杀鸡的活只能让她爸来，她负责拔毛、和解剥。
在处理鸡内脏的时候她弟在厅里喊她：“姐，你手机响！”
“谁的名字？”
“一个字的，韩国的韩。”
韩亦铮！他打电话来干嘛？
“不用管他。”她现在腾不出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