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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琢懒腰伸了半, 被胡轻流这么盯，害他没抻完，腰差点闪了。
胡轻流大步流星冲过来, 在他面前站定, 命令：“要动。”接着双手伸出来，控制住顾如琢的脑袋。
顾如琢隐约识到了什么, 他挣扎了下：“胡师，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来吧，我嗓子倒了……”
“没关系，这个角『色』本身就没台词。”
胡轻流看他如同在看块足斤足两肥瘦均匀的猪肉, 赞叹，“是大师兄的长相，能压大师兄的场子……没有其他问题，你说是吧？”
当初主角定的是顾如琢，其他配角是跟他的角『色』起定好的，所以顾如琢能唱之, 他还没有想到换角『色』。月风天这个角『色』的戏, 本身也是有台词的, 面慢慢删改，才逐渐改成了这样。
他刚刚还没想到, 现在看, 这个角『色』简直是为顾如琢量身打造。
顾如琢这个家伙直爱演戏, 当初公司团队因为演戏能红，又觉得他外貌优势大, 直想把他往戏路推，但顾如琢就是铁了心要做音乐，高中之就没接戏了, 只有胡轻流的这部。
顾如琢说：“胡师，我档期够呢，而且这样下来，苏师边面子也过去啊，这是他带来的学生。”
另边的李武安刚被训完，心情低落，抬眼看见顾如琢这边的动静，心里隐约也猜出了几分，他低声叫苏追：“师。”声音里听着都快哭了。
“何必平，戏这行就是各凭本事。现在出头难，以前呢？”苏追倒是通透得多，“往前五十年，没天分没绝活儿的，死出头，胡导的部戏，戏里你演个端茶的，茶端好了，照样成名。”
胡轻流在另边，斩钉截铁。
“苏边用多说，我有数，这事这么定了。你其他的活动，都给我推掉了，正好小程也在这里，你们是亲师兄弟，戏里搭手也方便。”他看向程遇，示程遇帮忙起劝，“小程你说是是？”
程遇捧着『药』茶杯子，本来在旁边看热闹，被这么点名，也抬起眼去往顾如琢。
他听话，跟着说：“是的，师哥来演，肯定特别好。”
『药』香氤氲，冰糖的甘凉和水汽起蒸腾在空气中，程遇安安静静瞥过来，顾如琢心底就像是被羽『毛』挠了下。
他也反抗了，视线移到边去：“嗯……也行吧。”
月风天的角『色』演员，正式换成了顾如琢。
顾如琢在化妆间上妆，仍是他自己画。程遇这边没有戏要搭，就捧了戏本子过去围观。
顾如琢使唤他：“过来给我贴片子。”
程遇懒得动：“化妆师在呢，你让化妆师贴，我要看剧本。”
“剧本你是早背熟了？”
顾如琢看了眼，为了防止别打扰和媒体混入，他们在个小套间最里边的隔间里。
造型师在外边忙，里边只剩他们两个。
顾如琢站起身，程遇抬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就见到顾如琢伸手将门关了，双丹凤眼里藏着点笑：“这样安静，过来。”
他在椅子上坐下，程遇只有乖乖放下台本，俯身给他贴片。
他指尖有点凉，但是很稳，很轻柔，小心翼翼的。
顾如琢抬眼，他就小声嘀咕：“你别动，要歪了。”但顾如琢仍只是望着他，温热的鼻息拂过他指尖，金玉珠翠随着他的动作摇，撞出玲珑的脆声，如同撩开珠帘。
他在这里『乱』动，程遇手停了下来，正瞅着他，眼太满。
下刹，顾如琢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腰，把他往前带了带，低声说：“靠近点就会歪了。”
只是刹，他的手没有在他腰上停多久，顾如琢平静地注视着他，但脑子已经飘了，像是思绪被自己扰『乱』了起来。
程遇的腰很细。
又细又软。
时他在床头写歌，程遇就趴在他怀里，他伸手就能把搂过来。
“贴好了，师哥。”程遇低头说，随站好，又抱怨，“你要『摸』我。”
他这个反『射』弧长得可以——顾如琢没忍住笑，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歪头看他：“你来『摸』我？随便你『摸』，咱们扯平了。”
程遇终于受到了几分他的正经，瞥了他眼，也没有说话，只是重把台本捡起来看。
房间极其安静，两身是布景用的旧化妆镜，紫檀木，金铜『色』，墨绿的玻璃镶成彩『色』，映着他们头顶的金玉珠翠。
光线透入，空气中浮动着金『色』的尘埃。
他边看，察觉顾如琢在旁边捧着脸望他：“程遇。”
他翻过页：“嗯？”
过了很久，他都没听见顾如琢回话，他以为这又是顾如琢的时兴起，当这个对话会再继续时，顾如琢又出声了。
“你知我喜欢你，对吧？”顾如琢轻声问。
程遇抬起头，诧异地望向他，与此同时，化妆间被推开了，胡轻流带着帮马闯了进来：“来来来，开机了，拍好没？”
门闯破室内空寂，空气中的尘埃飘摇落地。
他望向顾如琢，看见他造型完毕，满地说：“好了，可以了，小程你也过来，我们接着往拍。”
顾如琢上戏妆比他稍浓些，比他金贵华丽，胡轻流连拍了好几条，赞：“对了，这个味对了。”
剧组重开机。
罗绮垂寻访月风天，本想登门歉，并得见，登门了次，他就知对方拒绝的思了。
同行都在为他叹息：“月风天脾气大，心气高，从前他来津门唱第场，改了词，有叫喝倒彩，他当场罢演退票，支了个棚子免费唱给听，之他再也没来过津门唱戏。十年演，这是你第场戏，也是他回来的第场，这档子事，进也好，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