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手里的奏折随手放在一旁，看着萧阳问：“你可知多年前梁王造反之事？”
萧阳没想到皇帝会提及此事，心下微凛：“事发于臣出生之前，臣有所听闻，但不详尽。”
皇帝道：“世人都言梁王是良善之人，绝无二心，是朕冤枉了他，其实当初，梁王的确是被朕陷害的。”
“既然皇兄如此决定，定然有皇兄的道理。”
“因为此事，母后对朕心怀怨怼，这些年也未曾予朕多少好脸色。”
“母后吃斋多年，性情淡泊，并非是针对皇兄。”
“你比朕少生了二十年，怎会比朕更了解母后？”皇帝忽然叹了口气：“正卿啊，你可知朕为何要对梁王动手？”
“臣不知。”
“因为梁王的仁善之名太大了，大到朕害怕。”皇帝说起此事依旧心怀忌惮：“百姓都喜仁善之君，朕虽为正统，可民间想要拥立梁王为帝的人太多太多了，所以，无论梁王是否有这份心思，朕都不能容忍他继续再活下去。”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所以萧阳没说话，只是继续听着。
“朕这些年一直对太子不太满意，就连母后都恼朕，觉着朕不近人情，可她们却不知道，朕只有不断的给太子施压，才能让他不断进步，想要治理好这偌大江山，只靠仁善二字难行。”
“臣明白。”
萧阳作揖，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懂皇帝为何突然对他说这些。
表面上来看，皇帝是对他直抒胸臆，说他凡事挡在太子身前，太子自然无法施展拳脚。
然，若他不再辅佐太子，皇帝真的会按照自己所说的锻炼太子，而不是任由几位皇子继续相互厮杀？从而选出最优秀，最像皇帝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