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余晖洒下，苏婳在沈烨和映月的陪伴下走进院落。
萧允礼依旧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叫她看不出半点偏执疯狂。
她走到他面前，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的伤一直没好？”
他身上的血腥味道很浓。
他笑笑，轻抚了一下先前被匕首伤到的位置：“好不了了。”
她不理解：“值得吗？”
“值得。”他转身：“走吧，再进去看看母妃。”
沈烨满眼警惕，拦住了苏婳：“堂姐。”
“没事。”苏婳对他摇摇头，叫他和映月在外面等候，自己提裙跟着萧允礼走进了祠堂。
屋里香火味道很重，萧允礼笑着给她介绍：“我将姨母的牌位也请来了，如此，咱们一家才算是整齐。”
苏婳看着那个代表着自己母亲的牌位，她更不理解了：“城门已经破了，你输了，你还在妄想什么？”
萧允礼没有回答，反问道：“萧阳还活着，对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事实，她点头承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轻笑：“是我错了，你和我终归是不一样的。从母妃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完全被黑暗笼罩了，你是我还能触摸到的唯一光亮，而你不同，你自小获得的光太多了，我制造出来的这些黑暗不足以将你拉到我身边。”
“我知道，我曾经有多许多个做选择的机会，但是我每次没选择了在你看来是错的的那个，可是如果换作是你，你能做到忘记仇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苏婳无话可说，在这一刻，她觉着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太苍白了。
是啊，哪个亲眼看见自己父亲杀了母亲的人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