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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加封朝云国的内阁多少年来都没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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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国的内阁多少年来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六部官员齐聚一堂, 和长公主与二皇子一同站在皇帝桌前,除了施莺莺之外全都一头雾水,搞不懂老皇帝的用意。

但架不住施莺莺随大流装得特别像,看起来别提多清白无辜、天真懵懂了, 在朝云国老皇帝看来, 就是他的臣子和子嗣全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这是要做什么?

老皇帝得意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心想,他果然还是这么足智多谋,自己的谋算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 为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这帮人?看看谁才是有不臣之心的那个!

为了布这个局,将他并没有真正生病的信息瞒下来,已经有无数嘴不严的、看不懂皇帝眼『色』的太医死在了刀下。

于是老皇帝便装腔作势、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几声,才虚弱道:

“你们两人已经在宫学里就读不少时间了。”

施莺莺和二皇子齐齐低头应声道:“是。”

“择日不如撞日,那今天就给你们加一道试题,看看你们究竟在宫学里学到了多少。”老皇帝一抬眼, 便有近侍将两份笔墨纸砚送到了他们面前, 他这才继续道:

“将来要为人君者, 必要能知人善任。我年事已高, 怕是将来……不说了。正好黄河决堤, 水患又犯,现在六部官员都在这里,我就把这件事放给你们来做。”

“诸位爱卿, 不管他们问你们什么问题,只要与此次黄河决堤之事相关,便不得隐瞒,要尽数相告。”

“时限一个时辰, 把你们对人手的安排罗列在纸上。谁能赢下这一场比试,谁就跟着工部的人一同去治理黄河,也算是给你们长长见识。”

他说完这番话后,二皇子的眼神便亮了起来,而老皇帝就像是没看见这个已经迫不及待了的儿子似的,在近侍的搀扶下,踉踉跄跄便往后面去了,好一番气力不逮、虚弱万分的模样。

老皇帝前脚一走,朝云国二皇子便在六部官员中活动了起来,一会问问这个,一会跟那个套套近乎,要是不看他那怎么看都颇感抱歉的外表,还真有一点皇储关心下级的架势,与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的施莺莺形成了鲜明对比。

系统有点急了,催促道:“你不去和他们说说话吗?这可和之前的驿馆问题不一样,万一你在从来没和六部官员打过交道的前提下,就能安排好他们的去向,老皇帝一定会以为你有不臣之心的。”

“好歹去和几个人做样子交谈一下,为你能拿出的满分答卷打基础,让它看起来合理一点啊!”

施莺莺终于动了,可她的脚步却没有往户部、礼部和吏部这样的热门地方去,而是足下一转,冲着工部去了:

“你以为他是真的要考较我们安排人手的能力?”

她的眼神不易被人察觉地往后面一飞,果然凭着过人的好眼力,一眼就看见了隐藏在重重纱帘后的一道模糊人影:

老皇帝根本就没去休息,他就在这里看着呢!

于是施莺莺立刻专逮着工部的人讨论起了河堤的问题,俨然一副“专精水利”的模样:

“你错了,他这是在看谁更有野心。”

系统终于明白了过来,今天临时加的这一道试题最阴险的地方在哪里:

它只看到了第一层,皇帝的确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两位皇储的才能;但它没看到更深的一层,那就是皇帝对两位皇储又有忌惮之心。

没看见老皇帝盯着在六部中如鱼得水的二皇子的眼神,已经阴沉得要打闪打雷了吗?

如果像二皇子那样,在官员中间表现得太熟练,交上去的答卷果然至臻完美的话,就会被认为“有不臣之心”;但如果表现得太畏首畏尾,藏拙过分的话,又会被老皇帝认为是不可雕的朽木。

这份答卷难就难在,要把握好一个“度”。

系统一边感叹古代人类可真是复杂的东西,一边试图给施莺莺提供场外支援:

“我给你调资料出来……”

施莺莺终于结束了和工部官员的交谈,反手就把系统在精神世界里试图举起来的提示牌给按了下去:

“不必。”

她率先结束了谈话后,便顶着隔壁礼部吏部户部等各位官员好奇的目光,回到了座位上,取蘸了墨的笔,略微沉思一下便笔走龙蛇了起来。

不少人对她写的东西很好奇,便装作不经意地来看了一眼,随即便有不少人不屑嗤笑而去,对二皇子示意道:

“她根本不会安排人手,净在那里写水利问题呢,二皇子,你赢定了。”

但也不是没有站在施莺莺这边的人,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低声道:

“长公主,这……你是不是写跑题了?”

系统和施莺莺的配合已经默契到了某种境界,施莺莺还没问呢,系统就叹着气,自觉地举起了牌子:

“这是朝云国老皇帝钦点的上一任状元,出身簪缨望族,文章动天下,三元及第周明德。”

“他的老师们个个都是文章大家,但是在教导过他之后,便众口一致说,‘此子日后定胜吾等百倍’,‘不需三十年,世人便不再论我等文章,唯记此子’,足以见其文章言而有物,且典雅流丽。”

“也是在原剧情里,朝云国战败之后,率先以身殉国的丞相。”

它说着说着竟然情不自禁地替施莺莺开心起来了:

“他这是在支持你!这是个好现象啊莺莺……”

施莺莺冷静道:“不,他支持的不是我,是‘朝云正统’。”

——否则也不会在明知朝云国二皇子不是合适的君王的前提下,还要为其尽忠。

但换个角度想,她现在并没有失踪,二皇子也没有被加封为太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大家都是中宫所出,她是嫡长女,更是近日来的天命吉兆所在,果然还是自己的赢面更大。

于是施莺莺抬起眼来,很柔软地看了周明德一眼。

这一眼里半点风月情思也没有,却更能让人联想到脉脉的、温情的东西:

“多谢先生提醒。”

“可惜我入宫学时日尚浅,哪里学得了识人辨才的本事呢?只能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为盛世开太平,为万民请愿,为苍生进言,哪一样不比情情爱爱之事更吸引人?

于是周明德便再也不说半句话,只红着脸默默退下了,看他正在羞惭和自省的神『色』,八成在反思自己刚刚竟然被这一眼给险些摄住了心神的窘态。

然而这番话,也实打实地落在了藏在帘子后面偷听的老皇帝耳中。

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就连跟随了他许多年的近侍都不敢贸然上前来开解,半晌后他才冷笑一声:

“朕养得个好儿子。”

自两位继承人的吉兆同时出现后。他的心里便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心病,然而朝云国二皇子被泡在蜜罐里太久了,连带着对危险的感知力都接近于无,更不可能体会到老皇帝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他既期望自己的继承人争气,这样百年后把偌大一个国家交到新皇帝手里才能放心,才有脸到九泉之下去见列祖列宗;但同时,他又不想让继承人太争气,至少在他还没真的病到要死前,不要对王位有觊觎之心。

而“不会辨明人才只会就事论事研究水利”的长公主施莺莺,好巧不巧地刚刚踩在了他心坎里最舒服的一块地方;和还在拼命与吏部的官员们打听情报和求教的二皇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份试卷收上来之后,对比便更明显了,那一手簪花小楷将治理水患的办法条分缕析道来,虽然没有过分出彩的地方,但很明显,也是结合了工部官员的汇报后加入了自己的巧思的。

老皇帝为了装病装到底,并没有当场给出答案,只是当日中午,有消息灵通的宫女战战兢兢地来告诉施莺莺,皇后和皇帝貌似大吵了一场。

伴随着杯盘碗碟摔碎的声音响起的,还有将纸张一并摔在桌子上的响动,以及皇帝的怒斥:

“你教得好儿子,君臣父子之情,都半点也记不得了!”

这一声怒吼之下,便奠定了今日突发的考核最后的胜者——

朝云国长公主,施莺莺。

胜负已定的次日,便又有一波明白人偷偷离开了二皇子的阵营。

现在还没离开的,要么是已经和二皇子彻底困在一条船上了的倒霉蛋,要么是还在观望的墙头草,但不管是倒霉蛋还是墙头草,都要苦苦相劝,希望能借着这次失败让二皇子长点教训:

“殿下未免也太敢出头了。”

“皇上近日来身体状况欠佳,为人子者理应侍疾在侧,再不济也要小心着些,你怎么就偏偏急在这一时了?”

二皇子自知理亏,只能强撑着嘴硬道:

“你没听见父皇说吗?谁这份卷子答得好,谁就要跟着工部一起去修河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哪里有我亲自去的道理?也不怕我病死在路上?”

二皇子阵营里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水灾过后,瘟疫横生,先不说能不能修好河堤,金尊玉贵的皇储能不能在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都不好说。

但是这个事情,是要结合具体状况具体分析的啊!

于是在场众人面不改『色』地悄悄打量了一下二皇子横向发展永不止步的身躯,腹诽道:

这话谁说都有说服力,除了你。明明是你身娇体弱的皇姐看起来更受不得这份罪吧?

——施莺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于是黄河决堤的十五日后,来自朝云国国都的工部官员,御林军,以及一个同样策马疾驰而来的朝云国长公主施莺莺,便抵达了受灾的地点。

周家在黄河附近是有名的望族,这也是朝云国皇帝对此格外重视的原因:

时任黄河总督,便是本朝独一位三元及第栋梁之才的父亲。

礼部官员上前一步,宣读完了赈灾的圣旨后,才继续对周总督额外嘱咐道:

“皇上对此次灾情格外重视,还派了长公主来赈灾呢。”

“虽然皇上已经在圣旨里提过了,但长公主毕竟是天家贵胄,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过来了,少不得额外嘱咐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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