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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秋练(十)嫁与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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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婴宁师姐讨论后制定了很多计划,正巧最近书生那传来音讯,说他相思成疾想见我一面。我打算blablalba……”

白秋练滔滔不绝说起姐妹两个制定的“书生迎娶计划”,苏晓目光呆滞的接受了自家徒弟,全部从天然进化成天然黑的残酷现实。

“……也就是说,你已经说服你母亲,打算前去见书生一面。只要知道书生真的为情所困,虽死犹不改,你就打算向书生父亲展示自己养家糊口的能力?然后迅速入赘,等书生那个悭吝的父亲死后,再带着‘老婆’孩子回来?”苏晓语气恍惚的总结道。

“没错,就是这样!”白秋练明媚的眼睛灵动无比,比之前几日的死气沉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饶是苏晓这种来自未来世界的人,也不禁为两个徒弟的脑洞喝彩。

你们真的好棒棒哦!

不过,“要等到书生父亲死去,你才能带着一家老小回来,秋练你舍得下这里?”

养家少女豚歪头,诧异道:“没多久啊,顶多二十年我们就能回来啦。到时候还能与先生和婴宁师姐重逢。”

苏晓:好吧,我估错了妖怪们的时间观念。

苏晓在心中叹息,她是真没有想到哪吒的故事造成这种影响。

她还以为失恋少女豚会抛弃那个软绵绵的书生,转而投奔美少年哪吒的怀抱呢。

失算了。

其实婴宁也曾在谈笑间提议白秋练换人,可白鳍豚姑娘特别死心眼,即使被苏晓养得心胸开阔,依然不想放弃最初月下相逢的身影。

白秋练对着苏晓重复了一遍她曾对婴宁说过的话:

“慕郎也许有千万种不好,可他有一点好处别人比不上——他一颗心全放在我身上。”

苏晓语气复杂的说:“傻姑娘,嫁良人呢,图什么都别只图他对你好。男人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对你好’这句话时,本身就在说最虚假的诺言。”

前有卓文君,后有董鄂妃,都是在女『性』婚嫁历史中验证了这个结论。

白秋练浅笑,“可我不图别的,只求一片真心足矣。”

少女表情恬淡,吐『露』真心想法,“我喜欢慕郎那一点天真执着,也许这和他『性』格中的懦弱有关,但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只想和慕郎长相思守。如果他不能让自己变强的同时保有那点天真执着,换我来也可以。我愿意为我们的未来打拼,我愿意让自己变得强大。”

苏晓叹息着『摸』『摸』她的额头,“你在这段感情中太奋不顾身了,秋练儿。万一在感情里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肉.体疼痛还可以求助医『药』,心被伤害了可怎么办?

白秋练睁大眼睛,嘴角止不住上扬,眼睛鼻子却开始发酸,“先生放心,为虑胜先虑败,您的教诲学生都记得。”

苏晓叹气,那你倒是记住逍遥超脱才是最香的啊!

“别担心,先生。那首诗学生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白秋练笑中带泪,“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即使在苏晓教导下觉醒了一家之主属『性』,白秋练依然是那个矜持少女。在这段坎坷的感情里,面对『性』格软弱的情郎,她早做好了自己被抛弃的准备。

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依然想伸出手,试试自己能不能握住幸福。

苏晓回忆《聊斋》原本的故事走向。

慕书生对白秋练倒是真痴情,回家之后立刻病倒,躺在床上思念情人时只剩一口气。

可哪怕折腾到这地步,慕老先生甚至愿千里迢迢请来白秋练,让鸳鸯鸟能一诉衷肠,两人的婚事还是得不到长辈同意。

不过白秋练不愧是名字里带着丝绸的少女,镇定自若地通过情郎遥控指挥,让贪财貔貅慕老先生做了两趟大买卖,硬生生用钱敲开了慕家大门。

书生虽然『性』子软弱,但爱妻之心倒从没变过。

他一开始只敢对父亲的拒婚采取消极敌对态度,后来就敢在缘由不明之时,撬开老爹的小金库给老婆买鱼——虽然这钱还是他老婆挣得。

等到书生知晓妻子真身是白鳍豚,母亲因拒婚龙君被变成原形惨遭贩卖,他也没吓得狼狈逃窜,而是战战兢兢去求道德真君帮忙,挽留了自己妻子。

最后甚至愿意为白秋练背井离乡,从北方迁徙到洞庭湖边。

说到底,白秋练眼光并不差,天真执着到近乎愚蠢的慕书生对她的心从没变过。

只此一点,慕书生已强过千千万万男人,现代不少人也拍马不及。

苏晓先是欣慰:她的两个徒弟看人眼光都不差。

随后,苏晓失落叹息:哎,好苗子聪明好学一教就会又有什么用?

我的学生都是恋爱脑,哪个都不肯继承我的衣钵。

熊猫托腮忧愁.jpg。

白秋练哽咽的跪在苏晓身前,说:“此去路途遥远,不知归期何时,我和慕郎的喜酒也不能请先生喝啦。不孝徒今后不能侍奉师长,在此磕头拜别,请先生今后务必保重。”

说着,少女“咚咚”磕了九个头,再抬头时泪水流的满脸都是。

苏晓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却没避开她的大礼。

等到白秋练礼毕,苏晓摆出师长架子,语重心长拿《聊斋》剧情当临别赠言:“你行事缜密,为师不担心你捅娄子。可生活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你嫁去北方,万万要小心小人作祟。不可目下无尘,最好和光同尘。记得多关心你母亲,帮她打点好水系关系,毕竟你已经不是躲在母亲身下的小鱼,而是支撑家业的大人了。两家生计全赖水道,龙宫各处少不得打点妥当。”

白秋练眨眨眼,再次用力磕头,“谨遵先生教诲。”

苏晓再叹气,伸手把她扶起来:“赶紧起来吧。别嫌为师啰嗦,你要记得好好修行。毕竟钱财是身外物,只有身体健康寿命是自己的。”

白秋练咬紧下唇,眼泪摇摇欲坠:“徒儿晓得了。”

苏晓背手向小院走去,“你婴宁师姐也是嫁予书生,将来你二人可做表亲走动。”免得慕氏老匹夫狗眼看人低,欺小白没有娘家。

她边走边摇头:唉,她精挑细选的入室弟子都是如花似玉的少女,本来给予厚望。结果这些小没良心的没一个心向大道,统统火速恋爱嫁人。

好吧,吾辈果然没有师徒缘分。

落在原地的白秋练,终于忍不住伏地大哭,“先生……母亲……慕郎……”

待到白秋练离开那日,苏晓站在江边送别,看着泪痕斑斑的母女,对着江面『吟』唱起唐代诗人韦应物的送嫁诗:

“永日方戚戚,出行复悠悠。

女子今有行,大江溯轻舟。

尔辈苦无恃,抚念益慈柔。

幼为长所育,两别泣不休。

对此结中肠,义往难复留。

自小阙内训,事姑贻我忧。

赖兹托令门,任恤庶无尤。

贫俭诚所尚,资从岂待周。

孝恭遵『妇』道,容止顺其猷。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居闲始自遣,临感忽难收。

归来视幼女,零泪缘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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