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遇到了林佳喜，倪棠想了下问她：“你奶奶已经走了吧？”
林佳喜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嗯，已经走了。”
虽然倪棠只是随口一问，但林佳喜却敏感地觉得她就是在嘲笑自己有着那样蛮横无理唯利是图的亲人一样。
倪棠没那闲工夫去注意她的情绪，在一楼逛了圈没见到华嘉玉，又问她：“你看到我妈了吗？”
林佳喜视线飘过来一瞬又移开，“华阿姨在楼上。”
倪棠抬脚就往楼上跑，先去了书房，华嘉玉果然在那儿。
倪棠扒着书房门，探头看去，“妈妈？”
华嘉玉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见了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后笑开，“做那个样子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倪棠钻进屋，将房门好生锁好后才向华嘉玉跑去，“怎么样，有录到什么有用信息的吗？”
华嘉玉将已经复制到了电脑上的音频点开，“自己听吧。”
音频有些悉悉簌簌的杂音，但两人的声线还是一清二楚。
王芸心应该是在避免和老人多接触，直到晚上睡觉前才进了屋子。
“妈你还没睡啊？”
老人的声音尖锐又刻薄，“我睡得着个屁！”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倒是睡得踏实，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王芸心沉默，看样子是忍着挨下了这声骂。
老人的声音又响起，“我给你说王芸心，这倪家人不愿意给钱，以后童童的学费和生活费你每个月都得出点儿！”
“凭什么让我供他？”
“就凭他是你侄子，是我们老林家的独苗儿！”
“我没钱，佳喜以后还要上大学，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你没钱？别说你在这儿每个月拿的工资，那倪文海当初给的那三百万你就都花完了？”
“我说了那都是要留给佳喜的！”
“王芸心，你可要想清楚了，当初你和那餐馆小老板不清不楚的事情我可都一直记着呢！咱强子老实，他原谅了你可我没有！你要继续跟我推三阻四不愿意拿钱出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倪老板，看他还会不会继续收留你！”
听到这里倪棠眨了下眼，看来她想得没错，这王芸心确实有是有前科的呢。
华嘉玉一声冷哼，“死性不改。”
录音还在继续。
受了老人威胁的王芸心方才那股硬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弱弱地开口，“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怎么不能提，我们林家出了你这样的贱婆娘我心里不舒坦！我不仅要在这里提，你信不信我明早上还要把这话说给那倪老板听去！”
王芸心满是郁结，“你是真想让我和佳喜都被那倪文海给赶出去吗？”
“那就要看你拿不拿钱出来了！”
王芸心还是不愿意将手头的钱拿出去，“妈你听我说，你不要就只顾着眼前这点儿小钱，我们佳喜现在住在倪家，又在那什么贵族学校读书，身边交往的那全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就这环境，以后嫁个有钱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她嫁进豪门，那你们林家不也就跟着沾光了？那时候还怕没钱，还怕童童他过不上好日子吗？”
听到这里华嘉玉便将音频点了暂停，冷着眉眼道：“不用听了，后面差不多就是这两个在那儿做白日梦。”她说着冷嗤了声，“真是没想到那王芸心心里竟还有这么多‘想法’呢。”
倪棠撑着下巴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华嘉玉拿起手机，利落地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儿，找你有事。”
挂断电话后她将手机往书桌上‘啪啦’一扔，抱起手臂。
“等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