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俪嫔有事，朕诛你九族。”
听到正光帝冰冷刺骨的声音，张太医身体一颤，连忙跪下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太后快步走下来，惊讶地说道：“皇帝这么快就回来了。”
怡妃在一旁娇羞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正光帝只是淡淡地撇了太后二人一眼，随后转移视线，没有说话。
见此，太后和怡妃俱是脸色一僵。
正光帝走到张太医面前，冰冷地说道：“不要以为朕在开玩笑，君无戏言，若是俪嫔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陪葬。”
张太医闻言，很是无奈，他又不能说出事实，可不说出来，皇上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太后听到正光帝的话，脸色一沉，很是不满地说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宠爱俪嫔，可张太医是无罪的，你岂可因为俪嫔而牵连无辜之人，你是皇帝，岂能无视大祁律例。”
正光帝闻言，扭头看向太后，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大祁律例？朕不管那么多，若是朕的俪嫔出事，所有相关的人都要给她陪葬。”
“皇帝～”太后火冒三丈，“你应该去查是谁给俪嫔下得毒，冤有头债有主，怎可随意定罪。”
正光帝冷声说道：“查，朕当然会查，只不过不是现在。”
正光帝说话，不管其他人的表情，转身走进关雎宫的寝殿，张太医见此，立马小跑着跟进去。
太后和怡妃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
正光帝一进寝殿，就看到了床榻上，那个安安静静地躺在那的小人儿。
正光帝突然感觉眼睛犯酸，婷儿向来活泼好动，半分时间都闲不住，何尝像现在这般，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若是从前，沈婉婷看到正光帝回来，肯定会高兴地跑过来，扑到他身上，娇笑地撒娇，埋怨他怎么回来这么晚。
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发生了。
正光帝心里涌起一股戾气。
不管是谁，都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正光帝慢慢地走到沈婉婷床边坐下。
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蛋，自己带血的嘴唇，正光帝心里一阵抽痛。
正光帝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可手伸到半路又停了下来，正光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怕弄疼她。
正光帝的手在空中硬生生地拐了一个弯，轻轻地握住沈婉婷带着一丝热度的手。
哪怕她现在昏迷着，没有任何知觉，他依旧把自己的力气放轻，生怕弄疼他。
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太医，正光帝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朕问你，俪嫔的毒是否真的很深，已经……”
正光帝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就在刚才，正光帝询问张太医时，正光帝感觉自己握着沈婉婷手的手心被人挠了一下。
正光帝心里顿时一颤，本来以为是错觉，可下一刻又感觉到了。
正光帝立刻抬头看向沈婉婷，之前因为伤心没有仔细看，现在一观察，正光帝却发现不对了。
沈婉婷虽然脸色苍白，却不是那种虚弱的苍白，甚至正光帝还可以看到沈婉婷脸上那隐隐约约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