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沈祺然整个人都似僵住一般, 一动敢动。
他盯着在屏幕断闪烁的名字，连眼睛都敢眨，悦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许久, 直至因无人接听时间过长, 自动挂断。
屏幕恢复了原本的屏保界面，沈祺然的屏保图片是之前邵的合影。画面两个人相视而笑, 哪怕那时两人还未最终确定关系，可无言的甜蜜和喜悦，透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两人合影也过是两个周前的事，如今回想, 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沈祺然苦笑一声，眼中满是苦涩。
那时的自己何曾想过，那仅是他们一次合影,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突然，悦耳的铃声又一次打破了寂静, “邵”的名字重新闪烁在屏幕, 执着地震个停。
沈祺然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其实想想立刻接通，却他又真的敢去接通。艾瑟的命令犹言在耳, 沈祺然害怕自己控制住自己，忍住去探听邵的下落。
那个人那么信任自己，甚至跨越了一世的仇恨，亲手将他的真心和信任交给了自己，难道自己要再重蹈原主的覆辙, 让邵再经历一次背叛？
智能机的震动一直未停，二次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快, 它又响起了次。
对方要求通话的决心如此坚决，沈祺然咬了咬牙，他起身将被铺开，身体靠床头，做出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样，拿过智能机按下了通话键。
息影像投『射』出来，一个周未见的人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眼前。
“抱歉，我把给吵醒了。”邵一句话就是道歉。
他知道此时王都的时间是深夜，但这次通话机会来之易，若是错过，下一次又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哪怕知道会打扰到对方休息，他还是选择了通话。
“还好，我刚睡了一会儿而已。”沈祺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目光眷恋地在邵脸流连。他觉得邵似乎憔悴了一，精神力晋升果然是那么容易的事，哪怕有主角光环，在这个过程中也消耗颇大。
“怎么会突然和我通讯？”沈祺然，“我以为在晋升功前都无法再外界联络。”
“按照规章，的确应该如此。”和沈祺然一样，邵的目光也始终停留在恋人脸，一分一秒都愿移开，“但我真的想。”
沈祺然埋在被里的手紧紧蜷起，他到邵深深望着自己，远距离通话受磁场限制，声音有失真，可对方言辞间流溢出的爱意，比最美的夜『色』还要温柔。
“我想，祺然。”
苦苦支撑的坚强瞬间就破了防，缠绵的思念和压抑的痛苦纠结在一起，沈祺然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我……我也想。”
其实他想让邵担心，也想让自己显得太脆弱太没用，可眼泪就那么争气地涌了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猛，带着无法倾诉的委屈和难以排解的『迷』茫，将他完淹没。
“邵，我真的想想。”他哭得泣声，“我好想，我真的好想好想，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要再等多久？”
息影像里的人下意识伸出手，想帮自己的爱人拭去脸的泪，但虚幻的影像只是从对方身体徒劳地穿过去，他们毕竟还是无法触碰彼此。
“抱歉。”邵心里也分外难受，对方每一滴眼泪都像刺进他心房的一根刺，可他真的无能为力，“抱歉，我也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抱歉，祺然，真的对起。”
“、别道歉，也用道歉，”沈祺然狼狈地抹着脸的泪，眼睛和鼻都哭得红红的，“我只是、只是一时情绪控制住，要被我影响，、要在那边好好的，一定、一定要晋升功，要着急赶回来。”
他抽噎着，絮絮叨叨又了好多，苦闷的情绪发泄出来后，心里竟觉得轻松了多。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后，沈祺然立刻跑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又重新坐回到床前。
“抱歉，我刚才……”他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让为难了吧？”
对方强颜欢笑的样让邵越发难过，他望着那人哭得红肿的眼睛，再一次承诺道：“我会竭尽力，争取早一点赶回去。”
“那边的情况还顺利吗？”
邵点点头：“还可以。”
“在晋升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这个题，沈祺然早就想了，“会非常……痛苦吗？”
“其痛苦，如是难熬。”邵耐心地解释着，“sss级以的精神力对现实世界影响大，所以我要进入一种特殊的封闭装置里，将精神力尽最大可能的外放，再收回，再外放，再收回，一直反复，直至将它凝练新的精神识海。这个过程里，精神力会混淆我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就像是在走在一眼望到头的沙漠里，我必须找到正确的路，才能凝练功，否则就会『迷』失在精神力构筑出的时空『迷』宫里，永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