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离谱。
最终, 眼看着蝶妄生和凤飞霜亦然进入了浑然忘我的状态之中，姬冰玉沉默了几秒，果断选择了拉着容清垣先跑为敬。
没走几步, 姬冰玉就听见了一阵喧闹。
前是一堆百姓挤在了一起, 他们似乎围着什么, 手上都拿着些长棍之类的东西, 再不济也是一块板砖，刻正群情激奋地往中心招呼。
“让你当年欺负翠儿, 看老娘打不死你个龟孙！”
“嘿, 方婶子，给俺腾个地儿！”
“好嘞！顺子！”
“方婶子别忘了给他吃点儿仙人给的『药』，可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咯！”
姬冰玉觉得自好似错过了什么剧情, 她疑『惑』地转向了容清垣：“他们这是在……？”
“打人。”容清垣言简意赅地做下了结论。
姬冰玉：“嚯，在打谁？”
容清垣眨眨眼, 『露』出了一个秘的微笑：“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人？
姬冰玉眯起眼，在脑中扒拉了一下。
在他们在摄魂阵中发现雁流苏企图用卑劣手段对付连如月时，最先陷入暴怒的不是郦抚卿, 也不是蝶妄生, 甚至不是脾气最差的姬冰玉, 而是一直表现的十和顺温柔的苏芝月。
雁流苏这些手段明显让苏芝月有了非常糟糕的联想，完全不用姬冰玉和郦抚卿动手，苏芝月自就她给收拾了。
过程……呃，颇为惨烈就是了。
也正是在这一刻，姬冰玉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天道会说苏芝月是个“扭曲”“几乎毫无感情”的人。
即便是对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脉的雁流苏，苏芝月也毫不留情，甚至更加狠毒。
之后，苏芝月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似乎颇为懊恼，自怎么会有这一个女儿。
不过虽然雁流苏彻底的逝去，但本就魂不稳又身为傀儡的苏芝月动手的代价之一，就是她的身体彻底湮灭，只能以幽魂的形式存在。
这同意味着，她本就不长的寿命，更加短暂了。
当然，看起来苏芝月一点也不在乎就是了。
姬冰玉表示正常人不能理解疯批的想法，她自的思维拽回来，压低了声音猜测道：“是雁沂端？”
毕竟这些主人里，雁流苏和雁文涛已经死了，而江望之被她一脚踹去了地下城里，恐怕时已经被吓破了胆——那么剩下的人里，也就只有这个为非作歹多年的“雁小少爷”还没有经历过会的毒打了。
容清垣‘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挡住了自的半张脸，压低了声音道：“阿玉真聪明，是他。”
姬冰玉当即声音压得更低：“是你人扔出来的？”
大师兄郦抚卿手段直白，只会想要人打死了，万万想不这的『操』作。而蝶妄生——不是姬冰玉说他，但这位号称“血脉高贵”的妖族子（女？）的脑子八成有什么问题，再给他十年八年也想不这好的注意。
既能让雁沂端遭受报应，又能平息些百姓们的愤怒。
唯一有这个脑子，又敢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的，恐怕只有容清垣一人了。
“是我。”
容清垣微微颔首，云淡风轻道：“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试图从侧门逃走，只是不巧，刚好遇见了我。”
“所以我顺便就捉住了他，又顺便废了他的修为，然后让抚卿喊了一声，就他扔出去了。”
姬冰玉毫无感情的‘哇哦’了一声，死鱼眼地看着容清垣，扬起眉梢重复道：“‘顺便’？”
容清垣收齐折扇，抵住唇角，笑得一派光风霁月：“当时想着，来都来了，自然也就‘顺便’动了手。”
好一个“来都来了”！
无论何时，姬冰玉对于容清垣总是能云淡风轻地说出些惊天动地的『骚』感十二万的敬佩。
这一次也是一。
姬冰玉顺手从一个小贩手里买了份瓜子，她不说地掏了一塞进容清垣的手中，拉着对方找了一个绝妙的视角，津津有味地看着雁沂端被暴打的全过程。
“啧，只怕他也没想，自最后的结局会是这吧？”
姬冰玉瓜子嗑得咔咔响：“雁沂端从来自诩身份高贵，觉得自凌驾于众人之上。他大概从未想过，会被一直瞧不起的‘杂种’们这踩在脚下吧。”
容清垣轻笑道：“不仅如，我猜他还想不通，你们为何都会去帮着阳羽，蹚入这场浑水里。”
容清垣说得半点没错。
躺在地上连抱头的力气都没有的雁沂端真的想不通。
在雁被爆破之时，他还在后院的阵法中，等待着不劳而获。
在雁沂端的设想中，他最好能吸收足够的灵力——起码也要让他一步跨越至金丹之上，成为人人称羡仰慕的金丹真人！
那时的雁沂端发狠似的想。
等了金丹，他一定要去曾经羞辱过他、看不起他的人前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
尤其是那个姬冰玉！
雁沂端忘不了她带给自的耻辱，在那么多人前的一顿毒打简直是他的脸丢在地上踩，尤其是最后，甚至让他耽误了入门试炼！
简直不可饶恕！
所有的愤恨被雁沂端累在了心底，就在他觉得自马上就要跨越金丹步入人生巅峰的时候——
雁垮了。
一夜之间，雁沦为废墟，就连他自都被重创。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雁垮了，但江望之的出现又一次给了陷入绝望之中的雁沂端希望。
原来他竟是江城主的儿子！
原来他还有另外的靠山！
雁沂端顿时狂喜，他很快从对他无比愧疚包容的江望之中套出了情的原委，并作为柄，数次从江望之手中得好处。
他的生活质量没有丝毫改变甚至变得更好——江望之对他的溺爱丝毫不逊『色』于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