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口气卡在喉咙，双眼赤红，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此时此刻，听到司清岚这一句回答，他一下懵了。
前尘种种，他自以为是在复仇，但到头来，却是一直被利用，如今再想起来，自己差点亲手杀了一直善待自己的陆聿堂，心中不由懊悔万分，愧疚万分。
但，又有什么用？
陆聿堂按住司南的手，哑声道：“阿南，别听……别听他胡说，那些都过去了，你答应过我的，别想了，别听了。”
他知道，司南做不到的。
司南这个人，其实骄傲不输任何人，这么多年隐忍蛰伏，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却没想到，到头来，真相竟是这样。
而罪魁祸首的司清岚，竟是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亏他曾经还以为自己被骗，也许，司清岚说的才是对的，如今真相就在眼前，他真的不敢面对了。
司南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嘶声力竭的大吼道：“那我算什么？！司清岚，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究竟有没有……有没有把我当成过自己的儿子？！”
司清岚温声道：“当然没有，因为，你根本不是我儿子，不过我是在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孤儿，你的父母早就死了，怎么样，这个答案，是不是会让你觉得轻松一些？”
司南卡住了，睁大双眼，呼吸紊乱，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道：“你当年，究竟对我妈妈做了什么？她的毒……真的是你下的？”
司清岚转向宁青溪，视线在宁青溪脸上停驻了几秒，然后点头，道：“是，不过，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乖一点，替我解了阿舟身上的毒，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了。”
顿了顿，他道：“你和她，真的很像。”
司清岚是第一次见宁青溪本人，虽然从前也见过照片和视频，但，本人似乎更像。
宁青溪大声道：“为什么？！”
司清岚像是没听懂，笑道：“什么为什么？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凡事一定要有一个理由吗？不一定啊，有时候，你想要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甚至都不需要一个理由，何况，是她拒绝我在先，于我而言，这世上，除了阿舟之外，其他人的性命，我都不在意的。”
宁青溪心中和脸上都是一阵混乱，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所以，那个神秘电话……是你！是你打给我的？”
司清岚道：“对，也不全对，那个电话是我叫阿桀打给你的，没办法，你小舅舅把你保护得太好，我只能
用这个办法，不过，你的孩子还活着，这一点我倒是没骗你，对吧，陆先生。”
他把话题，引向陆聿寒。
宁青溪忽然转向陆聿寒，刹那间，无数往事一幕一幕闪现，再加上陆聿寒刚才笃定，那个孩子没死，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宁青溪心口砰砰狂跳，混乱地道：“陆，陆聿寒，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是……是小宝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