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之前就明里暗里的问了她好多遍，说要不要回去过年，她以公司忙，不确定能不能回去给搪塞过去。
现在爷爷都问上许展平了，可见是有多想她能回去，想到爷爷一天天严重的病，可清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纠结下去。
这个时候，江海到北川的飞机票，高铁票估计都订完了，她也就直接答应下来。
“好，谢谢你。”
“不客气，后天下午两点，机场见。”
晚上，回去的路上，可清跟顾长宁提了一嘴这件事。
提之前，她先问他，“你过年回去吗？”
顾长宁单手打方向盘停好车，车子熄了火，他解开安全带，侧头去看她，“你呢？”
可清眨了眨惊讶的星眸，还陷在他刚刚一系列流畅的单手打方向盘停车的骚操作上，她之前尝试过差点撞花坛上，他居然这么熟练。
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我要回啊。”
顾长宁凑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盯着她的脸，低声道：“那我怎么办？”
他回国后就没和父母一起过年，都是独自看部电影就过去了。
奶奶在的时候，会和奶奶过；出国后，跟同学朋友一起过；回国了，父母两边都让他过去，为了耳边少一些唠叨，他选择两边都不去。
他也不在意过年不过年的，一个人过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忙工作来的实际。
一听这话，他就是不打算和亲人一起过年，也是，父母离婚，他跟哪边的关系都没好到哪去，去哪边都不好受。
可清捧着他的脸，心疼的说：“那你今年得一个人过了……”
顾长宁听出话中隐藏的意思，眼底浮现出落寞，她要回去过年，想到她身世特殊，也就没提让他一起回去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可清告诉他时间：“后天下午的飞机。”
顾长宁将她的头埋在胸膛，“嗯，不用担心我，安心回去。”
可清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动，还听见他说完话后，那失落的细微叹息声。
心底顿时难受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卡着出不来的难受。
她抱紧他的腰，“对不起，为了爷爷，我今年必须得回去……”
顾长宁垂眸把玩她的手，捏着细长的指尖，“傻姑娘，犯不着道歉，答应我，早点过来？”
他都妥协到这个份上，可清也不忍拒绝，窝在他怀里点点头，“好，过完那两天我就回来陪你。”
许展平早早在机场候机厅等待，顾长宁把可清送到安检口，将她扣在怀里，哑声叮嘱道：“早点回来。”
可清听着他哑哑的声音，这会心里升起担心，还有些犹豫。
可一想到爷爷的病会越来越严重，以后很可能就不记得自己了，还是狠下心，推开他，点了点头，嘱咐道：“你记得按时吃药。”
顾长宁闷闷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可清定定的看着他，往后退一步，“我走了啊？”
顾长宁一脸不舍的轻点了下头。
他因为昨晚感冒，此刻人有些恹恹的，深邃的眼中多了一分说不清的迷离和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