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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VIP](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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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夏婕妤安好。”

方才张*宝*林一瞧见月莹过来,心里慌了片刻,而丁宝林则是咬了咬唇,掩饰住心中的那抹窃喜,而后一同跟着月莹过来请安。

温宓垂着眸子盯着茶盏里沉沉浮浮的茶叶,好似并未听到两人的请安声。

凉亭中静默了一会儿,夏婕妤轻轻一笑:“今儿这天气好,难怪御花园人多,美景配美人,惹的人流连忘返呢。”

温宓闻言,抬眸看了底下的两人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对着夏婕妤意有所指的道:

“天儿是好,可就因为天儿好,有些人闲得无聊,才会出来煞风景的罢。”

一出来逛就遇到这种事情,温宓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底下的两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直抖,原本还是福身行礼,瞬间就跪了下去。

夏婕妤挑眉笑道:“瞧你们,贵妃娘娘也没做什么啊,怎么你们竟吓成这个样子?”

张*宝*林紧张的绕着手指头,低着头,语气有些僵硬:

“夏婕妤说笑了,是臣妾自己身子不争气,有些腿软罢了。”

这会儿对着温宓和夏婕妤,张*宝*林早就没了刚才趾高气昂欺负丁宝林的气势。

张*宝*林虽然跋扈,但也是看人下菜的,贵妃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捏死她,她又不是没长脑子。

温宓不耐的瞟了两人一眼:

“行了,说罢,你们两个在闹什么?”

两个地位嫔妃,虽说不值当她费什么心思,但既然看见了,还是要处理的,否则闹大了也不好。

张*宝*林低着头转了转眸子,余光瞥见丁宝林正要开口,立即抢先一步道:

“回贵妃娘娘话,臣妾实则也不想和丁宝林在御花园吵闹,只是丁宝林一直说臣妾身上的衣裳是尚衣局做给她的,故而要臣妾脱下来,可……可这衣裳明明是尚衣局的人送到臣妾那里的……”

丁宝林听着张*宝*林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话,气的脑袋发晕,她伸手指着张*宝*林:

“你胡说,贵妃娘娘,尚衣局的人早在前一日就将张*宝*林的春装给送了过去,而昨日,这衣裳本是送到臣妾那里的,却在半路上被张*宝*林带人截了去,还请贵妃娘娘为臣妾做主。”

平日欺负她她也就忍了,可张*宝*林蹬鼻子上脸,丁宝林就忍不了,不就是仗着她父亲的官位比自己父亲的高一级吗?

温宓沉着脸色,怒声打断她们:

“够了,你二人各执一词,本宫也无法断定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丁宝林闻言,慌乱的抬头:

“贵妃娘娘,臣妾敢保证,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

没等丁宝林说完,温宓就抬手打断了她:

“月莹,去尚衣局问清楚。”

月莹屈膝应是。

月莹一走,凉亭中又安静下来,张*宝*林虚握着的手心溢满了汗。

温宓重新端起茶盏,没再搭理跪着的二人。

她对这两人都没甚好印象,一个无宠位低还张扬跋扈,一个看似委屈却满肚子弯弯绕绕。

别以为她不知道,丁宝林定是看见了她,所以才说要找她做主的。

温宓自然能判断出来两人的话谁真谁假,但她厌恶丁宝林想利用她,所以干脆就让两人多跪一会儿吧,省的有精力继续闹。

尚衣局离此处不远,月莹回来时,温宓才饮完一盏茶。

月莹所得到的消息,与丁宝林所说虽稍有出入,但大致相同。

张*宝*林听完月莹的话,本就惧怕的她忙俯身行了个礼:

“是臣妾欺瞒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这下,原本安安静静看戏的夏婕妤有些忍不住了,她好奇的问:“你既然知晓瞒不住,为何一开始就要撒谎呢?”

这种很容易就查出来的真相,却还是要说谎,着实奇怪。

张*宝*林身子稍顿,有些支支吾吾的:“臣妾,臣妾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温宓轻哼一声:“不管什么原因,在御花园闹事,你二人都有责任,罚你二人抄写宫规百遍,一个月后交给本宫。”

宫规经过历朝历代的修改,已经非常完善了,一本宫规有三寸高,一遍就要抄上许久,一百遍,怕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大够。

这就意味着,两人要挑灯夜战了。

可两人都心虚,不敢有半分意见,只得唯唯诺诺应下。

经了这么一遭,温宓也没了赏花的心思,只和夏婕妤说了一声,就带着人回去了。

走之前,温宓避着人给夏婕妤使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张宝林,夏婕妤微不可察的轻点头。

夏婕妤屈膝恭送,待人不见了身影,她才笑着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

“贵妃娘娘走了,你们也起身吧。”

两人的宫女各自搀扶着自己的主子站起来,张*宝*林看了看身旁的丁宝林,嫌弃的扭过头,笑着对夏婕妤道:

“若是无事,臣妾就先回去了。”

夏婕妤含笑:“你们都赶紧回去吧,本嫔就不留你们了。”

夏婕妤眼见着两人分道而行,待人走远,她才吩咐白芷:“去叫张*宝*林回来,就说,本嫔有件东西觉得与她很是相称,想赏了她。”

******

乾清宫,赵景看着眼前的折子,忽然怒从心起:

“哼,这帮老东西,朝中大事不去尽心,整日盯着朕的后宫。”

高时吓得身上的肉颤三颤,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出声。

那折子上的内容,他不过瞟了几个字就不敢再看,上面皆是弹劾贵妃娘娘狐媚祸主的字眼,有的更过分,甚至直接指责皇上宠妾灭妻,禁足皇后娘娘,令一妾室执掌后宫。

这般,皇上若是不生气,高时才要觉得奇怪呢。

不过,皇上并非先帝,皇上的性子也由不得让旁人指手画脚。

赵景冷笑了一会儿,直接将那一摞折子推到高时那边:

“将这些折子,留中不发。”

留中不发,就代表了皇上的意思,若是那些大臣识趣,就会明白皇上的心意,若是不识趣,高时觉得,有些人可能要遭殃。

高时弯腰,把赵景推过来的折子抱起,放到了角落里。

赵景是一个独断乾纲的帝王,他认定的事情,就容不得有违逆的声音,越是有人阻止,他就越要去做。

故而,尽管赵景今日收到了不少弹劾温宓的折子,他依旧顺着自己的心意去了雅安宫。

只是去的时候,心情难免收到了折子的影响,脸色略有些阴沉。

温宓伺候着他净了手,将人摁坐在软榻上,自己则伸手替他揉捏额角:

“皇上可是有烦心事?”

温宓懂得看人脸色,也懂得分析旁人的话中之意。

今日夏婕妤虽只说了那么两句,但足够让温宓察觉出端倪。

后宫既然风平浪静,那出事的必然就是前朝。

能够让夏婕妤如此重视的,也不会只是小事。

温宓回来后自己一个人想了许多,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既不准备要皇后的名分,也就不再执着于自己的名声。

既然想做宠妃,那就要有个宠妃的样子。

皇上不过独宠了她一个月而已,前朝就有人坐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静下心,以静制动,谁先坐不住步步紧逼,谁就输了。

赵景闭着眼,身子靠在温宓身上,面容显得有些疲惫:“朕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见赵景明显不想说,温宓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大约过了两刻钟,温宓察觉到身前的男人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就在他的头后面垫了一个枕头,自己放轻了动作出去。

隔着一扇屏风,暖黄色的灯光将温宓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屏风外,温宓正在低声吩咐丝雨:

“吩咐膳房,今晚的晚膳以清淡为主,皇上喜欢清蒸鲈鱼和玉米排骨汤,让小厨房的人仔细点儿,鱼务必不要有一点儿腥味儿……”

屏风后,赵景缓缓睁开眼,发自内心的扬起一丝笑,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般滋味儿。

他侧着耳朵,继续听着外面的女子絮絮叨叨:

“还有焕儿那里,焕儿刚吃饱,定是会犯困,但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让奶娘多哄一哄,过两刻钟再睡……”

丝雨一一记下温宓的吩咐,转身去办差,温宓就又绕过屏风,却不想一眼就对上了赵景漆黑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含了温宓似乎从未见过的柔情,无端的让她觉得有些心慌。

温宓笑着上前:“皇上醒了?”

赵景嗯了一声,双手放在头后枕着,浑身惬意。

他并未睡着,但是既然女子当他睡着了,他也无意解释。

赵景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一点位置:“去做什么了?”

温宓走过去坐下,笑了笑:“只是去吩咐了晚膳,再过一刻钟,就该用膳了。”

“臣妾听高总管说,皇上午膳时没用多少,等会儿可要多用些。”

赵景脸一沉:“那狗奴才,什么都说。”

他本意是不想让温宓担心,哪儿知这句话说的本身就有几分歧义,温宓当即就扭过身子:

“皇上是在怪臣妾逾矩了吗?”

赵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的不对。

他大手握住温宓圆润的肩头,轻哄道:“怎么会,宓儿多心了,朕并无此意。”

至于那句不想让温宓担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温宓抿着唇不说话,赵景就有些着急,可他从未说过什么好听话,这会儿自然也就说不出来。

好在没让赵景纠结多久,丝雨就进来禀报:

“皇上,娘娘,晚膳备好了。”

赵景倏然松了口气,身子靠近温宓,头放在温宓耳侧:

“陪朕去用膳。”

膳桌上,那道清蒸鲈鱼和玉米排骨汤放在离赵景最近的位置,赵景一眼就瞧的清楚。

身旁的布菜宫人看见皇上的眼神落在这上面,忙上前先是盛了一碗汤,然后夹了一块儿鱼肉细心的剔了刺放在赵景面前的碟子里。

赵景拿起筷子用了一口,毫不吝啬的夸赞:“味道不错。”

温宓眼中带笑:“那皇上可要多吃些,也不辜负厨娘的手艺了。”

赵景点头,将碟子中的鱼肉吃了个干净,意有所指的说:“厨娘的手艺倒是其次,最不该辜负的,应是宓儿的心意才对。”

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温宓看向赵景,有些惊讶:

“您都听到了?”

赵景只是淡淡一笑,又吩咐布菜宫人给他夹了清蒸鲈鱼。

这顿晚膳,赵景用的舒心极了,一不留神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点。

喝过消食茶后,温宓拉着赵景起身:“臣妾瞧着今晚月色尚好,不如您陪着臣妾去赏月?”

不过赏月这等小事,赵景自是不会拒绝。

他吩咐月莹:“去给你们娘娘拿件披风来。”

月莹忙快步进了内室,将衣架上的披风给取了下来又快步出去。

刚把披风披到温宓肩膀上,准备绕到温宓身前将披风的带子给系上,就见皇上的手拿起了那两根细带,手指一绕,便出现了系成了结。

“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凉,多穿些。”

主子们要赏月,奴才们跑断腿。

早在温宓刚提议时,高时就已经吩咐了人去探路。

待两人正式出了雅安宫,前前后后将近跟了几十号人。

温宓皱了皱眉,披风下的手扯了扯赵景的袖子。

赵景低头:“怎么了?”

“皇上,咱们是去赏月,不是带人去抓贼,这么多人,臣妾总觉得不自在。”

平日她出去时,身边最多跟了四五个人,可赵景一出去,动辄就是四五十,只看着就压抑的紧。

赵景扭头看了眼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头,颇为赞同,他看了眼高时:

“让他们都回去吧,只留几个提灯的人就行。”

高时略有些为难,这些小太监看着不起眼,可都是会些拳脚的,跟着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如何能让他们都下去?

虽然在宫里,高时不觉得皇上会有什么危险,但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高时也不敢松懈半分。

所以,高时想了想,脚下还是没有移动。

赵景不悦的瞪了高时一眼:“怎么?朕说的话不管用了?”

话中蕴含了浓浓的危险,令高时身子一抖:“奴才不敢。”

高时苦笑着留下几个人,让其余人都退下了。

论起赏月的地方,当属御花园中的望月台,专门为赏月而建,背靠假山,旁边就是碧月湖,因水色碧绿而得名,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格外好看。

登上望月台,就能俯瞰整个御花园的景色。

只不过这望月台的阶梯共有九十九阶,依着温宓战五渣的身子,只上了二三十个阶梯就走不动了。

她累的气喘吁吁的站在阶梯上,连连朝着赵景摆手:“不行了,臣妾走不动了,臣妾不要去了。”

这会儿温宓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阶梯,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赵景,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不过是赏个月而已,哪里不能赏,非要来这里,分明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赵景比温宓站的高了一个阶梯,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宓娇气耍赖,眼底满是笑意:

“身子不好还不多锻炼,就这么一点路就走不动了,还真是没用。”

其实,赵景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平时只要他去雅安宫,十次有九次,这女人必定都是在榻上躺着,懒得不行,以至于每每夜间在榻上时,他总是不能尽兴。

男人话中的鄙视和不屑任谁都听的出来,温宓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烧的滚烫,不是羞的,是被气的。

她仰头看着赵景,美人眸里含着不服输的战意:

“皇上小瞧人,您就看着吧,臣妾定是能走上去的。”

赵景忍着笑,喉间微微滚动:“好,朕就瞧宓儿能走多远。”

一阶,两阶,三阶……

一步,两步,三步……

赵景默默数着,心里预计着温宓能再坚持多久。

谁知温宓纵然很累,脸色通红,也没有说放弃。

正当赵景准备把夸赞的话说出口时,到底还是没出赵景所料,温宓罢工了。

“不走了,臣妾真的走不动了。”

温宓靠在月莹身上,腿有些发抖,喘着粗气胸前一起一伏的。

话到嘴边,赵景默默的咽了下去,抬头看了眼还剩下一半的台阶,他宠溺一笑:

“走不动就不走了,朕背着你可好?”

能多走了四分之一,也算是有进步了。

温宓惊讶的看着赵景,似有些没听清:“皇上,您说什么?”

赵景屈起食指敲在温宓头上,没好气的说:“朕说,让你走着上去。”

“不,臣妾都听到了,您说要背着臣妾的。”

温宓嘟着唇,顿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累了,催促着赵景赶紧转过身去。

赵景无奈一笑,由着温宓指挥。

高时跟在后面,也是大喘气,但丝毫不妨碍他在心里吐槽,他也想要人背。

他瞄了一眼身旁的小李子,又瞧了瞧前面早就背起了贵妃娘娘的皇上,忽的有些羡慕。

小李子不明所以,被高时这般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他嘿嘿一笑:“师傅,徒弟扶着您吧。”

高时泄了气,瞪了小李子一眼才伸出手让他扶着。

月莹瞧了瞧走在前面的两位主子,又瞧着高时一脸羡慕傲娇的样子,低着头将笑憋了回去。

她才发现,原来高总管竟这般的……嗯,有趣。

温宓趴在赵景的背上,隔着衣衫传来阵阵暖意,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赵景常年练武,体力极好,就是背着一个女子,登顶时也只是出了些汗,连气都不曾喘。

他把温宓放了下来,温宓举着帕子给赵景擦了擦汗:

“辛苦皇上了。”

赵景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知道朕辛苦,就好好锻炼身子,下次再来赏月,朕可不会再背着你了。”

温宓闻言,顿时收回了手,刚升起的感激顿时烟消云散。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皇上放心,臣妾以后再也不赏月了。”

就算赏月,也不跟你一起。

话落,温宓撇下赵景,一个人去了一旁的栏杆处,抬头看着缺了一个口的月亮,心中还气鼓鼓的。

赵景摸了摸鼻子,笑着摇头,真是被他宠的气性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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