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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结局——疯批男人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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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魈冷声打断她, “我从未见过你,况且我年龄……”

“已超万岁了,对吧?”棉棉接他的话道。

魈知她话里有话, 不以为意道:“有何稀奇,宗门无人不知我是妖生。”

棉棉眼珠子一转:“好, 就当你不是灵哥哥, 你是合欢宗高阶弟子魈, 与我素昧平生,那么,有几个题我必须你, 你若能解释清楚,自然说明是我认错了。”

见他神色迟疑戒备,棉棉挑眉:“难道都不能?”

魈沉吟了下,道:“说吧。”

“我误食落艳果时,你发现我体内有桃雉圣水,拥有了百毒不侵的神能,回去就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了,对吧?”

魈巾帕后的眼晃了晃,答道:“没错。”

棉棉接着又:“埋伏绿头妖那天上午, 大师兄忽然带我们去采摘狐哭竹,事实上是你下令的, 对吗?”

“是,也不是。”魈道:“采摘狐哭竹乃是探索黑云的固定任务。狐哭竹是稀有灵药,黑云尤多,不管是谁带队到黑云, 必下令采摘。所以,不算是我的命令。”

“可我听去过几次黑云的人说, 通常结束了主要任务打道回府才会采狐哭竹,可那次却提前了,采完后又匆匆赶去做危险任务,”棉棉娇憨一笑,小脸写满了纯真的疑惑,“师兄,你这部署是不是太反常?”

魈容色如初,大大方方承认道:“此次部署是比较特殊,但其中缘由之复杂,自有我的道理,但因为涉及宗门规矩,我不方便一一透露,不过,就为何选那日埋伏绿头妖的题,我可以明白告诉你。”

他清了清嗓子,缓道:“原本我是定了三日后偷袭,那日晨时我照例去巡察绿头妖动向,发现最难对付的母绿头妖提前生育了,体弱进入了休眠,剩下的绿头妖体格较小,不足以为惧,是难得的偷袭良机。若过了那日再去,不仅母绿头妖恢复强壮,更会触怒护崽心切的它,我们会非常被动。”

“这些在我回到宗门,便与长老院交代清楚,江棉姑娘若有疑惑,可以去长老院。”

棉棉愣愣听完,神色略有凝滞,一时之间没有再接着,看着似陷入了困局。

魈将她脸上的恼意看在眼里,唇边浮出戏谑:“如何,江棉姑娘对我的回答可满意?”他弯下头,在她耳边恶意道:“误会既然解除了,是不是该轮到你道歉了……”

她神色一滞,原本灵气十足的脸,登时寥落黯淡地变成了一张白纸,半垂的眸子木木睁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魈,见她竟这样可怜巴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脸上的散漫不知何时换成了别扭,语气更是不自知地放软了:“刚刚只是玩笑,你不必当真……有些事或许只是凑巧,若让你误会了,很抱歉。”

愣是没发觉,嚷着要人道歉的自己,最后竟成了道歉的人。

棉棉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冷淡迅速变成傲慢,又眨眼变得青涩温柔的男人,眼底的热再也不能压抑,弱弱道:“……其实,刚开始我也告诉自己,这都是凑巧,都是误会,都是我自作多情。”她自嘲一笑:“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对我好的人也没两个,我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认为你这样的高阶弟子会对我这种废物费心思。”

她缓缓抬眼,看住他,低低道:“直到,我看了你随身带的《灵草精录》下册……”

魈眉峰稍稍一跳。

“那本书上一半都是梵文,包括狐哭竹的毒性,我抄录了下来给如漾师兄翻成了汉文,里面是这样写的:染了狐哭竹毒性的人,死前首先会短暂失明,若在这时没有解救便会暴毙死去,而我的眼睛便是在碰过狐哭竹后莫名瞎掉的。”

“由此推断,我并没有百毒不侵的神能,可回到宗门后给我检查过的人都说我体内没有任何毒素,那么就是说,是我被掳走的那三天里,有人给我解了这种奇毒。”

“我过一些长老,这种奇毒无药可救,可书上写了,失明之时是可以解毒的,可见宗门内的人几乎不知道这一秘诀,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全宗门只你和如漾会梵文。而以如漾非长老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借阅过这本书,所以,宗门内,便是只有你才知解狐哭竹奇毒的秘诀。”

魈嘴唇紧闭,下颚紧绷,眉宇沉沉,看起来似在沉思,又似并未在意她的话。

“师兄……”棉棉凝视上方沉默的男人,那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认真看他,“你能告诉我,为何散播我有神能的假消息,又为何要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令我目不能视?”

“可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将我带走藏起来的人是你?”

闻言,魈冷哂一声:“胡言乱语,漏洞百出,我没闲情陪你玩猜谜。”

说完抽手就要起来,不想她早有准备,手掐诀一转,数道符迅速自袖口飞出分别贴到他周身,控制着他不能动弹,整个人维持着跪伏的动作,撑在棉棉上方。

魈面色登时变了几许。

这种符咒甚是霸道,需用中阶法术破解,而中阶法术威力不小,会对下咒之人造成一定伤害,像她这种不懂防御术的绝会被震伤脏腑,落下半身不遂。

换言之,要挣脱就必须伤害她。

而她的法术造诣才刚刚入门,要维持这咒术对她来说亦是艰难,就这么一会儿,灵力已耗去了大半,总是红扑扑的脸蛋,眨眼苍白如纸。

魈这回是真动了气,咬着后槽牙怒言:“江棉,立刻解了!”

见他急了,棉棉干燥无血的嘴唇咧出了傻气的笑:“总算让我赢上一回了,灵哥哥……你可知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

她眸色失焦,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失去他之后,彷徨孤独的自己:“当初拜入合欢宗,本是故意气你的,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紧张,三年一次都不曾出现过,真把我苦煞了……”

她语气淡淡,眼角隐有晶莹滑落。

“现在想想,当初会听到合欢宗练法修仙轻松的谣言,或许还是你暗中安排的,算准我会傻傻地进合欢宗,这样我就能在你眼皮底下呆着。我会被孤立,被敌对,这些都是你引导的,这样,我就不会有双修对象了。”

“可你想不到的是,我居然开始主动找双修对象了,你这才有了危机感,对吗?”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柔滑的触感惹得男人身体一颤,胸膛起伏,下颚绷得更紧了。

“接着,你便开始编织陷阱,什么一定要肥胖的处子才能引出绿头妖,什么染了桃雉的圣水,不得接触阳息……不过是你瞒天过海,引我入瓮的借口罢了……”

“你使计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染毒,咬定不会有人在我受到绿头妖攻击时出手相救,如此,你才能以另一个男人的身份,从天而降,将又瞎又没人疼的我救出重围,带我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和十年前一样,使尽一切手段,让我的世界只有你……”

说到这里,棉棉微微侧脸,抬头凑近他的脸,用自己的上唇触了触他倔强紧抿的下唇,“只是,你失算了……”满意地听到一个想掩饰却掩饰失败了的吞咽声。

“如漾比你更快地冲出来救了我,而我还认出,你就是那只孤狼……”

棉棉细细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眼角的残泪,将眼眸衬得琉璃般潋滟动人:“灵哥哥……棉棉说的这些,可都对?”

魈紧紧闭上早已赤红充泪的眼,撑在她身侧紧握成拳的手,隐隐变得尖长硕大,手背上的青筋,交错暴突。

他像一个频临溺水的人,在水中苦苦坚持着不让自己沉溺下去,奈何她把他所有的弱点都拿捏死死的。

每一次呼吸,他敏感的胸膛便会碰到一片软潺潺的温香,女子勾人的甜息萦绕在呼吸之间,不断焚烧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瓦解他辛苦维持的冷漠无情。

事实上,他有千百种办法逃走。

可他不舍得伤她半分。

他很清楚他应该马上消失。

可他已厌倦在暗处悄悄追寻。

他可能再也做不到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衣袍翻飞的声响,伴随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如此…哎?里边有灯,看来我徒儿还在这。”

“正好,我们可以他。”

是袁山及几位长老,听脚步是要入阁找魈。

魈瞬息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天意。

他偏过头,用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说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灵哥哥。”

棉棉双眼空洞地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他冷冷撇开脸:“立刻解了,我会既往不咎。”他顿了顿,又道:“你灵哥哥的下落,我可以帮你找。”

棉棉听了,苦涩一笑。

她猜,他给她找来的“灵哥哥”,不是死的,就是移情了。而他,会和从前一样从她掌心溜走,她的世界不会再有“魈”这个人出现。

棉棉心中悲愤,眼中透出狠意,鼓了吃奶的力将他一搂,张嘴怒喊:“我要……!”的是你三字被他慌忙盖过来的大掌捂成了“唔——!”

与此同时,强自破咒带来的伤害令他喉头一腥,嘴角渗出了血丝。

“嗯?”门外的人奇道:“有其他人在里面?”

魈怎么也没想到这小胖妞会这么做,别说反噬,就连混乱中身体碰撞地面都顾不上,无法避免地发出了猫逮耗子般的动静。

最糟糕的是,他这会儿才醒过神,小胖妞身上几乎啥也没穿!

跪在地上的魈火急火燎要给她施法穿衣,可他的动作还是比数尺外应声而开的大门慢了半步,此时施法,只怕法术灵气还没落到她身上,境界极高的长老们已闪身来到了他们跟前。

这样小妞不就被看光啦?!

遂又手忙脚乱将她拦腰一抱,闪入屋内最深的角落。

门外走近几位白须长老。

刚入门,他们就滞在了门边。

“……这怎么回事?”

面面相觑看着地上乱糟糟的一片。

“听方才动静,似乎是遭了贼……”

“不对,刚刚……嗝……刚刚听着像你小徒江棉的声音。”

“你酒喝多了吧,我小徒今日休沐。有人也只会是我魈儿……奇了怪了,玲珑长老不是说一早就看到我徒儿来这里了吗……我传个信他……”

“嗐,先别传了,你爱徒说不定待会儿就来了,我们快找那宝贝书吧,宗主待会儿就回来了……”

黑暗中静听的魈松了口气。

幸好这帮老家伙晚餐有饮酒习惯,不然早凭着气觉察了他们的存在。

这时,他感觉到被他护在墙壁与胸膛之中的人儿,软绵绵地挨了过来。

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指,轻轻拭去了他嘴角的血丝,可拭着拭着,那手指竟胆大包天地变成了抚.弄他的唇瓣。

男人撑墙的手慢慢收紧。

内心的火苗烧得他躁郁欲狂,几经挣扎,终是忍不住拉下她的手,朝她垂下了警告的冷脸。

却被她那闪烁着粼粼碎光的杏眸惊艳地呼吸一止。

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了,那杏眸即满足地一弯,笑得甚是喜滋滋。

魈暗暗苦笑。

这家伙该不会……

刚这么想,她就垫着脚尖,噘起红唇,往他脸上够过来。

果然如此……

从前,她就是这副德性,但凡挨在一起,就想和他亲热腻歪。虽然始作俑是他,在她还小的时候,没把握好分寸,“不小心”把她身上某个开关打开了……

他无奈暗叹,实际心里甜丝丝的,因眼上还绑着巾帕,面上只能继续假装不知她的意图。

谁叫她把他眼睛绑了呢,他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乖乖被欺负了。

香香的甜息喷过来了,喷得他是唾液泛滥,喉咙焦渴,脸颊涨热。

待会儿他是该冷冷将其推开呢,还是假装吃惊地呆住,给她继续欺负?

魈被这醉人的旖旎气氛冲昏了头,没有发觉,怀中的女人悄悄将踮起的脚落回了地面,变成他在低头往她唇上凑了。

眼看就要亲到了,几经忍耐的棉棉噗嗤笑了出来,要不是顾着外面有人,整个藏经阁怕已充满了她放肆的笑声。

微微弯头的魈,像风化的石膏僵在了那儿,好一会儿才肯接受自己犯了傻的事实,一向从容疏冷的俊脸,交错着充满人味的慌乱窘迫。

她居然知道他是假装的。

想到这里,魈心下一惊。

既然她早知他看得见,那她就是故意不穿衣服,故意这么近地挨着他,知道他会为此心猿意马,并笃定他会为了护她带她躲起来……照这么说,她得事先知道他会在傍晚将她叫到藏经阁,并知道长老们会到此一趟……

魈心砰砰直跳。

难道说,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

魈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设计了一个既能亲近她又不越池的好计策,不曾想,自己的心思早被她看透,傻傻走入她布下的天罗地网,被她肆意揉。捏还不自知。

男人脸上的巾帕被一只圆白小手缓缓扯落了。

一双恼怒的长眸正一瞬不瞬地垂视着她,眼底压抑的青涩羞赧,是不管多暗的光线都无法掩盖。

看着这样的眼睛,棉棉着迷地不舍眨眼。

真的是他,那个从她十二岁开始,就在不停换身份接近她的人。

那时的棉棉是个无家可依的小乞丐,刚从虐待她数年的养母掌中逃出,她乖张孤僻,不轻易相信人。

所以,当她遇到一个给她饭吃给她衣穿,还抱着她睡觉的哑巴农妇时,棉棉偷走了农妇的食物,悄悄溜走了。

接着她遇到一位走江湖的大叔,非常强壮,还比妇人多了些令她舒适的距离感,但是,却不许她和漂亮男孩说话,还把男孩打了一顿。

她帮男孩打他,还朝他身上吐口水,趁他愣神的时候跑了。

再接着,她遇到了一只可怜的雪狼,总是垂头丧气地远远跟着她,她饿了给她叼来吃的,她被欺负了挺身而出,她感动极了,想着与它相依为命,没想到这雪狼越发粘人,总喜欢急吼吼地扑住她舔,而且越发往不对路的地方去,让她又怕又恶心。

无法,她又逃走了,可这回没那么好运,三番两次被叼了回去,最后,是一名少年把她救了出来。

这名少年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会为她打架还会为她暖被窝,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却不让她感到粘人,会把所有好的给她但从不要她回报。

少年软化了她的外壳,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与其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

这个少年就是灵哥哥。

看着眼前男人眼底那压抑的青涩羞赧,棉棉陡然发觉,那农妇、大叔还有那只雪狼,每当他们近距离注视她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这般时而青涩,时而狂热,又时而神秘莫测。

既然这样在乎她,又为何不愿娶她?还狠心让她孤独无助了三年。

棉棉悲从心起,捧住他的脸,企图望进他眼里寻找答案,他却神色闪躲,扭脸隔开距离,乌黑的头发隐有银色透出,眉眼变长,竟邪魅地吊了起来。

棉棉刚吃惊,他就拿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任她怎么拉都不肯放。

棉棉气得想杀人,踮脚揪住他的衣襟一拉,像愤怒的小兽,带着她发颤零乱的呼吸,张嘴胡乱往他下巴唇上咬。

魈理智本就仅剩无几,忽然被她这么又咬又啃,所有辛苦坚守的界限,翛然烧尽,那深藏在灵魂深处近乎罪恶的浓情,如洪水猛兽般乍现暴露了。

下一瞬,男人即像一座大山重重覆去,扣着她的脑袋,以凶狠的角度吮住了她不自量力的檀口。

她和灵哥哥并不是第一次亲吻。

在她情窦初开之时,嘴唇便被他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尝过不知多少次。

只不过,都是浅尝即止。

没有这尖利的牙齿、浓热的气味、烫热的唇舌,这般排山倒海似的将她淹没。

但他们的味道是一模一样,早已刻入肺腑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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