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离开西都城(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内容报错

主动送的人口, 郅玄不可能不要。

发展领地是建立新军,开荒种粮是重中之重,有粮食才有底气。

若要大面积开荒, 除了改进工具和粮种,郅玄需要大量人手。对他来说, 每个劳动力都相珍贵。但是, 如何带走这些人, 需要从长计议。

报西原侯自然不可能。

几百个壮年劳力,旦报去, 人肯定带不走,八成会引来猜忌。若是不报,两三千人起出城,根瞒不住,不想引人注意都不可能。

仔细思量之后, 郅玄令侍人退下,随即吩咐府令, 命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手, 尽速统计有意离开的庶人, 包括他们的家人。

“事成后速来报我。”

“诺!”

府令领命, 日便下去安排。

仓库周围人多口杂, 又有氏族家丁往来, 不好做得太过明显。府令身边的侍人献计, 在庶人和奴隶用的木碗做标记, 以草结绳计算,应该能得出大致数量。

于人员流动,数量出入在所难免。连续几天比对下,只要差距不是太大, 就可以报知郅玄。

府令采纳了侍人的提议,夸赞他聪明,直接将他调到身边做事,显然有栽培之意。

侍人喜不自胜,脸因激动发红。

“仆定用心!”

“行了,快去办吧。这件事做得好,有你的好处。”府令打发走侍人,按照郅玄之前的计划,从耳房内取出几卷竹简,按照面的名单,准备先送批匠人和甲士去往郅地。

大量人口迁移,粮食是必须,房屋也要提前准备好。

郅地不过三百余户,这次迁移的足有数千人,役夫奴隶比较好安排,甲士要额外搭建军营,单靠封地内的匠人绝对不够。

丰、凉二地赐给郅玄,仅仅是名,治理该地的是君任命的下大夫。在没有亲自到过两地,正式接手之前,郅玄不会轻易调动两地属民。

如此来,这些能造屋的匠人和奴隶就显得极重要。

“到了封地,自会有人安排。公子之意,择空地搭建排屋,屋外设木墙,以城外军营例,屋舍必须牢固。”

府令唤来带头的匠人,仔细吩咐遍。又从队伍中挑出几个稳重之人,命他们各自带领五到十人,跟随首批甲士同出发。

“要带什么东西都提前办好。家人也同走,路有大车。”

按照郅玄的计划,千名甲士分成两批,其中批带领君调拨的人、庶人和奴隶先出发,余着护卫郅玄,带领多出来的庶人和奴隶启程。

府令牢记郅玄的吩咐,做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于部分甲士在路,人和庶人也没有到齐,他只能先从城外的营地中分出部分人,整理出名单,交给之前过府的几名下大夫,其率领出发。

这几名下大夫的资料郅玄都已经看过,也分别面谈过。对于他们的能力,郅玄持肯定态度。忠心与否,能不能放心用,要继续观察。

选择他们带领队伍存在定风险,很容易让氏族在途中串联。但郅玄没有其他选择。唯有主动『露』出些破绽,让氏族们认有利可图,才方便接下来的计划。

此外,先安排部分人离开,也是了让西原侯安心。

郅玄迟迟没有出发,不断聚集的甲士和陆续送到的资又过分显眼,很难不让西原侯提心。再加主打找的庶人,万处理不好,难保不会让西原侯翻脸。

然,这是坏的情况。

在事情有转圜余地的情况下,郅玄绝不想走到那步。

毕竟马就要离开西都城,百步已经走完九十九步,距离成功只有步之遥,他可不想功亏篑。

了让各方安心,郅玄故意让府令动作大些。如他所料,第批队伍出发时,君府和各氏族都有了动静。

氏族确定消息属实,再其他动作。包括密氏兄弟在内,都没有另外派出探子,也意同出发的队伍联系。

究其原因,郅玄尚未去往封地,新军也未正式建立,聪明人都不会急在时。

“事未成,此时派人岂非成了靶子。”

这个道理没有氏族家主不明白。即家族中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做些手脚,也会被立即按住,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氏族选择按兵不动,西原侯则不然,在队伍出发隔日,就将郅玄召入君府。

对于西原侯的问话,郅玄早有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此外,他每回答句问话,就要恭维番西原侯。话中引经据典,情真意切,就差眼含热泪扑去抱把大腿。

不肉麻得渣爹受不了算他输!

西原侯第次发现被人恭维是如此难熬之事,见郅玄在滔滔不绝,只能强行打断他,不想再下去。

“此去郅地,我儿多加谨慎。氏族可用,却不可不防。属官唯忠,需心急,徐徐图之。狄戎如野草,其『性』情凶悍,食果腹时,恶如成群野狼。遇内事,封地人可用,庶人可用,奴隶亦可用。千名甲士未必忠于你,唯对外拼杀,可放心用之。”

到西原侯的话,郅玄不免惊奇。

话中固然有挑拨的成分,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提醒和教导他。

“儿遵父亲教诲。”郅玄正『色』道。

西原侯主动抛出橄榄枝,他必然要接着。在羽翼丰-满之前,他要学会走钢丝,要尽量走稳。

不就是脸皮厚点吗?

他擅长。

看到郅玄的反应,西原侯目光复杂,道:“你是我子,『性』情行事不类我,更类你大父。”

西原侯口中的“大父”,指的是代西原侯,也就是郅玄的祖父。

在郅玄出生前,代西原侯就已去世,他没有亲眼见过这位驰骋疆场威名赫赫的诸侯,切关于他的事情都源于书记载和别人口述。

西原侯年轻时以强硬手段压制氏族,正是受到父亲影响。只可惜他没有父亲的能力和强悍,不小心遭到暗算,得军权旁落,才造成如今局面。

今天的西原侯格外有谈『性』,以代西原侯开端,他给郅玄讲了许多原氏祖先的事情,重点是历代先祖如何开疆拓土,如何同氏族斗智斗勇。

其中有成功,自然也有失败。

成功压服氏族,则君威赫赫,在朝堂说不二;失败的或沦傀儡,或英年早逝,身后仅有史书的文字方能给他个公平。

史官强悍,以家族传承,历代执刀笔,功过,只录事实。权大如君六卿也法掩盖真相。

假西原的史官因执笔遇害,他史官必会蜂拥来。动手之人乃至他背后的家族都会被万人唾弃,就此遗臭万年。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不独西原。

史官执笔记录真相,不会因某强大擅自更改。就算史书能改,天下诸侯何其多?哪怕流传下份,真相就不会被掩盖。

这个时代严守礼仪,方方面面都有规则,某些方面甚至称得死板。但也是这种刻板,留给后世个宝贵的遗产,那就是风骨!

西原侯讲述得十分平淡,郅玄却得胆战心惊,平铺直叙中的鲜血淋淋,字行间的刀光剑影。

“我不及父亲,若是你,未知能做到几分。”西原侯突然话锋转,句话犹如炸雷,直落郅玄头顶。

郅玄没有抬头,颈后已然冒出冷汗。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他却像是坐在火炉,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火焰吞噬。

直滔滔不绝的西原侯突然停下,他不再讲述历史,是认真地看着郅玄,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郅玄暗中苦笑,心中十分清楚,这次他不可能蒙混过关。

他不确定外是否埋伏着刀斧手,万他有哪句话说得不对,是不是立刻就会摔杯号。

“何不答?”西原侯沉声道。

郅玄用力闭双眼,再睁开,『迷』茫和担忧退去,只余片坚毅。

“玄不知,问我者是君是父亲?”

这句话着实大胆,出乎西原侯预料,也和他之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有何区别?”

“若君,玄惶恐,不世子岂敢妄言。若父亲,玄不堕祖宗威名,必竭尽全力。”

话落,郅玄抬起头,直视西原侯,腰背如钢刀笔直。

凝视他片刻,西原侯忽然笑了,笑声低到高,甚至有几分癫狂。

到声音,外的侍人吃惊不小,却不敢轻易窥伺,只能站在原位,猜测是何事让君大笑。

自从遇刺重伤,不能领兵出战,西原侯再未这样笑过,以至于让许多人忘记,他年轻时是何等意气风发,豪迈爽朗。

郅玄不出声,等着西原侯停下。

良久,西原侯终于笑够了。

大笑让他耗尽了力气,情绪过于激动,他只能双手撑在案,发出几声咳嗽,重重地喘着气。

郅玄留心观察,发现西原侯的条手臂正微微发抖,显然,他的旧伤又开始痛了。

西原侯的直觉极其敏锐,郅玄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被抓个正着。

清楚看到西原侯眼中的凶光,郅玄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脊背发凉。强忍住没有低头,强迫自己和西原侯对视。

他不能说完全了解西原侯,但他了解人『性』。

如果这个时候避开视线,很可能让对方陷入暴怒。

四目相对,郅玄的汗出得更急,沿着他的脖颈流下,浸入衣领。

西原侯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叹息声,挽起自己的衣袖。

映入郅玄眼帘的,是条因骨折变形的手臂。两条丑陋的疤痕沿着肘弯处攀爬,直延伸到肩头。疤痕形状很不规则,很难断定是什么武器造成。

西原侯心他解『惑』,只道:“看清楚了吗?”

“君……”郅玄嗓子发干。

“若你君,可会如我?”

郅玄的心在狂跳。

今天的切都太不合理,眼前的西原侯简直像换了个人,和他之前了解的截然不同。

“莫要想着搪塞。”西原侯放下衣袖,遮住隐隐作痛的手臂。起身绕过桌案,站定在郅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若你君,可会如我?”

“不会。”这次,郅玄没有逃避,直视西原侯,给出对方答案。

“善!”西原侯再次大笑,“狡诈如狐,果然如你大父。”

西原侯转过身,郅玄身压力顿减。看着对方的背影,很想问句:说自己的亲爹狡猾真的好吗?若是代西原侯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想要掀开棺材板?

看着重新落座的西原侯,郅玄压下疑问,迅速打起精神。

演戏也好,真意也罢,今天的事处处透出不寻常。但也能看出点,西原侯在试图修复和他之间的关系。

该怎么说?

多年和氏族斗智斗勇,果然能屈能伸。

经过之前的谈话,父子俩表面关系缓和。事实如何,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时间不早,该说的已经说完,郅玄起身告退。

西原侯叫住他,留下在府内用膳。

“此去封地,必数年不得见。”西原侯叹道。

郅玄并不真,却也从善如流,谢过西原侯,留下同用膳。

席十分丰盛,有炙烤的鹿肉,也有炖煮的牛肉和羊肉。此外,有些郅玄没见过的野。

西原侯告知他,是虎肉和鼍,也就是鳄鱼肉。

“鼍产于东南,内少见。”西原侯很喜欢鼍肉,口气吃光满满鼎。

郅玄夹起块鼍肉,边嚼边想这口会判几年。咽下去后,又夹起鼎中的虎肉,想起之前吃过的鳇鱼和北安宴的珍禽,不出意外地话,他能把牢底坐穿。

饭后,西原侯道郅玄戍边不易,又送他十名婢,各个年轻貌美,声如黄莺,腰肢柔软,看样子就是十分擅长歌舞。

“谢君赏赐。”

人送到面前,郅玄自然不能拒绝。

西原侯对他的识趣十分满意,父子俩心照不宣,再未提起氏族和新军之事。

离开君府,郅玄路想着心事。牛车后跟着君赐给他的婢,路香风阵阵,如花朵盛放,引得路旁行人驻足。

到家之后,郅玄召来府令,命他将人带下去安置。

“不要让她们随便走动。”郅玄道。

“诺!”

府令严肃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骇人。

少们初来乍到,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府令下去,暂时安顿下来。

接下来几天,郅玄陆续收到氏族来信,主要是询问新军之事,同时也在试探他和西原侯目前的关系。

次朝会,因建立新军之事,父子俩意见相左,虽未撕破脸,关系也变得紧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西原侯和公子玄不睦。对氏族来说,这算不件坏事。父子俩不和,反倒对卿大夫们有利,新军的建成就是实例。

冷淡段时日之后,西原侯突然召见郅玄,目的何,众人不免猜测。

若父子俩重归于好,亦或从开始就是场戏,他们送出的资源,郅玄可就不是那么好拿了。

看出氏族们的担心,郅玄终于弄清了西原侯的意图。

原来又是个大坑!

“是没经验。”郅玄放下竹简,捏了捏额角,叹息声。

他以自己看穿了西原侯的企图,结果没想到,切的切都不过是幌子,终目的是要在他和氏族之间埋钉子。

甭管两人面说了什么,只要他被召见,传出父子俩相谈甚欢的话,必然会引来猜测。

说两人关系不好?

不好会留他吃饭,送他十个美人?

百口莫辩!

想到这,郅玄不禁咬牙,握拳敲在桌。

渣爹,妥妥地渣爹!

坑起儿子来半点不见手软!

奈何圈套踩进去,如今后悔也没用。费了番脑筋,郅玄才写好回信,交代府令立刻派人送出去。

收信人是否相信他的说辞,不是他能控制。

不相信也妨,大家是利益交换,他保证做到承诺,对方总不能马翻脸,把人和资要回去。

至于西原侯,郅玄也想得很明白,不和归不和,面子必须维持。

若是哪天他真的跳起来杀父篡位,第个拍死他的必然是这些氏族。就是这么矛盾别扭不讲道理,神仙来了也没辙。

不过,西原侯的算计也着实让他生气。再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坑儿子坑习惯了,随手就来怎么行!

既然对方先动手,就别怪他不讲武德。

面子维持是回事,给自己出气就是另回事。索『性』玩把大的,能刮多少是多少,不让渣爹好生肉疼回誓不罢休!

“来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