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出手, 自然是非同凡响。
林卒之前铁骨铮铮，打折鞭也不开口。这此没能坚持半个时辰，绢上的手段没用到半, 个个就熬不住，开始鬼哭狼嚎，争相求招供。
中大夫朝卒伍示，后者分批放倒木架，解开架上的绳。林卒被放到地上, 缓过口气, 再被带到旁询问。
“说。”
为防林卒串供, 两名中大夫分开记录。后将录下的口供仔细核对，确认没有任问题才整理到起, 亲自送到大帐。
赵颢刚刚放飞信鸽，目送圆滚滚的灰影消失在云后。
中大夫联袂前来，恰好遇见赵颢归帐。
三进入大帐, 中大夫拱手行礼，送上整理好的供词。
“不负公之命。”
酷刑之下，林卒几近崩溃。不想继续遭受折磨, 全都老实招供, 问什答什，没敢继续嘴硬, 更不敢遮遮掩掩胡编『乱』造。
问出林卒的军职, 中大夫重点记录前方城池及各城布防。
林卒乃三军精锐, 对南幽国境内各城了如指掌。尤其是大氏族的城池，有专门潜伏其中，对城池规模、城内驻军以及物资储备全是清二楚。
关于南都城，林卒也知之甚详。
据几口述, 此乃掌控下军的氏族密令，求他分散各处搜集情报，特别是各家大氏族，必须掌握得清清楚楚，不能有任疏漏。
这情报有用处，林卒有所猜测，却不能宣之于口。不想舍弃财富地位，不想全家被诛，必老实从命，强压下好奇心，完成卿下达的每道命令。
林卒成为俘虏，酷刑之下全部招供，情报落入赵颢手中。
掌控下军的卿辛苦多年，依靠林卒搜集大量情报，还没用到实处，全给北安国大军做了嫁衣。
“过河之后，前行百里有大片私田，属三家氏族，年能种稻三季。”
大军远征，本该重点关注城防，中大夫有走偏，军情之外，几次提及南幽国的粮食产量，语气中充满羡慕。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粮食能种三季，更没想过亩产能超过三百斤。
南北交通不便，导致信息不畅，加上南幽国刻隐瞒，严禁粮种流出国，世仅知南方种稻，亩产较丰，从不知能富裕到如此地步。
难怪南幽侯和氏族敢随造作，闹得国内乌烟瘴气。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手握三季丰产，底厚得超出想象，造作起来自然全无顾忌，从上到下有恃无恐。
中大夫异常羡慕。
如果北安国有类似条件，三军数量能翻上番，各家私军也将猛增。氏族无需担心养不起军队，国也能完全脱产，放心去战场上撒欢，去草原上放浪。反观南幽国，手握财富密码，没想到对外开拓，直窝里横，吵闹起来没完没了，白白浪费丰厚资源。
中大夫实在气不顺，恨不能大军马上开拔，狠狠教训这群无能之辈。
关于三季稻，赵颢曾听郅玄提过。
在草原新城时，郅玄看到开荒进度，不只次感叹种粮不易。
他试过多种方，从改进农具到深耕堆肥，再到改良粮种，专为提高粮食产量。
深耕堆肥颇有成效，农具在全国推广，起到不小的作用。改良粮种始终没有进展，巫医多番尝试，直收效甚微。
每当这时，郅玄就会想起南方的稻米。
“双季稻，三季稻，亩产最低也有两三百斤。”
在后世中，这样的亩产量完全不够看。但对亩产不到两百斤的北方各国而言，这样的产量足以让国君氏族赤红双。
粮食的诱『惑』实在大，赵颢难得感到好奇，问得十分仔细。
郅玄没有隐瞒，谈『性』大发，从改良粮种开始说起，中间提到南幽国禁止粮种流出，他派南下搜寻无所获，碰巧得知南幽国有三季稻，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粮产如此之丰！”
那刻的赵颢无比震惊。若非知道郅玄不会虚言，更不会无的放矢，八成会认为对方在说笑。如今看到中大夫的反应，赵颢回忆当日，仍能清晰记起加速的心跳，嗡嗡作响的耳畔。
如果他有这样的粮种，如果北安国有这样的粮食产量，如果……
多种设想闪过脑海，从那天起，赵颢就坚定了挥师南下的决心。
南幽国几次挑衅，北安国上下群情激愤，出兵是迟早的情。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在南幽国朝堂还想着装鸵鸟，想着能拖延时是时，异想天开到以为北安国会被磨得没脾气时，公颢已摩拳擦掌，准备大举挥师南下。
中大夫走出大帐，几名上大夫正迎面走来。
“如？”名上大夫问道。
“知十五城布防，公有三日后开拔。”中大夫面带喜『色』，清楚对方想问什，没有任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
听闻此言，上大夫脚步顿住。想到很快就能收割战功，不由得现出笑容，中异彩连连。
雨直下个不停，河流水位连日暴涨，看将没过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