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咒灵, 是狐妖。”菅原悟语气笃定地开口，“我记得它，杰你它额头上的勾玉印记, 它以前当过御先稻荷来着。”
御先稻荷是那些担任了稻荷神神使的狐狸，是只有善狐才能够担任的位置。这黑『毛』狐狸原本叫什么，菅原悟压根没记, 只知道这只狐狸后来挺疯狂，专门猎杀平安京的贵女，吃她们的生肝来增长妖力。
干出这的狐妖自然没法再担任御先稻荷，被当年的杰发现后收拾了。如今来，当初杰这黑『毛』狐狸搓成妖灵玉后并没有它收服, 反而扔在了云外镜, 让现在的杰收服了。
“狐妖？妖怪？”夏油杰一脸懵, “这世上还真有妖怪？”
“有啊。”五条悟歪头, “杰不知道吗？”
夏油杰无语：“我当然不知道, 高专一直的不是妖怪是假想咒灵吗。”他在进入高专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中生而已，没进入高专前，他还那些咒灵当成是妖怪。被高专育纠正了一番后, 他自然以为所谓的妖怪都是假想咒灵。
“妖怪与咒灵之间的区别一直很模糊。”菅原悟立刻开口，“平安时代之前, 咒灵一直被当成是人心生出的恶鬼, 直接归类进妖鬼的圈子，也是后来咒灵越来越多, 妖怪自己都不上它们，这才多出来一个咒灵的称呼。”
菅原悟竖起一根手指：“最简单粗暴的划分方式，妖怪有实体，有一定的智慧, 可以被普通人到，而咒灵没有实体还绝大部分都没有智慧。”
“这么说来……”五条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杰不仅能够收服咒灵，还能够收服妖怪。哇，野生宝可梦的种族范围又扩大了呢。”
“呵呵。”夏油杰扯了扯嘴角，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子，嘟囔道：“再说吧。”
如果还是辣口的，那算了。
他的味觉虽然一直饱受抹布味咒灵玉的荼毒，起码抻抻脖子狠狠心能够咽去。但魔鬼般辛辣的口味，再来几次，会命的吧。
……不过，是那种大妖怪，咬咬牙，狠狠心，准备好矿泉水，他还是愿拼几把的。
夏油杰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未来宝可梦大师的梦想占据了上风。
他收起这只黑『毛』狐狸巫女，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状态。他低头了自己身上，缓缓『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来。
“我去……”
“诶诶诶，去哪啊，杰。”
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身上的浴巾，不是夏油杰眼疾手快，这浴巾都被扯去。
“悟！”差点『裸』-奔的夏油杰后颈汗『毛』差点炸起来。
“说好了一起来泡温泉的。”五条悟委委屈屈地撅起嘴，手指却是越发力地攥住夏油杰身上围着的浴巾，“杰自己泡独间算什么啊。”
菅原悟挪到夏油杰身边，手指蠢蠢欲动，也想拽一把。但想着自己的人设，菅原悟勉强忍这点冲动，缓缓点头，难得附了一句：“是啊，杰，一起泡温泉才热闹。”
夏油杰：“……松开，我跟你们走。”
泡泡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说不一起，他现在『裸』-奔了。
这见鬼的现实。
***
这是浅山神社，废弃多年刚被两个六眼无间推平的倒霉神社。后续会不会有重建计划不清楚，但神道负责人的人计算器按得噼啪直响，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这笔来自咒术界的赔偿。
西岛先生一脸沧桑，但还是撸起袖子跟这些人讨价还价。
谁也不知道，入夜之后，这座已成废墟的浅山神社中，有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果然。”身穿黑『色』西装，一是一个社畜精英的中年男人仔细地打量着神社后的那口古井，着古井上被破坏殆尽的咒文，他抬头向另一人，『露』出苦恼的表来。
月光，他额头上的缝合线清晰可见。
“那只孵化出来的特级咒灵完全不是两个六眼的对手呢。”男人一脸可惜，真的是白费了他这三年时不时拎“饵料”来这投喂的心。
“两个六眼……”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妹妹头尚，白发中带着一抹血红『色』，他瞥向西装男，有所指地道：“如果宿傩大人在此，根本不需在六眼的问题。”
宿傩大人是最强的！
千年前追随在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身边，哪怕他被咒术界阴阳道联手祓除，只剩二根被分开封印的手指，始终不肯放弃，依旧在想尽办法他复活的诅咒师梅笃定地说道：“六眼对于吾等而言确实是棘手的敌人，但对于宿傩大人而言，他们不过是强大一些的咒术师罢了。”
想干掉六眼吗？
那尽快复活宿傩大人！
梅的自信与笃定让西装男止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不见多少愉快，反而满满都是讥讽。
“梅，菅原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六眼。”西装男轻声细语，深褐『色』的眼眸微微恍惚了一瞬，似乎正在忆着什么，缓缓开口：“他啊，可是菅原道真的孙子，创立了五条家的初代六眼神子。他可不是几年后那个得禅院家影法、加茂家赤血『操』术师联手才能够封印两面宿傩的六眼废物。后世六眼，可没一个能超越最初的菅原悟。”
听说菅原悟盛年而亡，彼时还潜藏在平安京之外连踏足都不敢的他是真的惊讶，因为他完全想不到能有什么可以杀掉他。
没有谁比他这个当年差点死在菅原悟手上的倒霉蛋更了解那份强大，菅原悟一个，源克杰一个，他当初甚至没有跟菅原悟源克杰正面动手，只是潜伏在一旁窥视。
从那时起，他真正识到所谓六眼的感知能力有多逆天。
还有菅原悟本身的强大。
差点他湮灭的一招于菅原悟而言却像是随手拂去袍袖上的灰尘，轻描淡写，但这份忌惮从此镌刻在他的大脑中，无论更换多少具身体都无法忘却半点。
还有源克杰，那位源家神子并没有真正对他动过手，但瞥过来的一眼，仿佛洞悉了全部真相。
结果，这的人却都死在了三七岁的时候。
三七岁，以着一个强大咒术师的标准，这个年纪还保持在巅峰期。可一个源克杰，一个菅原悟，偏偏是死了，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战斗，死得悄无声息，让人心生怀疑他们是不是假死。
五年后，五条家又有六眼的消息流出，他特潜入五条家了一眼，到那个被五条家死死捂住消息整整五年的新六眼，那截然不同的气息才让他稍微相信，菅原悟或许是真的死在了多年前。
果然。当时的他既庆幸又有那么一点不甘地想道：再强大的人也会在时间的流逝死去，像是曾经的源克杰，像是现在的菅原悟，而掌握着特殊术式的他总有时间一点点完成他的布局，描绘他想到的未来。
他不是一个时代的天之骄子，但他会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是了，他会笑到最后。
“别笑了，羂索。”梅『露』出嫌弃的表来，“你笑得好恶心。”
羂索敛起面上的笑容，拿出公公办的态度，道：“最近一两年内，天元会需星浆体来举行同化仪式，阻止天元进行同化仪式才是重中之重。”
在他的计划中，夺取天元结界是基础，而封印六眼是前提。
羂索不需打破平衡的强大站在他的棋盘上，那会让他丧失动权，他没兴趣他人做嫁衣裳。
说真的，羂索当年怎么也没想到的，菅原悟在世时，咒术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连天元的面子都不。结果，他死后才过了几年，五条家居然成了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簇拥到了天元的身边。
前两次同化仪式，都是五条家的六眼护送星浆体进入薨星宫。
即使在羂索来，菅原悟之后的六眼是劣化版本，他们依旧强大到让羂索觉得棘手，哪怕趁六眼年幼的时候其杀掉，据说数百年才诞生一例的六眼转眼再次诞生。
杀不了，也杀不得，羂索才想尽办法搜集特级咒物狱门疆的碎片，试图拼出一个能六眼封印一千年的单人监狱来。
辛辛苦苦了几百年，羂索好不容易拼出了五分之三狱门疆，剩的碎片也掌握一定报，结果，居然又冒出了一个六眼，还是千年前最强的那个。
“我知道。”羂索喃喃，打从他通过一些渠道弄到五条悟的照片后，他觉得五条家这一代六眼长得不吉利。
现在来，果然如此！
39
五月，是夏天的开始。
午13:05，家入硝子单手拎着一罐咖啡，晃晃悠悠地走进医务室，自己往转椅上一扔。
转椅发出“吱嘎”一声，原地转了半圈才缓缓停。
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坐在转椅上，家入硝子缓慢地翘起二郎腿，一脸颓废地打了个哈欠。
啊，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