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会，琬琰在肚子里翻了个身，豆蔻醒了。
一睁开眼，正看到苻峻睡得全无防备的样子，带着脆弱感。
豆蔻认真的看着，看着他已经微微长出的胡茬，带着几分罕见的颓废，伴着那脆弱感，别样一种感觉，完全不似平日里的苻峻。
是什么，让人心累而颓废成这样？又是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在睡梦中呈现出的是如此脆弱的一面。
豆蔻有些心疼，爱怜的伸出手摸上苻峻棱角分明的脸上，脸瘦了，骨头明显的硌着手心。
苻峻的下眼圈一片乌青，睡眠不足加上纵欲过度所至，脱去朝服后，仅着贴身衣服，衣服明显的松晃了，肩宽宽的撑着，脖子那的锁骨全立起来了，特别是腹部，不是平的，而是凹形的，两侧的盆骨尖立着。
豆蔻用力的咬着下唇，控制着波动的心情，手指轻轻的抬起，触上他的发梢，在他的鬓角一根不长不短的白发卷翘着，明显倔强的在柔顺的发之外立着，如此显眼。
豆蔻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涌了出来，无声的眼泪流下，手指轻轻的触着那白发梢，更加心疼。
苻峻醒了过来，望向豆蔻，马上察觉出来不对劲，有些慌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豆蔻摇了摇头，清亮的大眼睛，还带着泪水留过之后的红血丝，盯着苻峻。
“你有白头发了？”伴着声音，泪水没忍住滑过脸颊。
“早就有了，正常的哦。”
苻峻轻轻的抚上豆蔻的脸，摸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新的泪水滑落，正滴在了苻峻的手上。
豆蔻一直睁圆着眼睛，望着苻峻，一瞬不眨。
“你在宫中这样每日里掏空身子宠妃子，真的能对朝政有用吗？”
“相信我。”
“我担心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再掏空自己的身体，少……少些宠幸好吗？”豆蔻羞涩得脸红了。
“和谁在一起，我想要的都是你。”苻峻轻轻抱住了豆蔻，“只有宠幸才能让我短暂的平静下来，醒来后，更加的空虚，一直心底里有个空洞，得不到添补的空虚。”
豆蔻表情冷淡了下来，他一直滚在别的嫔妃的床上，无论多么顺理成章的理由，都是理由，令豆蔻听来是借口。
豆蔻轻声说道：“注意身体。”
“我会的。”苻峻感觉到豆蔻不高兴了，轻声的哄着豆蔻：“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只有你是我心灵的归宿和休养地。”
豆蔻无声的一笑，点了点头，眼中并无笑意。
“我保证会注意身体，不胡来的哦。”
豆蔻点了点头。
林园来轻声的催着，苻峻终起身离开了，心底里全无烦燥，充满了平稳的力量。
＊＊＊
欢云进入了紫台宫中，每日里要求她如同宫女一般跟着豆蔻，没几日就烦了，不做了。
欢云拿来了一颗绿豆大的药丸：“这是线虫，我种在你身上，你身体有什么异常，我马上会感觉到，并且能通过线虫找到你。”
“会对孩子会损伤吗？”
“不会，小孩子也能种。”欢云一笑：“我给公子就种了，只要公子有什么事情，我马上就知道了。”
“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