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净第二天八点准时上班。
办公大楼肃穆森严，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一幢巨大的灰色大厦，大门外有哨岗，无关人员不能随意靠近。
杜时净的车驶入车库，看到高远州的那辆黑色的大车已经停在专属车位里了。
他上楼进了办公室，高远州早上有两个会。
十点会议结束后，高远州还有另外一个跟董事局的会议，这种高层的会议，除了一个心腹秘书做会议纪要，与会的都是董事会的董事，高远州要去谈薪酬考核，这个考核提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通过，每次高远州上去跟那帮老骨头商量事情，都十分艰难。
果然，快到一点了，高远州才从楼上的董事局会议室下来。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在外敲门，尽职尽责地道：“高总，一点了，您记得按时吃饭。”
高远州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休息，闻言他略微侧过头，哑着嗓子应了声：“知道。”
他合着眼等眼前的一阵晕眩过去了，又躺了会儿，坐起来打开了茶几上搁着的一个保温餐盒。
一碗白粥，软软糯糯，热气袅袅，另外一个盒子里搁着几份小菜。
碧绿的青菜，一份蒸蛋，一碟酱萝卜。
秘书今天定的午餐挺精致。
高远州拾起一旁的勺子，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粥熬得刚刚好，绵软浓稠，顺着喉咙一路下去，胃部顿时暖和了，十分舒服。
高远州捏着勺子，愣住了一秒。
下一秒，高远州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按了内线电话。
秘书立刻接了起来，高远州沉声说：“让杜总来一趟。”
一会儿杜时净敲了敲门进来了：“找我？”
高远州示意他坐。
杜时净在他对面坐下了。
高远州却没有说话，只盯着眼前的一碗白粥，微微蹙着眉头，手握着的一柄勺子，一下一下地压着绵软的米粒。
杜时净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远州？……”
高远州听到他说话，抬起头望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见着她了？”
杜时净心底一跳，他以为他至少会怀疑一下，没想高远州却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
他若无其事地装傻，回了一句：“什么？”
高远州眼眸垂了一下，又抬眼望他，目光沉静，竟看不出一丝情绪：“阮慧舒。”
他那么平静直白地说出来，杜时净无端地有点恐惧，心知瞒不过他，只得点了点头。
“她在N市？”
杜时净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