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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败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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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慧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杜时净的身影在走廊尽头转了个弯儿,眼见就要消失了,她心里忽然一跳,拔腿追了出去:“杜时净!”

杜时净回头,停下了脚步。

阮慧舒奔到他面前,眉目略带了点焦急,她问了一句:“他在住院?”

杜时净愣了一下,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阮慧舒一瞬间怔住了,心里猛地收缩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杜时净看着她的神色,温和地说:“就过来挂个水,门诊没法开,没什么事儿,别担心。”

阮慧舒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高层病房里,灯都已经熄了。

散发着消毒水气味儿的走廊里,只剩下头顶几盏夜灯幽幽的光,杜时净推开了病房外客厅的门。

高远州躺在里间的病床上,闻声睁了睁眼,瞧见是他进来了,又继续闭着眼休息。

杜时净在外边脱了大衣,进来低声地说:“困了?”

高远州点点头,他嗓子哑,不愿说话。

杜时净将椅子拖到了他的床边:“刚把人送回酒店,迟了些。”

高远州今晚就是从那一场应酬下来的,跟合作方的领导吃了饭,安排了人陪同,他自己过医院来挂水。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杜时净替他关了床头的灯,说了一句:“娱乐新闻出来了,就是那结果。”

高远州听见了,按着额头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早些回吧。”

杜时净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远州。”杜时净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叫了他一声。

高远州手按在胃上,蹙着眉头,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杜时净张了张嘴,又看了眼床上的人,这几天他的胃炎发作,主治医师三天前就开了住院单,他拖到今天才进来,杜时净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低声地说了一句:“没事儿。”

杜时净带上门,快步往外走了。

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杜时净才缓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脸。

方才硬是在他跟前忍住了,没敢提在医院里看见阮慧舒的事儿。

杜时净现在也摸不准高远州的心思,只觉得这事儿碰不得,关于阮慧舒,高远州面上没什么,但杜时净知道,高远州把他自己心思,压抑得太深了。

依杜时净看来,高远州这么些年来,根本就是被宠溺坏了,骄奢跋扈那是不用说了,加上二十几年来人生一切顺意,他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也没有让他不顺心的人。

他不愿意说的事儿,杜时净不会问。

高远州的秘书遵照杜时净的指示一日三餐提醒高远州按时吃饭,只是秘书隔三岔五的就跟杜时净报告,说高总吃饭太挑剔了。

上一回也是秘书不放心,打电话跟他说了,高远州这两天胃口特别不好,好几次饭后都吃了止痛药。

杜时净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了阮慧舒。

没想到瞬间就被识破了。

杜时净记得那次高远州躺在沙发上,手横在额头上,闭着眼模模糊糊地问了他一句:“她怎么样?”

杜时净听到他的话,愣了好几秒,方才意识他在问谁,杜时净斟酌了一下,小心地答了:“看起来挺好的,说是刚从欧洲工作回来。”

高远州点点头,不再多问,只伸手指了指茶几:“帮我收拾一下,交代秘书晚点给我热一下。”

那次下班时分秘书特地过来问他:“杜先生你在哪里买的粥,高总把粥全部吃完了。”

杜时净望着贺秘书,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阮慧舒回到了急诊的输液室。

没一会儿门外有个护士来叫:“季女士家属,季女士家属在吗?住院部那边刚刚查到,下午刚好有个病人出院,家属过来填住院单。”

阮慧舒只能自己去办,小助理太小了,不经事儿,阮慧舒让她跟司机回去了。

阮慧舒等到季女士输完液,太晚了没法请护工,自己留在病房里陪她。

国际病房的单间,阮慧舒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进来,结果发现季女士醒了,躺在床上鼓着眼瞪她。

阮慧舒心虚,嬉皮笑脸地凑近她:“饿吗,要不要喝汤?”

季女士瞧着阮慧舒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人虽然躺在医院,但余威犹在:“怎么不回去休息,皮肤还要不要了?”

“我总不能把你这把老骨头独自丢在医院吧。”

季女士嘴巴毒,阮慧舒也一点不逊色。

默了几秒,季女士又问:“哪来的床位?”

“我也不知道。”

季女士盯着她的脸仔细地看,试图瞧出一丝破绽。

阮慧舒睁着无辜的眼,她是真的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季女士继续睡过去了。

阮慧舒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一宿睡得半梦半醒,走廊里还是隔壁病房里的新生儿整夜地轮流啼哭,仿佛一场又一场前世今生的轮回。

清晨六点多阮慧舒就醒了过来,病房走廊里开始有人走动的声响儿,阮慧舒起来给季女士买早点。

阮慧舒一走出病房,走廊里挺热闹,一堆大爷大娘们凑着热闹趴在窗口前往外边看。

昨儿夜里三点多,B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夜之间整个城市银装素裹,从高楼的窗台往下看,车顶上、树枝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阮慧舒去定了早餐,回来经过走廊时,站在四楼的窗边,往外看了一眼。

十一月的清晨,天光还没亮透,医院里仿佛有种末世的寂静之感。

雪已经停了,住院部大楼下是一个院子,草坪上落了一层雪,露出黄绿的草尖儿,树枝上稀稀落落挂着霜花。

阮慧舒拢着手臂,闲得无聊地看着窗外,朦胧灰暗的日光一丝一缕地亮起来,忽然她看到院子里的车道上,驶进来一台黑色的大车。

心头猛然一跳。

头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人已经下意识地躲在了窗户后面。

阮慧舒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压在了胸前,试图压制住轻微发颤的身体,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得太快了,她看不清车牌号,只能定定地看着车子越驶越近,停在了住院部大楼的门前车道上。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西棠瞬间就看见了,是他的司机。

那一瞬间心忽然就静了。

呼吸停止了,天地之间一片虚无,瞳仁里天旋地转地深陷了进去,只倒影出一片耀目而锃亮的黑色。

司机下了车,站在车旁,没一会儿,他立刻快走几步,绕到后座打开了车门,住院部大楼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隔着楼层往下看,西棠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一个穿着深灰大衣的高挑身影,脖子上裹着厚厚驼色围巾。

司机替他打开车门,接过了他手上的包,然后给他递了一副黑色手套,高远州接过了,这时他的助理从大楼里走出来,躬身立在他身后说话,高远州停下脚步听了几句。

那副软质羊皮手套就随意地搁在他手里,没有戴上,阮慧舒仿佛感觉到那是自己的一颗心,就那样随意地被他捏在手里,然后往手背上拍打了一下,又一下。

男人白皙的手背上,一道蜿蜒的黯蓝血管。

她全身发紧,肌肉麻痹,喉咙里透不过气来。

助理跟他简单汇报了今早的行程,高远州点了点头,司机随即将他送进了后座,关上了车门。

车子迅速开走了。

可阮慧舒的心,却久久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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