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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新年无责任崩坏番外(慎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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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们的四四刚刚死了爹——

“……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博物馆里留存的康熙遗诏的末尾是这么说的,当然这份遗诏从出现在历史当中时,就被无数的人森森质疑着。

当宣旨太监用他尖利高亢的声音宣布大行皇帝的遗诏,当大殿当中影影绰绰地跪着的人同声答应,当遗命大臣们上前泣声恭请新皇接旨登极,紧接着扶住了哭得半晕的胤禛把他强行送上了御座……

当胤禛自诉无德无能,再三辞让之后,当忠臣贤臣们哭求“国不可一日无君”之后,他胤禛,终于成了皇帝。

胤禛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挺直的上身有几分僵直。他半垂着眼睛往底下他那些个兄弟上身看,隐含威慑的眼神掠过他们或是不忿或是隐忍,或是惊慌或是无神的表情……终究,大局已定。

他心中暗暗冷笑,片刻之后,却蓦地生了几分苍凉之意。他身下这个宽大威严的龙座,左右扶手离得极远,后边靠背绸褥也是摆设,坐于此处的人,只得端正肃然四平八稳……正正昭明了一个词,孤家寡人。

往日他觉得坐在上头的人神光普照如同天神下凡,现在他坐在上头觉得自己就是个泥胎木塑,很不是个什么玩意。

起码,不是个舒服的玩意。

大学士们彻夜商讨大行皇帝的庙号国丧的章程,而后是商定新皇即位的首诏,也即是登极诏……往后便是一边守灵服丧一边处置政事的日子,短短几日,胤禛整个人便瘦得很了,有些形销骨立的味道。

就在那灵堂之上棺木之旁,大清朝的王爷贝勒们不时两句隐含讥讽怨怼的言语,就连他亲生母亲也当着百官的面给了他好大难堪……他的十四弟回来了,竟是一路张狂肆无忌惮几近纵马闯宫,言语神情全是质疑愤懑……文臣武将外戚内监勋贵世家,派系敌友从此难分,一朝天子一朝臣,各处谨慎观望的狐狸们都要冒出来了,说不得期间就有那不服气不认命拼死挣扎阴谋乱事……

简而言之,就是经过惨烈诡秘的九龙夺嫡之后皇宫朝堂都是重重乱麻处处烽烟,胤禛这个孤家寡人很是不好做,兄弟们觉得他的皇位得来比较蹊跷,亲生母亲觉得这个皇位给她的心肝小儿子比较合理,而他的同胞弟弟也觉得他谋了他父亲他谋了他的位置……

跟世上所有新入职人士一般,即便皇帝履新,也有一段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

于是胤禛累得狠了,他这人没什么好性子,以往是克制隐忍的方面比较突出,此时是锱铢必较的表现比较夺目。别人不给他好看,他也不给别人好看,折腾这个斥责那个,左支右挡上下求索,定然要把这大清弄个清明干净出来……一批批的人倒下了,还会有一批批的立起来。

折腾别人的同时,他也在折腾自己。整日里他就眉头深锁不苟言笑,就连寻常言谈也没得两句,秉持着亘古以来最严苛最克己的戒律,这守孝的日子十分合他的心意,若是他能着麻衣穿草鞋,他能结庐扎棚去住,整个大清朝的臣子们一定得陪着新皇帝到深山墓地上办公。

皇帝守孝以日代月,这二十七日一过,日常起居就少了很多讲究,可胤禛一日两日如此,一月两月如此,看样子貌似一年两年也还会如此,宫中人人称孝,却也人人埋怨。

这日胤禛回到寝殿,险些看着一本札记就在书案上睡去。晃了晃神,他苦笑了一下,弃了那札记站起来在屋中走动,活络活络身子筋骨。

这时有那机灵的内侍上前讨好言道,说是几日前收拾屋子,在博古架底下寻着了一个厚重的铁木盒子,打开后一看,里头却是另有一小巧精致的宝盒,那花饰那雕纹前所未见,他们几个内侍见了都道是天上宝物,只说想请陛下一观。

胤禛心中对那所谓宝物盒子是不以为意的,皱着眉,但仍旧命人把盒子送了上来。

那内侍捧在手中奉上,只见那盒子外观非金非木,四面庄重朴实,唯顶面上雕刻虫鸟花纹,巧夺天工。初一看,那虫鸟花纹只是盒子本色,可转眼再看,上边却是隐隐透着银丝金线一般,光芒毕露。

饶是胤禛一国之尊富有四海,这眼光见识已经不同寻常,但见了此物也是大为惊奇。

皇帝也有好奇心的,只是依着胤禛那冷情的性子,那面瘫的表情,这小小的好奇之心自然是分毫不显露的。

他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示意那奴才把盒子打开。

那不知质材的盒子在胤禛眼前打开了,他还未看清盒子里头到底有何物,就忽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当中,胤禛的脑中迅猛地如光速一般地闪过四个字——月光宝盒。

。。。。。。。

真正的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们的四四穿越了——

胤禛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无稽,他一醒来,身边不到六七丈的地方就是一座烧得恣意盎然兴高采烈的大宅子,那灼热滚烫的火舌蓬勃浩荡地直往他身上窜。

胤禛猛一回神,只懂得大喊一声:“护驾!”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忽的那火宅子里头猛的冲出来一个火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这边奔来。那火团离了屋子就迅速甩开一片火云,而后剩下的半团扑倒地上往那泥地上滚啊滚,直滚了七八圈才将那火势熄灭,露出焦黑原状,而后,却又不动了。

生生看了一场火场逃生,而后又伤重致死的惊悚剧。

胤禛大惊,几乎是手脚并用这才逃过一劫,没把身上的衣裳头上的青丝贡献给火势。

直到离了那座火宅远了,胤禛才有心思去想他为何到了此处,才有心思去想他现在……成了什么人。

是的,大清皇帝雍正现在身上只有一身火星点点的紫色衣裳,束手绑腿,脚上套了一双粗皮靴子,那靴子边上此时有几分裂线,隐隐能看到里头的脚趾。

胤禛扭曲着脸低着头观察了那脚趾老半天,这才醒悟到,除了脚趾……不,除了他身上装束不同了,他这个身子也不同,挺拔俊秀,他倒着长了十几二十年。

于是十六七岁的胤禛满心疑惑,身上被火星溅着的地方是疼痛的,眼前一切都十分真实。于是,他实是不知是梦是真,又或者说是,到底雍正是梦,还是这布衣少年是梦。

原本胤禛想要呆立在原地思考一下人生,想要隐含悲伤地看着远处那火宅燃尽,但这悲催的世界不允许他思考也不允许他悲伤。他刚一沉吟,旁边忽得就有一凄厉风声掠过,一柄长刀险些就砍在他身上……

“……救,救。”胤禛险而又险地躲开了,但是也被惊吓住了。

忽得,在他耳边,又或是心底就猛然冒出来一个词——救人。

这话就如那旱地甘霖,就如那迷途禅音,就如那暮鼓晨钟一般让他整个身躯一震。

他要去御敌,他要去救人。

可胤禛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到哪儿御敌,又该如何去救人。

这一失神,他这个身体就有了动作,他的右手不知从何处拨出来一柄长剑,锵锵一声挽了几个剑花,吓得胤禛面容失色,一声“护驾”险些又冒了出来。

胤禛还未反应,自己的身子就倏地起跳,竟然一举跃过了七八丈,腾云驾雾一般往远处纵去。

胤禛大为惊讶,这绝不是他的身子,绝不是他的能耐。他自己那身子可是个拉不得强弓骑不得快马的身子,不管他如何努力习就,那弓马娴熟勇猛果敢的评语就从未落在他头上过。而现在,他居然能飞。

这是什么仙法?

心智已然好几十岁的胤禛见了这等情形,还是忍不住心口颤颤,又是惊愕又是激动,这这是个男人都有御剑而行扫荡天下的那不太靠谱的奇思妙想……

胤禛很是莫名地尝试了一下动动手脚,但奇怪的就是,明明脑袋里的想法是自个的,可他却是制不住自个的身子,于是,最后他也只得算了。

这做过皇帝的人就是跟一般人不同,遇着这种事旁人早就狂乱疯魔了,而胤禛仅仅是迷惑了一下就顺其自然静观其变了。

虽然身子不受他控制,但他在飞,他居然能飞!

胤禛提气飞奔使着轻功(他还不知道这叫轻功),感觉体内有丝丝热流上下流转,暖烘烘的,除了偶尔赶得急了,有几分气短胸闷之外,大多时候倒是挺舒服的。便是胤禛做了阿哥后来又做皇帝,活了那么几十年,多珍贵的药材养着多珍贵的食物吃着,也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精神饱满活力充沛。

冲过混乱的大火,越过噪杂的人群,他径直往一处大殿的偏道奔去。

“任我行那个叛逆攻上来了,兄弟们快去护卫教主……”

“……教主是个脓包假货,真正的教主已经被杨莲亭那个奸贼害死了!”

“弟兄们,识时务的就跟我去迎接任教主回归!东方不败那个贼子犯上作乱,任教主是回来拨乱反正的!任教主才是我日月神教的教主……”

“你说什么?”

“……你放屁!”

怦怦锵锵地,路上好几伙人莫名其妙地就打斗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只言片语入耳,胤禛心里头也有了几分明白,稍一明白,便有寸寸模糊的片段在脑中呈现……却不及深思。

这是江湖,这是日月神教,而他是一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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