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两人紧靠着说话。
“四哥？”
“嗯。”
东方不败微微仰着头,躲开了胤禛往他颈肩上的亲吻,笑了笑,“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养心殿,天底下最紧要的地方了，又怎么能……”
“我不管。”胤禛这时有几分气性，说罢又将人后脑扣了过来,轻轻咬着他的锁骨，“就算这是天底下最紧要的地方,也没有你紧要。若是这也顾忌，那也顾忌,待我……以后,岂不是就真的困在这里头了，真没意思。”
东方不败皱眉，下意识就抬手挡了一下，而后便反驳道：“往后你若是做了天子，也就没有地方能困住你了，又怎么会没意思。”
胤禛只是一笑，含住他耳珠子低低道：“你这人，听话就只听自个想要听的那一半。若是有你在这里，就有意思。”
东方不败只觉得耳边炙热得紧，估摸着是人故意往他耳廓里头吹气戏弄呢，闹得他心里头也不由热了几分，他便又偏开了头躲了躲，一转脸眼神就横了过去，不料却见着胤禛脸上虽带着笑意，眼中却是极认真的，蕴着清晰可见的情意，和说不出的淡淡愁绪。
东方不败一怔，伸手往他脸上抚摸，“这又是怎么了？”
胤禛看着他没有答话，抱着人腰间的手加紧了力道。
“四哥？”东方不败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时也是复杂得紧。
胤禛微微笑了笑，手下便去解他的衣裳，神色里带着虔诚，他叹道：“小九……我想要你。”
东方不败讶然抬了抬眉。
“就在这里。”胤禛笑，“你说的，就在这最紧要的地方。”
东方不败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低低笑了一声，“是我吓着你了么？”这是急着要证明什么？不顾身份不顾场合，就是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好安他的心，也安他自己的心。
这样看着，明明是笑，但却真让人心疼。
东方不败看着他，不及多想便胡乱一笑，只道：“四哥，我哄你的，若是你不答应，我还能真的不辞而别么？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胤禛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将人抱了起来，东方不败一惊，伸手抱住了人攀在他身上，头一偏便伏在他肩膀上。
“四哥！”东方不败只怨如今他这身子年幼，没有威仪，轻易就被人这般抱了起来。
胤禛抱了人往暖阁里去，近几日他因着各样的事，自个躲到这边废寝忘食地办公理事，身边侍候的人劝不来，最后不得已，只得好生收拾了暖阁里的床榻好让他累了休息。如今里头卧具齐备，虽是地方小，但却正好方便了胤禛行事。
“小九……”他叹息一声，语气里头含着异样的急切，他将人放倒在床榻上，而后便靠过去吻他，“好不好？”
东方不败被他放着往床榻上一倒，自然没受什么痛，可一看胤禛就这么压过来，心里依旧有些不自在，盯着人眼波一转，口中喃喃道：“……不好。”
胤禛闻言，不发一言，竟是一低头，一口就咬在他喉结上。
咬得不重，就是痒，痒得人心口都跟着一颤，似乎沿着那地儿慢慢滋味就上来了……
东方不败不由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你是属小狗的么，牙口这么好，嗯？”
胤禛一笑，不搭理这话，紧紧挨着他侧躺着，右手一搭便又开始解他的衣裳，东方不败瞪他一眼，伸手压住了他的动作。胤禛便又不解衣裳了，只带着他的手一同继续，很快便从松开的襟口探到了人小衣内，一下又一下忽轻忽重地抚摸着内里嫩滑地肌肤。
“小九，好不好，嗯？”
东方不败从没听过这人这样说话，那声线沉着压着，初一听很是寻常，跟平时的冷面四阿哥没有什么两样，可话一到末尾语调却转了个弯，含糊低沉的，像是也将他心里勾了去似的。
被他这么一蛊惑，此时东方不败握着他的手腕，也不像是往外推，反而是往里带了。他哼了一声，一转身便面向胤禛，抬头靠过去亲吻他。
胤禛很配合地贴着他，勾着他的小舌头往嘴里含，诱惑着温柔地缠绵地将人引过来，而后就慢慢加了力道，磨得人口舌发麻。他手下的动作也不停，慢慢儿便集中在人胸前樱红两处转悠，待怀里的人眼神开始迷离，胤禛又开始哑着声音唤他：“小九？”
东方不败早已情动，好不容易分开的唇浅浅急急地呼吸着，看着人的眼神也添了几分迷离，听得胤禛的问话，却是不乐意应答，只依着他，任由胤禛的手越摸越下，终于解了他的腰带，褪了衣裳……
胤禛一见他肯了，心里压抑着的那团火便噌地燃烧起来，一生起就有燎原之势，恨不得立时就想眼前这人吞下去。他吻着他的脸颊，侧着身子将人紧紧抱了满怀，后边摩挲着他的背脊，一寸一寸描绘下去。
少年的身子纤长合度，仍留着几分柔软，糅合了他性子上的那股子坚韧果决，又矛盾又自然，虽是初长成的模样，但已然有了出众的风姿。
有时候胤禛不禁会去回想，一年前的胤禟是个什么模样，除了那鲜活明艳的少年相貌，余下的性子才情，竟是大约都模糊了。
他知道他长得极好，那时候他就喜欢他那略显稚嫩的凤眸，喜欢他的活泼肆意精力十足，少年的蛮横荒唐，在他眼里是又可气又可爱的。这是被人宠出来的骄傲不羁，而胤禛就是忍不住被这样张扬的小模样引过去，不着痕迹地就成为了想要宠着他的人。
但先前那些向往，已然渐而转成了现下的倾慕，爱恋。
胤禛早已经明白过来，如今他身旁这人再不是个需要他爱护怜惜的稚儿，而是个可以与他并肩的坚韧的挺拔的少年，亦或是男子。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塞外那一场意外，他的胤禟一如往年，不知愁苦，恣意自在地张扬活着，他依旧还是会被他吸引，喜欢他，宠溺他，嗯，应当还会使些手段哄着他逼着他，解他的衣裳，缠着他跟他好……他也会宠他一辈子，也乐意看着他快活，但恐怕……时而梦回，胤禛会莫名地觉得有淡淡的遗憾。
他喜欢的那个人，不应该仅仅是个明艳天真的孩子。
只有眼前这个沉稳机智杀戮果决，处心积虑替他筹谋，替他悲替他喜，宁可瞒着他护着他，铺就一切……丝毫不怕事情有个万一，他自个身败名裂不得好死。才是鲜活的，唯一的那个人。
就如他问他的，你想当皇帝么……
胤禛还当真想过，若是这太子让胤禟来做，又会如何呢？恐怕这个念头，八阿哥胤禩也有过。
而答案也很简单，他会成为一个强势威严的皇帝。
这么个人，才值得他倾心，值得他的一辈子。
胤禛越与他亲近，便越明白，眼前的少年性子是何其自傲，莫说是他，便是康熙他也不放在眼里，若不是少年将自己看得极高，又如何能有自信把所有人等摆弄在手心里？而胤禛也知道，这不是他狂妄荒唐，而是他就有这么个能耐。
一想及此，胤禛便觉得自个何其有幸，得了这人一心一意相助。
执掌天下权柄，赏玩万里江山，换了个人，只要这么一想恐怕都是心胸激荡不能自已。但他怀里这个人弃了。
若说胤禛起先不明白，如今他倒是有些明白了。
他能轻易问出口，问对方是不是想做皇帝，可见他自己的心是早就明白的。这江山若是他十分在乎，又哪里是可以轻易平淡地说出口去问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