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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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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崖后山深谷,终年云雾缭绕,不知深浅。

    从谷底往上看,白雾封谷,青松蔽日,亏得还未入春,些许阳光才能穿透凋零了一大半的树枝藤蔓,带着唯一的一丝暖意,如顽皮的山中精怪,偷偷地看着谷中傲然滋长的诸多生灵。若等到枝繁叶茂之时,阳光再甚,也照不进来分毫。

    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腥之气,瞬时将这犹如世外的山谷蒙上了一层来自遥远地狱的气息。

    东方不败负手而立,侧脸隐在枝叶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粘腻的血渍暗沉的和身上的黑衣融为一体,如同一尊亘古以来就屹立在这山谷里的雕像,那一束淡淡的光线铺在他腰间鲜红的束带上,优雅精瘦的光影,仿佛直接投在人心里的最深处。

    任我行则盘膝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下,一寸一寸的将任盈盈身上裹紧的襁褓一层层掀开,借着一线日光的反光,小心翼翼的从襁褓中找出几根几不可见的牛毛细针。

    这细针犹如发丝,轻细柔软,由西域乌金丝烫热了慢慢拉长而成。针尖上沾着剧毒,放在厚厚的襁褓隔层中,根本不会被注意到,更不用提任我行当时遇袭,护女心切,全然不会防备女儿的襁褓中还会被人藏入毒针。直到被扎到掌心,莫不说这伤口细微的几不可见,习武之人又哪里会留意到这不痛不痒的细针刺手,直到毒发时方才醒悟。

    十七根牛毛细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即使都放在一起,也比不上初生婴儿的一根手指粗多少。任我行反复确认了没有遗漏之后,才运功压制自己体内作祟的毒性,却并不急着将它逼出,只片刻就睁开眼,盯着站在一边的东方不败。

    黑夜中那一身的杀气和傲视天下的气势,和白日里那个不卑不亢,应对得当的小香主,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而现在,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想再隐藏了,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便是满身的张力。这样的人,又岂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副香主?又岂能只让他做一个香主?

    感受到任我行肆无忌惮的目光,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勾,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确实是不想再隐藏下去,自从昨夜见到黑木令时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这一世,不仅要报仇,更要实实在在的与任我行斗上一斗,任我行有自己的势力,他为什么不能有?

    “咳咳,”任我行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看到东方不败蹲□子,想要将毒针埋于地下,任双眉渐渐竖起,眼中尽是森森的狠厉之色,“等等,这东西留着,将来一根一根的全都还给他们。我要叫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任我行的人,个个都不得好下场。”

    这“不得好死”的下场,又有何人会比东方不败更清楚?他本以为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各凭本事,无所谓怨恨。只是这“下场”不但应在了他身上,连和此事全不相干的杨莲亭,也难逃毒手……一想到杨莲亭最后双腿折断,被斩去手指的惨状,东方不败微微侧过头,垂下眼,挡住眸中深深的怨仇之色。

    “东方兄弟,”见东方不败怔怔的失神,任我行关切的唤了他一声,“可是方才的打斗牵动了旧伤?”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

    和潞东七虎的交手看似凶险,其实他只是震动了经脉,虽就不是什么大伤,但照理说,经过刚才一场剧斗,好歹也要加重伤势不可。而罗钰篡权之事来得突然,又与前世截然不同,他在依照前世记忆中真气运转心法疗伤时自然也不会考虑到此节。

    他追随任我行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尤其是此时恰逢罗钰之事,任我行心中戒心正重,显然是对他的武功起了疑心。

    “只是有些气闷。”东方不败见他试探,干脆顺藤而上。

    “给我看看。”

    东方不败面色不改,伸出左手,一派坦然。

    只觉得手腕一紧,一道极细的真气钻入脉门,沿着手三阴筋络迅速散入经脉中,片刻间在他体内游行一周,又消散无踪。

    “经络畅通,内腑无损,平一指的确说的不错,”任我行收回手,哈哈笑了起来,“我瞧你是昨夜那场架没打畅快,才会气闷。”

    东方不败不由一笑,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即使是前世临死的那一战,诸多高手联手,却还终不是他的对手,真正畅快淋漓的架,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打过了。

    会心的笑容,在淡淡的阳光下竟有些耀眼。任我行突然不想再坐在地上,霍的站起身来,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身在江湖,有你打架的时候!下次再遇到罗钰那厮……罗钰,嘿嘿!”任我行提起罗钰,连连冷笑,语气中掩不住的厌恶愤恨,“就这点本事也敢有狼子野心,以为勾结……朱雀堂,就妄图篡夺日月神教的大权。嘿嘿!”

    究竟是谁要暗算任我行,将这些细针藏到任盈盈的襁褓中,罗钰属下的朱雀堂又为何要突施反叛,率人围攻,这些问题,任我行不说,东方不败也没问。此时听他主动提起,不禁讽然一笑,罗钰本就是朱雀堂的副堂主,何来勾结一说?真正勾结的人,任我行没说出来,他也猜出了几分。原本说来,又有几个人能在任盈盈的襁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下这些毒针呢?再联想到之前从教主夫人那里得来的那块黑木令,原来竟是要用到此处。

    这倒和他当年的打算有几分相似。任我行嗜武成痴,教中事务,尽数放手给下属操办,本就极易被人架空权柄。只要对外宣称他闭关练武,亦或是和他当年一样,说他练功走火入魔,就算当时有一个两个的怀疑反对,时日久了,自然不会有人再去深究。

    只不过,那是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掌理教务多年,在教中颇有根基,除了任我行,日月神教自然是以他为尊。可这罗钰又算什么东西,竟也能生出这司马昭之心。

    “不知死活。”东方不败轻蔑的给了他四字评语。

    “话虽如此,这次若不是有东方兄弟来得及时,怕也真要给他得手了。”任我行突然回头,目光灼灼,别有深意的盯着他——罗钰这次行事极为谨慎,黑木崖竟无一人察觉,东方不败的出现,确实未免也太“及时”了一点。

    好像根本没听出任我行话中的试探之意,东方不败捏了捏任盈盈还皱成一团的脸颊:“那还不是多亏了盈盈哭得及时。”

    一句话,直接将任我行的疑虑打了回去,任他将任盈盈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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