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直想翻白眼，却还是爬了起来，披了件羽绒服厚衣服，站在容楚身后帮他捏肩膀。
透过烛火，她看着认真工作的容楚，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柔软，力道放轻了一些，便听见容楚叹了口气。
“怎么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问到。
容楚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觉得对于太上皇的事情，朕过分吗？”
这话问得宋杳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阵儿，她才道:“都已经发生了，还是别说过分不过分的话了吧？”
容楚道:“朕知道，你一定是觉得朕过分，可是你瞅瞅，这还有好几个折子，让朕赶紧处理了太上皇，好高枕无忧呢。”
宋杳一愣，伸手去拿折子，借着烛火看得有些吃力，却见确实如容楚所说，好几个折子都是让容楚别再心软一定要斩草除根，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对于容楚放过公孙萧的指责。
其中一些大臣的措辞，压根不像臣子对皇上的态度，十分强势，容楚却习以为常似的，只有叹气没有生气。
“怎么……怎么这样？”宋杳问道。
容楚将她拉进怀里道:“就是这样，现在朕手里除了一半兵权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是看人脸色的时候，后宫添人也是其中必要的一个步骤。其实那个白秋容，朕见过一次了，这一回不管她有没有来见你，她都是注定要入宫的，却不懂为什么瑾妃却要多此一举。”
宋杳听见这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做什么表情，只过了好久才道:“皇上，求仁得仁，你只能认了。”
容楚顿了顿才对着宋杳笑道:“你果然不会安慰人，这话说的朕很活该似的，虽然的确有些是自己自作自受的。”
宋杳笑了笑道:“别看了吧，睡前生气不利于身体健康，况且对眼睛不好，休息吧。”
容楚点了点头，宋杳又道:“至于太上皇的事情，其实说起来你应该不必担心的，或许他和你一样都是求仁得仁，现在的生活才是他最满意最想要的。”
宋杳说完这话，便从容楚身上起来，随后帮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让刘喜差人抬了浴桶进来。
容楚泡在桶里，似乎很舒服的样子，宋杳忽然问道:“选秀的日子进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大概是三日后？”
桶里的人点了点头，睁开眼睛道:“你不必太在意，一切基本都是定好的，而且你尽管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宋杳帮他洗着头发，好一阵子才说:“放心，我会自己顾好自己的。”
当天夜里，容楚便宿在了鸣凤宫，只不过之后三天，他都没再来过。
宋杳再见他，是在选秀典礼上，没什么意外的，宋杳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最出众的白秋容。
她今儿传了身大红色的袄裙，化了很正式的妆，发饰也十分讲究。
她上前的时候，宋杳感受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敌意，她忽然明白过来，她可能误会这个姑娘了。
大概，这位其实是个心机婊，并不是什么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