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现在病情严重、危在旦夕。大家都说他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我不想在他离开之前都看不到他的相貌。作为他的妻子，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对我来说，这真的很痛苦。”
“哦？看来你和你这个夫君的感情还不错。”
“当然，我们才刚成亲没多久。”
夜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褚慕不解。
“没什么。原本我以为，像是你这么美貌的女子，应该对自己嫁了个傻子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以为你应该很厌烦他，你想治好眼睛，可能也是为了能有朝一日逃离这里。我万万没想到，你和那傻子的感情竟然这么好，确实让我很意外。”
“他对我很好。”褚慕默默地说。
“他对你好？”夜玄又大笑了起来。
褚慕对夜玄的态度十分不满。
“你又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竟然相信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对你好也未必是喜欢你或是对你有感情。可能他这个人就是善良，对于其他小猫小狗也一样这么好。你怎么能确定他对你就是特殊的？”
夜玄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讽刺和不屑。
尤其当他说墨琛是个傻子的时候，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的脑子里面能想象的到，夜玄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满脸的嘲讽。
“不想听到你用这种语气来说我的相公。”
褚慕的语气有些低沉，她已经把自己的不悦摆在了脸上。
“好吧，那我们就不说了。”
“我们还是继续说病
情吧。”
褚慕努力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我说过了，你的病我可以治，但是只能慢慢治。像是你说的，你很着急，不管你怎么着急，我都没办法加快速度。当然，如果你愿意慢慢来，那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如果你觉得我的速度慢，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那我们就只能一拍两散。也许你可以去找其他大夫再帮你看看眼睛，反正我是无能为力。”
褚慕沉默了片刻。
能治疗她眼睛的人不多，张太医是一个，夜玄则是另外一个。
张太医之前也说她的情况很复杂，不容易医治，甚至还要再去翻看医书。
这么想想，也许夜玄的速度反倒是快的。
不过褚慕不想让夜玄觉得她非他不可。
她见不得夜玄那一副得意张狂的嘴脸。
现在在她的脑海中，夜玄的形象已经是一个很狂放的人，很嚣张，其实不像什么好人。
但奈何他懂得医术，而且医术还很高明，光是这一点，她也只能暂时忍着他。
“虽然我对你的态度很不满意，但现在我确实只想尽快复明，我也不想再去找其他大夫了。既然你是主动找上门的，那我就相信你。”
“好吧，那我还真是要感激你相信我？”
“不客气。”
夜玄本来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没想到褚慕的回答倒是不客气。
于是夜玄又笑了起来。
夜玄的嗓子在普通说话的时候，听上去就已经让人很不舒服了，他笑起来的声音，对褚慕而言几乎可以算的上
刺耳。
每当夜玄大笑，她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忍住了。
“你好像很喜欢笑？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开心。”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说的话都很有意思，让我不禁发笑。”
褚慕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不觉得这样不礼貌吗？”
“也还好吧。”夜玄随意地说，“开心是好事，总愁眉苦脸才是真不好。就好像你，我这几次见你，你都板着个脸，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这样的身份还不值得你好好庆祝吗？”
褚慕觉得夜玄是明知故问。
她已经说的够多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懂她之前说过的话。
夜玄似乎有点在挑战她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