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春水现在应该不知道他记起来了。
陆东流落寞地唤了一声：“阿雪……”
雪妖回头，疑惑地看着陆东流面上的神色。
印象中，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陆东流，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陆东流深吸一口气，他指了指一旁的梧桐树。
“这树喜阳，我替你招来日头。”
说罢，他挥袖振臂，万千斜阳，都极度缓慢地泼洒过来。
雪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变得像是日中天似的一样短。
她当即拧眉制止：“你这是做什么！快停手，我刚浇了水，你又引来烈日，莫非是想热死这棵树！”
刚浇了水，若是被日头暴烤，就会让水变成烫水，树自然就活不成了。
陆东流哪儿懂得这些，他只不过想讨好雪妖罢了。
听言，他急忙收回法力。
“我没养过，你别生气。”
雪妖不想理会他，只低头去摸了摸树根，看看湿濡与否。
好在太阳炙烤的时间很短，只是刹那间，霞光漫天的天际又正常的云卷云舒了。
雪妖蹲着身子，没抬头看他，只有些不满抱怨：“总是这样，就会添乱……”
陆东流听言，恍然觉得，自己和雪妖回到了几百年前。
那会儿，他们刚刚相识，他常来逗弄雪妖，将她养的一片菜园子捣毁。
那时她就爱说“就会添乱”。
陆东流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身影，竟然有些满足。
也许，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能好好把握住。
这次，他是天帝，谁也不会让他做出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