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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日甲午战争与李鸿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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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海战的起因

★甲午海战前李鸿章的失策★大东沟之战

★平壤之战

★甲午九十月以后大概情形★失败的原因

★李鸿章的地位及责任

中国维新运动始于中日甲午战争,而李鸿章的盖世英名也在这场战争中被埋没。实在可惜!光绪十九年(1**3),李鸿章举行了七十岁的赐寿礼,然后就生病了,却并没有死,突然遭遇了****这样大的国家变故。之后,祸事接踵而来,李鸿章又经历了八年危险、窘迫而屈辱的人生才死去。苍天啊!为何要在此人的前半生如此眷顾他,其后又如此残忍地对待他?写到这里,我不禁要驻笔长叹一声。

****起源于朝鲜,推究这场祸事的根源,不得不说是李鸿章在外交方面遗留的祸根。朝鲜原本是中国的藩属国。同治十一年(1872)时,日本和朝鲜之间发生纠纷,日本派使节来中国交涉,按说藩属国的外交事务应由其宗主国做主,这是国际公法所规定的。但清廷当局因为怕惹上事端,却回复说:“我们从不干涉朝鲜的国政,贵国可以和他们自行协商。”日本派使节出使朝鲜,于光绪元年(1875)正月和朝鲜国王签订合约,其中第一条就是“日本视朝鲜为独立自主的国家,与日本是相互平等的关系。”这是日本和朝鲜相互交涉的开端。

光绪五年(1879),英、美、德、法等国相继向朝鲜提出通商往来的要求,朝鲜当局陷入恐慌之中,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李鸿章给朝鲜的太师李裕元写了一封密信,让他与各国签订条约,他上奏说,可以借此来抵御俄国人,并牵制日本人。光绪六年(1880),驻日本的中国使节何如璋上书总理衙门,提议主持朝鲜外交事务,并建议中国在朝鲜设立专门的办事大臣。李鸿章说,如果私底下秘密保护朝鲜,尚且进退自如,但如果公开主持朝鲜的外交事务,朝鲜未必听从于我们,而各国也会将矛头指向我们,日后会造成骑虎难下的局面。光绪八年(1882)十月,侍读学士张佩纶上奏,建议朝廷派官员出任朝鲜的通商大臣,负责管理外交事务。李鸿章的看法并未改变,因为他对藩属国没有外交权的国际公约不熟悉,只求一时省事,并用一番大道理来麻痹他人,这实在是他在外交方面的一件遗憾之事。此后,其他国家就再也不认为朝鲜是中国的藩属国了。

光绪十一年(1885),李鸿章与伊藤博文在天津签订条约,声明如果日后朝鲜有变,中日两国任何一方要派兵前往,必须要告知对方。于是,朝鲜又似乎成了中日两国共同保护的属国,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后来,中日两国各执一词,纠缠不清,最终酿成了战争之祸。究其根源,不得不说是外交政策的疏漏引起的,这是李鸿章失误的第一件事。

光绪二十年(1**4)三月,朝鲜爆发了东学党叛乱,声势浩大。当时,袁世凯驻扎在朝鲜,出任办理商务委员。袁世凯是李鸿章的亲信,他多次致电李鸿章,请求出兵援助朝鲜当局,协同剿灭东学党,并怂恿朝鲜国王向清政府提出借兵的请求。五月初一,李鸿章派出海军的“济远”“扬威”两艘军舰开赴仁川和汉城,保护商业,并由直隶总督叶志超率领着一千五百名淮军,赶赴牙山,并依据《天津条约》,告知日本当局。日本随后也向朝鲜出兵。五月十五日,抵达仁川的日本士兵已有五千人。朝鲜大为震惊,请求中国政府撤兵,以谢绝日本派兵。但日本派往朝鲜的重兵,并不打算撤回。日本还与中国协商,要一同干预朝鲜内政,帮助其变法,往来信函文件中,双方言辞十分激烈,战事迫在眉睫。

在中国看来,这场战役是藩属国爆发战乱,谦卑地向宗主国请求援助,作为宗主国理应担负起为朝鲜平定叛乱的职责,因此中国理应向朝鲜出兵;在日本看来,朝鲜和其他国家一样,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中国急急忙忙出兵去帮助一个自主、平等的国家平定内乱,其用意很难揣摩,因此日本理应出兵进行防备。两国各执一词,都说自己正确而对方错误,也都有理有据。但问题在于,中国派兵之前,袁世凯多次致电李鸿章,声称东学党十分猖獗,朝鲜政府无法平定叛乱。随后袁世凯又指使朝鲜国王向中国乞求援助,但为何中国五月一日才派兵,而五月十日就已经有平定乱党的奏报了呢?那时,中国的部队才行至中途,根本没有遭遇朝鲜乱党,也就是说,朝鲜根本不用清政府派兵剿灭乱党,就已经平息了这场叛乱。既然如此,中国无故向朝鲜出兵,怎能不

引起日本的怀疑呢?因此,我们说日本扭曲事实,日本自然不肯接受。有人曾说,袁世凯是为了借机邀功,而故意夸大其词,引起波澜,却不想被日本当局抓住了把柄。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因为袁世凯的一己之私,而让十多万人民无辜遭受战事,并毁掉了中国延续数千年的体面。袁世凯自然难辞其咎,但轻易听信袁世凯的话的人是不是也并未做到知人善任呢?这是李鸿章的第二大失误。

日本多次提议,要协助干涉朝鲜内政,中国不从;中国多次提议日本从朝鲜撤兵,日本也不从。李鸿章及总理衙门天天盼着俄国、英国能出面干预,北京、伦敦、圣彼得堡之间的电报来来往往,俄国与英国也推托说一定尽力调停,却暗中希望渔翁得利。拖延了一段时日,中国的战事准备工作尚未完成,五月下旬,日本派往朝鲜的士兵已达到一万余人。中国平日的兵力就比不过日本,加之临时备战,更加落后,让日本占尽了先机,主客场完全颠倒了。因此,战事尚未拉开序幕,胜负就已尘埃落定。这是李鸿章的第三大失误。

失去三次先机后,战事打响。六月十二日,李鸿章奉命筹备战事,派总兵卫汝贵率领盛军的六个营,开往平壤,提督马玉昆则率领着两千毅军进军义州,兵分几路,通过海路来到朝鲜,在大东沟登岸。又命令叶志超率领部队,转移到平壤驻扎,这些部队都是淮军。李鸿章雇了三艘英国商船运送这些士兵,并派“济远”“广丙”两艘军舰护航。二十五日凌晨,日本军舰偷袭中国船队,“济远”号总管方伯谦眼看着敌舰越逼越近,万分惊恐之下,藏到了铁甲最为厚重的舱室里,被日军军舰击中船身后,立即高悬白旗,下面挂着日本的国旗,以示投降,仓皇逃回了旅顺。“高升”号商船被击沉,中国官军有七百多人阵亡。二十七日,宣告各国,并命令驻扎在日本的中国公使汪凤藻撤掉国旗,返回国内。二十九日,牙山失守,叶志超率领着部队撤回平壤,谎报打了胜仗,称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日三天累计歼灭倭寇五千多人,朝廷下旨赏赐士兵白银两万两,将士中有数十人得到奖励。此后,淮军的威望开始逐渐下降。

五六月份时,日本兵船在朝鲜聚集,战船往来如梭。而中国的军舰则躲在威海卫军港中,只敢在浅海地区徘徊。只有在有人上奏弹劾他们时,才假装派出一些辅助性的船只,开出军港,开至三十里或五十里外就停下来,一般船开出去五六个小时,就会急忙往回开,并立即给李鸿章发电报,称军舰所到之处,并没有发现日军的踪迹。诸如此类的种种情形,让人哭笑不得。八月上旬,李鸿章多次接到朝鲜前线发来的电报,请求派部队支援,以壮声势。于是,北洋政府租了五艘轮船招商局的船,载着士兵、银子和粮草,由海军军舰护送前往,包括铁甲舰、巡洋舰各六艘,水雷船四艘。于八月十五日平安抵达***口。五艘运输船****,潜水兵舰和水雷船继续护航,其余的军舰则停留在离江十里或十六里的地方,稍事休息。十六日晨,远远瞧见南方冒出缕缕黑烟,接着,日本的军舰就靠近了。海军提督丁汝昌下令,让士兵列出“人”字形方阵,“镇远”“定远”两艘铁甲舰组成“人”字顶部,“靖远”“来远”“怀远”“经远”“致远”“济远”“超勇”“扬威”“广甲”“广丙”及水雷船,则组成“人”字的两翼,同时以号旗为令,招停泊在***中的所有军舰前来助战。不久,敌军渐渐逼近,共十二艘军舰,列成“一”字形方阵,向我军扑来。日本的巡洋舰的速度远远快于中国,转眼间,日军的阵型变为太极阵,将中国舰队团团围住。

起初,中国舰队用重炮轰炸敌舰,但因为距离日本的舰队有九里之远,难以击中目标。炮声未落,敌舰已蜂拥而至,与“定远”“镇远”相距六里多,他们对“定远”“镇远”的厚装甲和重炮有所忌惮。但因为相距较远,中国舰炮的射程不足,然而敌舰已经可以击中我军。敌舰渐渐靠近中国舰队“人”字形末尾的两艘战船,欺负这两艘船装甲单薄、火力小。过了一会儿,敌舰缩小包围圈,将“致远”“经远”“济远”这三艘船隔绝在包围圈外。“致远”号脱离舰队后,船身多次受重损,眼见着就要沉没。管带邓世昌开足马力,向敌舰撞去,意图同归于尽。然而,尚未撞上敌舰,“致远”号就沉没了,船上二百五十名水兵同时阵亡。整个中日海战中,尤以邓世昌的死最为壮烈。

与此同时,“

经远”号刚刚离开舰队,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管带林永升一边向敌舰开炮,一边泼水救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突然间,远远看见一艘船身已中弹受重创的日本战舰,立即开足马力,全力追击。敌军发射水雷抵抗,“经远”号闪躲不及,被炸成了两截,死难者达二百七十余人,实在是太惨痛了!“济远”号的管带方伯谦,就是七月间护送高升号前往牙山,途中遭遇日本军舰就仓皇逃回旅顺的那个人。两军刚刚交锋,方伯谦就立即挂出船已遭受重创的旗子,以此通告主将,因此很快也被敌舰隔离在了包围圈之外。“致远”“经远”两船将士与日军苦战,方伯谦置之不理,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误入浅水区,一头撞上了先前搁浅在此的“扬威”号,将其撞出了一个大洞,不一会儿,船就沉没了。这对“扬威”号而言,无异于飞来横祸,阵亡将士多达一百五十余人。方伯谦吓得屁滚尿流,快速地逃回了旅顺。第二天,李鸿章来电命令将方伯谦军前正法。与此同时,像方伯谦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还有“广甲”号,它脱离阵型,不知船身受创与否,只顾着逃避追兵,没顾上看前面的路,结果一头撞在了礁石上,被日军放置的鱼雷击中,很快也沉了。中国舰队中,“经远”“致远”“扬威”“超勇”沉没,“济远”“广甲”逃跑之后,只剩下七艘战船与敌舰鏖战。这场战役中,日本军舰虽然或多或少也受到打击,但损失很小,一艘船也没有沉没,而中国舰队却沉没了五艘军舰。

海军在大东沟被击败的同时,陆军也在平壤战败。平壤乃朝鲜重镇,东、西、南三面江水环绕,北面则是崇山峻岭,城墙依山而建,城东的江水绕过城南,向西流去,西北角既没有山,也没有水,可以直达义州,是交通重镇。我军叶志超、聂桂林、丰升阿、左宝贵、卫汝贵、马玉昆六名将领率领着三十四个营,于七月中旬在此地会师,这些人都是李鸿章的部下。刚从牙山出发时,副将聂士成提议,应该赶在日军进入朝鲜前,先率领大军渡过***,迅速占领平壤,再用海军战队守住仁川港口,使日本军队不能乘虚而入。牙山驻军与海军在牵制住日本的军队后,可以率领平壤的大军向南进攻。然而李鸿章并未采纳这一策略。到了七月二十九日,牙山战败,这一策略也再没有用武之地了。

日军进驻朝鲜时,正是炎炎夏日,暑热难耐,加之道路崎岖,行军十分困难,沿途所经的村落又十分贫瘠,没有地方募集粮草。朝鲜人素来敬畏我军的声威,我军所到之处,粮草供给都很充足,对待日军的态度却截然相反。所以,日军进攻平壤时,除了干粮,再没有其他食物,一勺盐也要吃上好几天。那时,如果我军能抓住时机,趁着敌人疲惫之际,起兵突袭,一定能出奇制胜。然而我军并未如此,而是用了以主待客、以逸待劳的策略,心想靠着平壤坚固的堡垒,一定可以击败敌人,这是我军策略上的一大失误。八月十四日,李鸿章下令,将重心放在防守上,而不是进攻上。所以说,****之所以惨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受这种想法的误导。

当时按李鸿章的部署,马玉昆率领着四个营的毅军,绕过江东,形成犄角之势。卫汝贵、丰升阿率领着十八个营,驻扎在城南的江岸边,左宝贵率领着六个营在北山城防守,叶志超、聂桂林则率军驻扎在平壤城中。十二、十三、十四日,日军陆陆续续集结于平壤附近。经过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双方并无太大损伤。十五日晚,敌军已敲定作战计划,决定用右翼部队进攻大同江左岸桥里的炮台,再渡江前去攻打平壤城的正面,师团长率领军队作为后援;左翼部队从羊角岛下,渡过大同江,攻击我军右侧。十六日,在大同江边,敌军与马玉昆所部遭遇,双方发生激战,敌军死伤惨重,炮台也被击毁。当时,左宝贵退守牡丹台,他手中有七连发的毛瑟枪和快炮,战争相当激烈。敌军连续发炮,左宝贵负伤阵亡,军队方寸大乱。下午四点半,叶志超匆忙挂起白旗,向敌军求降。当天夜晚,全部军队想趁着夜色撤离,却被敌军在义州、甑山两地堵截,两千多人被杀,平壤就此陷落。

此战中,李鸿章二十多年来训练的兵力,他口中的劲旅之师,全部覆灭。外国人早已知晓,中**备废弛。惟独淮军、奉军、正定练军等几支部队,一直都以外国的方法进行操练,由李鸿章一手经营,日本震慑于这些部队的神威,很害怕他们。以至于日本战胜后,他们的将领仍说,

这支部队完全不是他们最初想象的那样。淮军战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则,所用将帅大多庸碌渎职,更有甚者,诸如卫汝贵,他克扣军饷、临阵脱逃;再比如叶志超,他刻意掩盖败绩,而向上谎报胜利,以骗取皇帝的奖赏,任命这样的人作为将帅,怎能不败?二则,六个统帅的官职权限相同,而没有一个最高统帅,相互之间没有震慑力,所以军队涣散,缺乏纪律。因此,这场战斗是李鸿章败绩的开端,至此,淮军一蹶不振,声名扫地。

经过长期训练的老兵尚且如此,那些仓促之间招募的新兵就更加糟糕,他们既不熟悉军纪,装备也不齐全。平壤战败后,战争的布局越来越飘忽不定,负责军事的并不是只有李鸿章一个人,在这里不再赘述,在下表列出重要的部队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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