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迁气愤离开后,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舒爽和舒成栋两个人。
舒成栋沉着脸,朝着舒爽冷声警告:“裴正东的那些话你最好不要忘记,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裴其扬照顾好,其他那些闲杂人等你压根就不需要理会。”
“我和裴正东之间的交易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提醒。”
舒爽漠然的接起舒成栋的话。
从黎北辰发狂如怪物般呈现在他眼前开始,他和舒爽之间就是如此的状态相处。这哪里是父女,这明明是仇人见面啊。
“等你为人母的那天你就会明白我今日的苦心。”
看着舒爽背对着他的身影,舒成栋的嗓子眼以及眼眸都是狠狠一刺痛。
如果不是想她今后的生活过的好,怕她会有生命危险,他何必要把自己的女儿逼到如此境界?
舒爽没有回复,但是她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那唇角上却有一抹讥笑。
为人母?
呵,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
外科主任办公室。
左迁气愤的推门走进,但被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给惊了一跳。
看着静然所处的黎北辰,左迁不由皱眉,“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几天黎北辰都不接他的电话,打给卫哲,卫哲说黎北辰在忙工作,去北盛找他,他也是埋头苦干。
而且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堆得满满的。
作为一个医生,他很清楚黎北辰此番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忙碌来麻痹自己,从而不去想其他。
这不是没有效果,可人一天24小时都不可能处于忙碌期。
“我说过,你不要去找她。”
黎北辰转眸朝着他看了过来,湛黑的眸,深邃的眼神,以及冰冷警告的语气。
“我就是好奇舒爽为什么会和你离婚而已。我现
在知道了,黎北辰我是说真心话,舒成栋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是你和舒爽之间最大的阻碍。”
见到黎北辰那沉冷绷紧的脸色,左迁还是忍不住的朝着黎北辰开口劝道。
“这事我心里面有数,但你不要去找她了。”
黎北辰掀了掀唇,语气有所缓和。
左迁能看出来的,他又怎可能会看不出来?
舒成栋是最大的障碍,而今后他和舒爽就是两条永远都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因为,舒爽和裴其扬已经定下了婚事。
“你早点收尾吧。”
早点收拾,早点去德国做实验,早点好起来。
“嗯。”
黎北辰低低的应着声,但是他是转过身去回答左迁的,左迁未曾看到的是他那黑眸中郁郁的沉。
他和舒爽无可能,舒爽也不想再见他,嗯,离开了也好。
……
两天后。
舒爽换了套衣服从盥洗室里面出来,和往常一样走到裴其扬的病床前坐下时,她却惊了一下。
病床上的人此刻正睁开着眼睛,黑漆漆的双眸,沉静泯然。看样子,醒来的时间大了。
见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那脸色绷紧的模样,舒爽抿了抿唇,轻声呼唤着:“其……”
“你就那么怕黎北辰会出事?”
裴其扬冷笑一声,厉声打断了舒爽的话。
此刻的裴其扬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唇角噙着的笑意就像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的嗜血魔鬼。
“其扬,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过来……”
“站住。”
裴其扬冷厉的呵斥住了舒爽,可是他的眉目间却沾染上沉沉的戾气。
舒爽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转了身,裴其扬想要伸手拽住舒爽,可是,他无法伸手。因为,他的手臂被黎北辰活生生的扯断。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没有手的废人
!
母亲的死,还有断臂之痛,这些都是黎北辰带给他的,黎北辰就是他的仇人,他和黎北辰不共戴天!
舒爽察觉到了他话语间的沉怒,于是脚步一停。可看到他的神情,心口却是狠狠一痛,裴其扬醒来是好事。
因为他终于不再昏迷,可对裴其扬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因为,他没了右手,他成了残废。
别说是裴其扬了,换谁都无法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其扬,你爸爸很担心你的状况,可他有公司要顾,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很晚了。你醒来你爸爸一定很高兴。”
舒爽微笑着。
裴正东能对她提出那样的条件一定有办法说服裴其扬,眼下只有让裴正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