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刚好有事等了一会儿。”容观止的语气轻描淡写。
刚好有事。
什么事一定要在她家楼下等着？
顾语筠想象不到第二种可能。
她心跳如擂鼓，许久方才低声道：“你是为了……”
为了等我？为了给我留下一条退路？
为了让我即便被盛怒的家人扫地出门，也能有个去处？
种种猜想在脑海中划过，顾语筠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低声道：“谢谢。”
“客气了，只是刚好开了个电话会议。”容观止淡淡道：“现在结束了，就该回去了。”
顾语筠垂眸笑了下，心底酸酸涩涩的。
她想，自己的运气其实真的很好很好。
那些细微的焦灼和不确定，忽然就觉得没必要道与人知了。
顾语筠和容观止聊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电话放下了。
她拿着手机，目光在黑了的屏幕上顿了顿，顿时怔住了。
屏幕里面刚好映出她的笑脸，唇角微微上扬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顾语筠的动作微微僵住了，花了一会儿时间方才意识到——
她是真的有点依赖容观止了。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固定的，她知道自己是假千金，所以
每一分每一秒在顾家的日子，顾语筠都是有顾虑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顾君城的亲妹妹，所以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顾君城的好。
只有容观止……
容观止是她自己接触到的，也是平日里和她有最多相处的人。
容观止或许不是一个多么平易近人的人，但是至少在对待她时，顾语筠感觉得到他的真诚。
这或许就足够了，明明他们的关系就该止步于此，即便她不再是顾家的千金也无所谓，至少她和容观止之间的关系不会变，没有什么比健康和金钱的交易更加稳固了，只是——
她现在在奢求更多了。
想到这里，顾语筠顿觉有点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
第二天顾语筠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慢吞吞地下了楼去。
果不其然，一家人都已经吃过早餐了，见顾语筠下来，林菀菀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旋即恢复了平静，笑着招呼顾语筠：“怎么才起来？快迟到了吧？一会儿让你哥送送你。”
“啊，好。”顾语筠微微一怔，点头应了。
这一餐早餐，顾语筠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吃完的。
她匆匆吞了最后
一口粥，小声道：“我吃好了。”
言外之意是有什么话该说就说吧。
林菀菀和顾天成对视一眼，这才道：“妈是想着，这个周末吧，你如果有空，我们就去把DNA检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