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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空门大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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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天空中开始落下点点滴滴的雨液,街面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进入酒楼或客栈避雨,也有图方便走入青楼的,一进去就被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团团围住,今天是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份最后一天,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晚上。

太学府东院,距离内院最近的一座偏阁之内,救治还在继续,郭珏的双手和白芸羽衣都沾满了血渍,郭珏缝合好致命伤口后,拿起剪刀,将面前这名女子身上止血的纱布一一剪断,剪断一处缝合一处,刚刚在伤口处裹上纱布为了临时止血,现在拆掉是为了缝合伤口。

白色的针线缝上伤口后被血染成黑色,郭珏用针线熟练地缝合这些不致命的伤口,眼看着就快要完成了,郭珏却是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外伤治好了,即使勉强捡回一条命,却仍然影响不了内伤的好转,这女子五脏六腑碎的碎伤的伤,乱成了一锅粥。

这名女子在同一时间,必然是遭到了三名武道高手的围攻,这三人的攻击手段还不尽相同,也直接导致这名女子体内的伤势积重难返,目前还能焕发生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修为高深意志坚定,若是往后碰不到妙手仁心的高人救治,这体内的暗伤总有一天会危及生命。

外面狂风呼啸阴雷大作,一下子吹开了二楼窗户,外面黑色的夜幕中,点点滴滴的雨液越下越大,击打在偏阁屋檐上响起清脆的响声,郭珏起身关上窗户,谢佳晨和李如彬在一楼的交谈声开始响起,在雨声中变得模糊,郭珏这次却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城西隐珠街道,白府占地七里雄距在此,比起位于城东占地十五里的夜府,白府先辈买地建造之时多少还是有些保守了,不过也已经算是烈州城最大几座府邸之一了。

白府不比夜府,夜府高墙耸立守卫森严,暗中更是布下五层暗哨,白府空门大开任你进来,翻过墙就能随便进入主阁一般,实际上杀机暗藏,白府建造之初曾请来十几位打造军械的退休工匠,按图纸安置机关广布陷阱。

白府大宅大致分为警戒圈、陷阱圈、伏杀圈,一进入警戒圈,便会触发相应的醒铃,醒铃附近有白府子弟看守,能够准确报出闯入者的具体位置,陷阱圈布下的都是机括暗弩,修者能够一眼看出,轻易避开陷阱而直接进入伏杀圈,普通人触发陷阱圈的机括暗弩,幸运的话被射中一箭,射中胳膊或腿部,下辈子还能当个废人,被机括暗弩射中头部、颈部、胸口,基本都难以存活,运气不好基本都是被机括暗弩射成筛子,肉沫横飞前后透亮。

修者一进入伏杀圈,陷阱圈的机括暗弩会从被动触发变成主动触发,暗弩调好的固定角度变成可活动角度,陷阱圈所有机关全程变成人为操控,白府人员既可以操纵伏杀圈机关,进行坚固防守,也可以通过伏杀圈的暗道,直接出现在陷阱圈之外,使伏杀圈陷阱失效,进行反包围反围剿。

白府光靠这三圈布置,先前伏杀了不少来袭的强大敌人,这些机关布置的核心多为机簧,需要按时保养才能够保证正常使用。

白府深处的花园之内有着一座亭子,名为「揽鹊亭」,这座亭子古朴典雅,五根亭柱分别是用金丝楠木、红酸枝、柚木、桃花心木、黄金胡桃木五种名贵木材搭建而成,亭子屋顶则是用白色的灰岩制成五角三重檐攒尖顶。

这间「揽鹊亭」占地六丈高四丈半,八面透风可遮暴雨,活动空间比起普通厢房还要大上些许。夜间暴雨此时浇打在屋顶上,顺着滑下三重屋檐,最后才滴落在地上。亭中央摆放着桌凳棋盘,现在更是坐有一人,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断落下筷子般大小的雨水,心情也是阴沉至极。

一名身着雪莲长衫的消瘦青年,走出主阁打着褐色油纸伞,走进花园躲入连廊,朝着「揽鹊亭」的方向走去,整个花园之中没有一丝灯火,可以说是白府最黑暗的地方。

这名消瘦青年走出连廊就看见了,一名身着雪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亭中,消瘦青年从岔口通道连忙跑过去,踏在被雨水浸湿的青石板上,每走一步就有大量雨水沾湿裤脚,走到「揽鹊亭」时,裤脚靴袜已经被雨水沾湿透了。

看着消瘦青年揪起两只裤脚,捋到膝盖上,露出腿部白皙的皮肤,像极了田野间种田的农夫,中年男子却没有责怪他有失体面,反而觉得很正常,看着亭外灰蒙蒙的大雨,疲惫地问着:"明儿,华儿那边,找到萤儿了吗?"

消瘦青年脸色不好看地摇了摇头:"萤妹和虎组九队已经失踪两个时辰了,二弟想引诱伏击人员出手,在城西守了一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

花园中的这二人,中年男子正是白府现任家主:白丛盛,与他交谈的消瘦青年则是白府大公子:白皓明。

两人在亭中看着雨落沉默不语,狂风呼啸不断灌入进来,迟迟没有停歇,就如同现在的形势一般,难有安逸平静的一刻,白丛盛首先开口打破沉寂:"明儿,你觉得萤儿失踪,会是谁策划的?"

白皓明收起褐色油纸伞,走到桌对面正襟而坐,面向着白丛盛回应:"自然是夜府,除了他们还有谁?能有这个闲工夫?能有这个本事?"

白丛盛疑惑不解地反驳:"还有一年,就到萤儿和夜家三公子结亲的日子了,况且夜府只为利益疲于奔命,他们劫走萤儿,不是自相矛盾吗?"

白皓明眼中露出精光:"十天前,萤妹不是在黑街那一带,截杀了劫狱的那三名夜府精锐吗?"

白丛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这个任务是你二叔下发的,那三名夜府精锐都被拆成零件了,有问题吗?"

白皓明突然起身,高声质问着:"爹?你还瞒着我?夜府精锐既被尽数截杀,为何不把那名从狱中劫出来的人一同处死?夜府既然敢进内城劫狱,肯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利益驱使。

我们把劫狱的和被劫的人全杀了不就好了?谁能说是我们干的?谁有证据说是我们干的?这样夜府就和某势力断绝了利益关系,即便报复他们也是窝里横,可萤妹居然把那个「逃犯」带回据点,还让你接纳他成为白府仆役,这不是把祸水带回家里来了吗?更是得罪了与夜府做交易的势力,如此糊涂的决定,你怎么任由萤妹胡闹?"

白丛盛懊恼地回应:"这件事情确实不该这么办,可是你妹妹赖在我这耍横,不同意收纳就不走,为父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白皓明眼中闪过异彩,又坐了下来,语气平缓地说着:"爹,事已至此,只希望二弟那边布置的鱼饵,能够起到上钩的作用,他们擒走了萤妹,不一定能够要挟到我们白府,倘若他们把二弟也一并抓走,白府今后的一举一动就会受制于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凰天城,烈州东方三城之一,东方三城表面的意思是天临城、金华城、凰天城这三座城池,真正的意思是三不管的城池,五石散、青楼、赌坊这种黑色产业并没受到约束,反而在东三城泛滥成灾,每天都有着许多人因为进出这种高档场所,全身钱财被刮空殆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东三城大街小巷繁华的表面是背地里尸骨成山一步步积攒而来。

银发男子因为玉虹的死癫狂了一阵,没多久又归复于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随着装有玉虹的棺木入土为安,他离开了天临城,一边提着酒坛大喝特喝一边进入凰天城地界,路上途径之人都对这个酒鬼印象深刻,因为他满身酒气已经到了无法近身五丈以内的地步。

银发男子名叫刘绝,是一名杀手,而且还是西部地区最厉害的杀手,酒鬼只是他表面的伪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酒鬼,所以伪装的非常好,也根本没有人将他和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联想到一起。

伪装也是一名杀手最基本的技能,他曾经为了杀一个人,躲在青楼里当了一个月的龟公,每天从早到晚看着无数的客人和倌人缠绵不休,他心静如水不被欲望所动,直到目标的出现他也没有丝毫喜悦,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一直到目标和自己擦身而过时,才一剑突然从目标后脑刺入烧灭元神,从早就制定好的退路上快速撤走。

这次,他不远千里从登州来到烈州还是为了杀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地难杀,比自己杀过的所有人都要难杀,以至于金主倾家荡产欠下不少外债才凑齐足够的酬金请他出手,而这次的目标就是凰天城的都尉:万仞离,真武境巅峰的修为,下丹田三窍齐开,枪术到达了宗师境界,一力降十会,意念所至金石为开,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正面抵挡他自创的武技疾风骤雨二十四枪,一枪击出便能身化万千枪罡,疾风骤雨二十四枪若是完全施展开来,犹如星辰坠落大海覆地,杀伤力大,打击范围广,无人能抗也无人能躲,饶是如此厉害的角色身边还常年跟着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是一对亲兄弟,名叫常虎常豹,擅使土系道术,曾是五行宗土峰核心弟子,后因在官道上仗着修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被五行宗除名删册逐出师门,没有了宗门的庇护,二人依旧我行我素,很快就遭到江湖上正派人士的围攻,多次依靠着土系道术死里逃生,在逃命路上被万仞离看中,收下充当其护卫,万仞离凭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望,说服追杀常虎常豹两兄弟的江湖人士,保证他们二人不会再作恶,这才暂时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与其说是威望,不如说是威逼,毕竟万仞离是凰天城的都尉,位高权重,一开口就是各位少侠惩恶扬善如何如何,西部人才稀少如何如何,我城主府如何如何,我的枪术如何如何,难逢对手无可匹敌之类的装杯话语,层次太高,江湖上飘荡的侠客们很少聚在一起,形单影只势孤力薄,光是听到开头就打消了继续追杀的念头,更别说跟万仞离沾上一点半点关系了,根本惹不起。

自从万仞离收下常氏兄弟二人当跟班后,天天听常氏兄弟拍的彩虹屁:万都尉一身修为贯彻天地威镇寰宇,枪术是如何如何的神鬼莫测无人能敌,再进一步灌输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理论,久而久之的,万仞离受到文化熏陶耳濡目染,阴暗的想法一股脑出现在思想之上,每天想着寻求刺激,开始了罪恶的开端,白天在大街上强抢民女,晚上用土遁集体行动,破开某家某户的大门,欺男霸女夫前目犯这种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这让万仞离逐渐感到无趣了起来,于是白天开始抢当地有名望的家族小姐,晚上借助常氏兄弟的土遁术来到某个家族驻地中,直接上门轮流侵犯这个小家族族长未出阁的孙女。

女子的尖叫声惊醒驻地大多数人,人们刚想走出来看看发生了,目光最后定格在天上的一杆紫色长枪身化万千向地面击来,原本完好的驻地变成一片废墟烂瓦,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击捅成了马蜂窝散落在地。

这种案子的现场都是干净利落,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和线索,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是坏事做尽还是惹得天怒人怨,居然会有人请杀手来杀他。

有了常氏兄弟相助,万仞离能够在地底下二十丈以内的深度快速移动,即使派出飞鹏帮五位剑道宗师合力截杀,也未必能够逮到对方,真要是逮到了能够扛过他疾风骤雨二十四枪的少之又少,整个西部地区最难杀的五个人,万仞离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太高,以至于报价之后金主变卖家产到处借钱凑了大半年,才集齐足够的酬金请出刘绝南下烈州,来凰天城取万仞离的性命。

刘绝进入凰天城后不停围着城主府打转,从北一路转到南二路,不停地研究城主府的外围守卫力量,别人只当是个酒鬼喝醉酒了撒酒疯,而他锲而不舍地从日落西斜转到晚上,终于他停在了东三路,朝着身后的一间客栈走去。

刘绝走进热闹的客栈一路向后厨走去,许多穿着围裙戴着小短帽的厨师看到一个酒鬼跑进来并没有露出惊异,只是自顾自地炒着菜,刘绝径直走向后厨深处的地窖,被两名化龙境的地痞拦了下来,其中一名捂着鼻子说道:"想下去玩先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别一下去就被赶上来了。"

刘绝从戒指中掏出一大块橙色的灵石问道:"这个够了吗?"

两名地痞看到橙色的上品灵石后眼睛都直了,连忙打开地窖的门,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刘绝沿着没有光亮的台阶而下,进入人工建造的地下通道之中,没一会就有人提着灯笼过来,用黑布蒙上刘绝的眼睛,领着刘绝七转八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地方,随着黑布被解开,头顶上方剧烈的光线照在刘绝的眼中,一种非常不舒服的落差感袭来。

刘绝发觉此时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牢笼旁边,牢笼里面是两个没有丝毫修为的瘦汉,正拿着种田用的锄头和镰刀互相伤害,许多人围着牢笼坐成一团,有人喝彩有人叫骂着,就差打起来了,刘绝视若无睹,从空间戒指中掏出酒壶又继续畅饮,让人觉得一辈子都喝不完,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牢笼里的两名瘦汉一人持有攻击范围广的钝器一人持有破伤风附魔的利器,两人来回不断试探,所有人注意力和目光都在牢笼里的二人身上,唯独刘绝东张西望在打量这个赌场的负责人会是哪个。

刘绝是来赌场买情报的,光是赌胜负手很难从这些穷鬼身上再获得利润,所以赌坊基本会通过买卖情报来吸引一些财大气粗的客户和有需要的人,刘绝现在就是这种有需要的人,而他要找的就是这个赌坊中买卖情报的坊主。

刘绝看了半天,都是些收钱开盘领路打杂的小喽啰,完全没有看到关键人物在场,渐渐犯困了起来,两名小喽啰一人收钱一人记录,经过刘绝旁边时,好几次看到这酒鬼只观察就不赌,也是来了脾气,真当我们赌坊开善堂的了?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推了刘绝左肩一下,问道:"这位?混哪里的?我寻思着今天的生意怎么就这么差,原来是有灾星跑这来了,所以您到底玩不玩?不玩滚啊,别在这碍了大家的眼!"

刘绝也不生气只是反问道:"你们老大在哪里,我要找他买东西,还有,就是,我今天就不赌,你难道还真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听后来劲了,打趣道:"瞧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场都没钱赌,还想见我们坊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刘绝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随和的开口说话了,谁知这个年轻小伙子反而顺杆爬一下子爬到最高,身为一名杀手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这样自己的价值也会变得廉价,只有为了目标和酬金,有时候才会大开杀戒除掉碍手的护卫,买一送一甚至买一送全家。

刘绝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道意念威压从眉心处发将出来,席卷整个赌坊,不管是牢笼里的斗士还是牢笼外的赌客,都贴身感受到这道无形的压力,所有人都自动运转修为开始抵抗这道威压,一眼看去,伪武境的就那么几个,化龙境和凝神境占大多数。

离刘绝最近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仿佛受到死亡的威胁,冷汗湿背屎尿齐发,控制不住地躺在地上打摆子。

"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两盏一直飘摇的灯火照明,和外面用半透明黄色油纸照通亮的角斗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名瘦白年轻人正坐在木椅上不停收集大量的档案,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五个蓝色通讯符石,其他地方摆放着的全是各种信息,这些资料都是从凰天城各处据点寄过来的,基本都是有关凰天城真武境修者的详细信息,其中也不乏出生于凰天城的武道高手,至于城主府官员的信息,是皇朝体制内极度保密的,根本弄不到手里,除非有人花大价钱从城主府或者主城的核心官员手上购买。

这个地下赌场被这个瘦白年轻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名瘦白年轻人是凰天城本地人士,他七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打杂,每天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那种一掷千金妄图暴富的心理现在在他眼里就是成捆成捆的通货飞来,最近江湖上过于平静,很久没人来购买情报信息了,整个赌坊正处于低迷期,只能靠操纵暗桩刮空赌客身上的财产来维持一下赌坊每天基本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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