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撕下包装，把它扔进嘴里含住。柠檬味儿的，酸酸甜甜。街上的风肆虐张扬。无人之境，可以让它尽情展现它的锋锐和磅礴。
行走在石板铺就的长街，他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至街边，至墙面。是夜寒啸声声，明月朗朗当头，青天纯净，不染丝云。
安静的场景，让他似乎都可以听到天地的律动。
手机里，传来了聂小琪的私信：辰，抱歉你打电话来时，我正在面试，没有来得及与你细聊。晚上，又和以前的同事聚餐，刚刚才到家中。
听秋白说，你是之前受了重伤，才没有如约与我见面。现在你的身体恢复了吗？要不要紧。方便的话，我能否打电话给你。最近事情有点多，我睡不着？
可以。渊辰回了过去。
很快，聂小琪的电话打了过来，渊辰按下接听键。
“喂，辰。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有点压抑的嘶哑，轻细柔软。
渊辰左右看了看，前方是个写着“胡家巷”的牌楼，牌楼上镶着一圈微黄的灯光，“一个没什么人的街道，有座牌楼。牌楼上写着胡家巷。我第一次来这里，不是很了解。”
“胡家巷，在铂安市的西南角，我和朋友以前去玩过。那里美食小吃比较多，仿古的建筑严谨精致，经常有学生前去打卡。不过现在流感比较严重，不然即使是现在的凌晨三四点，应该也有不少人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附近有个单子处理，已经解决了。回来的路上，想随意走走。对了，今天的面试感觉怎样？”街上，忽然三三两两的冒出几个青色的鬼影，不见凄色，应该是恰巧路过。渊辰走至一侧，视而不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不太好。有两份是之前做过的材料处理，文件打印的工作，开出的工资都比较低，而且福利全无，周日单休。
还有个是房产销售的工作，有基本底薪和各项补贴。综合工资也不错，不过每月会有考核，末尾淘汰。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来？
平常我是个沉默做事的人，销售需要的热情和察言观色。我可能不太能做到！辰，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街上的青鬼慢慢增多，由之前的三三两两，变成三五成群。而且它们都去往了一个方向，渊辰回头看，那个方向有忽隐忽现的灵光。
“你是不是想赚钱，又不想改变自己的性格？我的建议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哪怕前期它不能给你带来可观的收益，坚持下去也会有个不错的成就，而那时的成就给你带来的就不止是物质的收获，还有精神的满足。”对此，渊辰说出了他的看法。
同时，他也跟随众鬼，向那个方向走去。果然，是个好奇的家伙！
“可，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感兴趣的是什么？自己又擅长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她感觉自己好迷茫，以前的她就想着安安分分赚钱就好，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她的过去，他不了解，只是知道她差点为个男人成功跳楼。他也没有能力，一眼就看透人的精神，性格。一切还要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才能了解。
“若是没有满意的工作，就来浮生阁吧？秋白和你说过的，店里还差一个位置，最近我也不想花精力去招人。平常没人时，你可以看看书，喝喝茶，有人的时候接待下就好。”
“好……，那我想一想。辰，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你大伤初逾，不要太过操劳了！”聂小琪关心道。
“嗯，晚安，小琪。”
“晚安，辰。”说了晚安那刻，聂小琪几乎瞬间就睡着了，也许是心里不再那么空荡了吧？
挂断电话，渊辰已随众青鬼到达了郊外废弃的一座厂房。厂房是砖瓦结构，共三层，中间是个天井。月光顺着天井照在一楼的地面上，宛若是座被聚光灯集注的舞台。
清朗的舞台上立着一位女子，明簪皓眸，纤素手，白羽灵裳，点盈足。她的面前，是张悬空的“七弦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