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气氛已经压抑的让人几乎窒息。
黎曼向后一靠，环起双手，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根据于婉君的交代，害死欧阳宁的是那个神秘的老女人，吴柔好像是不知情的，那问题就来了，既然那个老女人对欧阳宁痛下死手，为什么还要留下于婉君的性命，她就不怕于婉君最终会出卖了她。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老女人及其变态，她是想杀鸡给猴看，于婉君眼看着欧阳宁的死去，心中的恐惧恐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消除，她除了自责。痛苦，悔恨，还能够干些什么。
想到这里，黎曼抬眸，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欧阳宁死了以后，老女人对你如何？是一如既往，还是？”
“比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憎恨，我很纳闷，杀死欧阳宁的命令是她下的，跟我们原本是没有关系的，她没有理由恨我。”
“没有理由，反而就是最好的理由，于婉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这个老女人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她为什么安排你陪着欧阳宁一起去临城酒店？你们共度良宵？如果只是单纯杀死欧阳宁，她完全可以做的简单一些，你认为呢？”
黎曼漫不经心的话，在于婉君听来，却如同一声霹雳劈在自己头上，她惊愕抬起头，眸光瞬间呆滞。
她扪心自问，自己的确没有这样想过，因为担心老女人对自己不利，她忘记了欧阳宁所遭遇的险境，那个男人临死前对她的温柔，深情，还有温脉宠溺的眼神，顷刻间浮上她的脑海。
“啊……”
她抱着头，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陆南笙看了黎曼一眼，眸光中闪过质疑。
既然欧阳宁已经死了，于婉君已经悔恨交加，痛不欲生，何必再用这种方式，加深她的愧疚，让她在这种假如中，彻底崩溃。
监听室里，
王勇的脸色已经阴的快要滴出水来，于婉君在黎曼的刺激下，已经临近崩溃，这样下去，她极有可能支撑不住，他真的搞不明白，黎曼到底是想干什么。
姜明错愕，忍不住问道：“局长，这个于婉君，没事吧，黎法医这不诚心要把她逼死吗？虽说这个女人是挺招人恨的，但是……”
“住嘴！”王勇低声喝道。
姜明的嘴角狠狠抽了抽，没敢继续说下去。
审讯室里，
于婉君的肩膀已经开始剧烈颤动，眼泪顺着手指缝，悄然滑落，她无声的啜泣着，一时间，审讯室里的气氛又一次陷入诡异的静寂。
此刻，
黎曼向椅子后面一靠，环起双手，并且优雅的将双腿叠加在一起，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眯起眼睛，盯着痛不欲生的于婉君。
就在刚才，她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按照于婉君的说辞，是她跟欧阳宁缠绵以后，有暗卫进来给欧阳宁注射了药物，她则在站在旁边什么都没有做？这解释好像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