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闲来无事，杜勒和老约翰聊起了天。
“今年的收成如何？”
“托您的福，今年的麦子长势很好，比平时能多五百斤的产量。”老约翰双手端着瓷茶杯，很小心地嘬了一口茶水。
“猎物呢？比往年好打吗？”杜勒想了想，又问道。
老约翰说道：“都不错，上个月刚打到过一头野猪，肉食最近是不缺了。”
如此两个问题问完，杜勒挠了挠头，也想不出问什么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离老约翰的生活都很远。
而对方明显很紧张，眼神就没从正在游戏的孩子身上移开过，生怕打坏点什么东西。
艾尔莎忙碌完，则和母亲拉着手说起了悄悄话，时不时这堆母女还会瞥一眼杜勒。
然后伊芙不知趴在艾尔莎耳边说了什么话，女仆小姐的脸就红的像苹果一样。
“孩子们读书怎么样？”杜勒憋了半天，又问道。
老约翰这下眼中出现了神采，就连佝偻的身子似乎都挺拔了起来，他说道：
“大儿子和二女儿都很不错，明年这个时候就要去法兰克领去读高年级。”
杜勒看向正襟危坐的少年，以及眼睛丢溜溜转着的少女，发现这对兄妹的性格差异应该很大。
想起他准备赞助这俩孩子学业的事情，于是杜勒朝他俩招了招手。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到了父亲的身边。
老约翰对两个孩子说道：“叫大人好，然后介绍下自己。”
“大人好，我叫小约翰。”
“大人好，我是妮可！”
一个局促，一个开朗。
杜勒也不准备说教什么，直接宣布了好消息：
“你们只管好好在法克兰读书，相关的费用都有我来出。”
“太感谢您了，大人。”老约翰的脸泛着红光。
“感谢您，大人。”小约翰和妮可鞠躬说道。
又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杜勒看到窗外的蓝月已经出现，它左边的小部分区域已经变成了青色，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变青。
于是他拍了拍手掌，对城堡里的人说道：
“换月开始了，咱们出去看看。”
接着，杜勒率先起身。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第一次看到这里的自然奇观，当然是最积极的那个。
虽然他早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换月，以及这个星系的大概情况，但和亲眼看还是有所不同。
走出大门，夜里的气温已经有些微凉。
艾尔莎第二个出来，她捧着杜勒的斗篷，给他披上，然后立在他身边，一齐抬头观看换月。
天空中，蓝月的一半已经变成了青色，原本洒向大地的蓝光，变成了蓝青混杂的颜色，让人的眼睛有些不太适应。
但很快，随着青色占据的越来越多，地上的光芒渐渐偏向了青色。
没过五分钟，青色已经推到了最左边，蓝月只剩下窄窄的一道缝隙。
杜勒吐出一口气，发现已经变成了雾气，周围温度下降的速度有些快。
同样的景象，艾尔莎已经看过几十遍，但这样美丽梦幻的时刻，最是符合她的少女心。
老约翰则盯着青月推进的速度，开始测算明年的节气。
这是农户的基本技能，看天吃饭的他们总结出了一套规律，用来安排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