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前夫，你怎么还跟他联系？而且还这么……”“？”孟初不解他这话什么意思。想到在别处听到他的过去，她有些感慨。“强生，你那个媳妇……你有没有她的照片，我试着帮你找找。”提到这个，强生转身不再离她。孟初知道，她这是触到了敏感话题。“如果你还想着她，那就要寻找。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也心安。”“可能死了。”他叹了一声，缓缓转身回来。孟初看着他略显深邃的眼神，动了动嘴角，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我得走了，还要去学校接岑岑，给他请假。”半晌，她岔开话题，拎着包要出门。刚跨出门槛，强生将她叫住：“等等。”孟初回头，就见他从钱包取出一张二寸黑白照片，递了过来。“这就是她。”孟初接过，看着扎着两个麻花辫，笑容治愈的女孩，莫名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叫什么？”“背面有名字。”强生说完，孟初翻转照片，看到‘顾莺’二字，她猛地睁大了双眼。仅仅只是数秒，她恢复平静，笑着看向强生。“我回去就让朋友往外宣传。”话落转身，脸上满是同情的失落。慕宴铮绕到副驾驶为她开车门，她却去了后座。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就又发脾气。坐进驾驶室的男人，也有了情绪。透过后视镜，他一直盯着她沉着的脸，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孟初回神，将一张二寸的黑白照片递给他。慕宴铮将车子开出没多远，停在了路边。看了照片上的人，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孟初因为在后座，所以看不出慕宴铮的神情，但依旧感受到了逼仄的车厢突然冷却的气氛。“你不会也认识吧？”“你怎么会有这个女人的照片？”慕宴铮没有回头，可那突然暗哑的嗓音，让人感觉特别奇怪。孟初主动下车，上了副驾驶。偏着脸看慕宴铮，微微蹙着眉。他却没了话，将照片还给孟初，启动车子缓缓上路。从裁缝铺到铭心附小，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孟初只觉得，慕宴铮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回想过去那几年，她所指的的，忽略后就只剩下她在国外那几年的事。“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接他。”车子停在铭心附小门口，孟初率先打破沉静，下了车。另一端，慕宴铮也跟着下去。“我陪你一起。”他主动跟上，孟初没有拒绝。跟门卫打了招呼，他们进了校园。教师办公室里，李静看到孟初身后跟着个帅男人，当即眼睛直冒金光。其他连男老师，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老师，我来给慕岑请假，需要回榕城几天。”“这位是……”“我是慕岑父亲。”慕宴铮不等孟初说话，率先伸了手。李静推了推眼镜，似是明白了什么，慢一拍地碰了碰慕宴铮的手指尖。随后，转向孟初，笑着说：“可以的，慕岑
妈妈。”余光瞥了慕宴铮，领着他们去了学生教室。慕岑出来，看到慕宴铮立即站在孟初身边。“慕岑同学，请假也要做功课。”李静叮嘱，小家伙点点头。孟初抚着儿子的后脑勺，冲李静笑道：“我会监督的，谢谢李老师。”从这告别，一家三口出校门上车。孟初将儿子放在后座，主动去了副驾驶。慕宴铮见状，几不可查地掀了掀嘴角，暗爽之意极其明显。从这里到码头，仅仅不要十分钟，等到那边，楚辞已经等候多时。他还穿着慕宴铮的西装，未打领带，看上起有些太过随意。等上了船，慕宴铮便叫着他去了另外一个包厢。“这人怎么看着眼熟？”二寸黑白照丢在桌子上，楚辞拿起，满是疑问。慕宴铮站在船舱的小窗前，俊脸暗沉，眼神寒冽。“顾莺。”楚辞想了想，忽然站起。“我记得以前那个汤景澜的女人也叫这个名字，这个长相怎么和她……”“就是她。”慕宴铮确定以及肯定地转身。楚辞惊惑：“这都多久了，你怎么突然……”突然有这女人年轻时候的照片。“阿初的。”慕宴铮在沙发上坐下，烦躁地点燃一支烟。楚辞忙一把夺走，随即捻灭。慕宴铮盯着被丢一边的烟，收回的目光泛散着寒意。“我担心的不是汤景澜回来，而是阿初那个徒弟为何会有顾莺的照片。”“你没问清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楚辞以为他很急，没想到比自己还淡定。“还是问问吧，兴许还能早早避开灾难。”慕宴铮在这边待了没一会儿，便起身出去，正要进孟初跟岑岑待的那里，抬眼就看到甲板上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他踱步过去，在孟初身侧站定，迎着海风，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片刻回神，扭头对向孟初，用着极具温柔的话，问：“强生跟顾莺什么关系？”孟初依然直视大海，披散的长发吹乱，也毫不在乎。慕宴铮看着，伸手帮她理顺，又将鬓角的乱发别在耳后。“强生姓顾。”孟初偏脸，神情淡淡。许是被海面折射太阳的光所影响，以至于，她看他都要眯着眼。“什么意思？两人有血缘关系？”“不。”仅仅不过一两分钟，孟初再度转移视线，望向大海。“顾莺是强生的童养媳，是顾家从小捡来的孩子。但是……”说到此，孟初突然梗住。她再次回头，看着慕宴铮的目光，透着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情绪。“她是汤景澜最得力的助手，而且……她这个人挺好的。”“你在江城到底发生过什么？”因为听出她话里的哭腔和竭力忍耐，慕宴铮心揪的抽疼，一把扣住了孟初的双肩，深深凝视后，将她拥进怀中，抵着她的头顶，喃喃：“过去的，我们不想了，一切向前看。不管发生什么，亦或是你担心什么，别忘了，还有我。”暗哑的嗓音，低沉婉转，听在孟初心里，
像一根根动人的心弦，好似忽然被人拨动，发出撩人的声响。“她告诉过我一些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良久之后，伏在他心口的孟初，忽然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