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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办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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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赟一看不行,这样下去他们就该推翻我的统治了,于是乱世用重典,原来是该杀的不杀,现在是不该杀的也杀,大搞其恐怖主义。 他在全国散布下天罗地网,堪比明朝的锦衣卫和东西厂,人民和官吏,白天只要谁敢对当今局势说一个不字,晚上可能就被请去谈话,第二天出现在家属面前的就可能是具四肢不全的尸体。 宇文赟制订了一部刑法圣经以示对以法治国的重视,这部书叫做《刑经圣制》,为表示隆重,他专门在正武殿焚香祭天,然后实施。 他这种忽松忽紧的法治,搞得人人自危,没有标准,大家自然无法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宇文赟是一个注意生活细节、注重享受生活的人,于是他花了很多精力来证明这一点。 他喜欢各种曲艺节目,经常把这些演员请到皇宫来演出,曲目计有相声、小品、杂技、歌舞、京剧、二人转等。演出时间不等,只要他有兴趣,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也有时候是凌晨。 宇文赟据说是男性,于是他征集了很多美女进宫。还根据这些美女的色相和技艺等级授给她们职称和职务,每有才艺演出,他就请这些美女一起观看,通宵达旦,夜以继日。 总之,这位刚登极为帝的宇文赟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正事。正事,就是上朝。大臣们如果能够一个月见他三次,那表示他已经很勤政了。 大臣们向皇帝传递信息的最好媒介是宦官,就是后世所称的太监。 一般来说,中国历史里一旦出现宦官或是太监,准没什么好事,除了蔡伦造纸和郑和下西洋等,当然,如果你一定把司马迁掺和进来也行,因为好多高中生的作文都这样写。 看到皇帝这样重视与民同乐但不肯坐在办公室里上班,首都府秘书长乐运的愣头青精神再次发作,给宇文赟上了一道长长的奏章。 上奏章倒也算了,乐运竟然抬着一口大棺材去的! 棺材,正当的使用途径是装死人,当然还有其它用法,如闹事的、如劝谏、如上阵。 三国时就有庞德抬榇战关羽,榇者,棺材也——如果我能打得赢你,这口棺材归你用;如果我输了,这棺材里装的就是我。 够狠吧? 如今乐运也用这个办法,要是劝谏不成,我就死给你看! 当然,他不敢说你不听我的话的话,就把你装进大棺材。 总之,乐运已经豁出去了,从他这道奏章中罗列的八条,就可看出,这回这个愣头青已经有必死之心了。 乐运奏章中的宇文赟犯了八大错误: 1、遇事独断专行,不征求大臣们的意见; 2、宫里美女已经很多,仍然面向全体未婚女性选秀。而已而且仪同以上官员的女儿不得擅自出嫁仪同以上官员的女儿不得擅自出嫁——敢情都是给宇文赟留着的; 3、一入深宫,好些天不出来,所有的奏折,全由那些宦官处理; 4、法律条文,朝令夕改,忽松忽紧,让人无所适从; 5、先帝崇尚节约,而现在骄奢淫逸,民不聊生; 6、向民间征收苛捐杂税,却用来供养那些优伶 7、大臣上书,稍有错误就要严惩,这是阻塞言路; 8、天象有变,这是事变的前兆,而陛下却不能除弊革新,税意进取。 最近,生怕没有气着宇文赟,还加了一句:如果不能在这八件事情上做出改善的话,我看大周的香火恐怕就此断掉了。 宇文赟及时看到了这篇论点、论据俱佳的议论文——应该是宦官大力推荐的结果。 皇帝的第一个反应是张口结舌,第二个反应是下旨,捉乐运入狱,准备杀掉。 满朝大臣一片惶恐,无人敢救乐运。 只有一个人有胆量,他叫元岩,官拜春官内史中大夫(教育部副司长类的干部)。 元岩在北周以及隋朝历史上,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和乐运一样,都喜欢劝阻自己的上司少做荒唐事,以后我们还会多次提到这个也有点愣的人物。 元岩听说皇帝要杀乐运,叹道:“如果皇上执意要杀乐运,那我愿意与他同死。” 于是入宫见宇文赟,说:“乐运上奏,评论那八件事,这事根本就不是为陛下和大周的江山考虑,是在沽名钓誉!他知道你可能会动怒,因此不惜一死,这样的人,留他何用,您赶快下旨杀了他。” 宇文赟笑着:“你们都把我当傻瓜是吧?就算乐运惜一死沽名钓誉,那我杀了他岂不是正合他意?你要我做昏君还是明君?” 元岩连忙叩头:“陛下圣明,您也看出乐运实是忠臣,如果这样何不好言安抚一番,然后释放出狱,以显示您的气度?” 宇文赟点头称是,第二天,把乐运从监狱里放出来,好言安慰,说:“昨晚我思索你的奏章,实在是忠臣啊!” 留乐运在宫中吃饭,之后释放回家。 昨天乐运被抓,大家都觉得他凶多吉少,现在看平安放归,总算松了一口气。也算是虎口余生,不可多得了。 至于乐运提到的八大改革措施,宇文赟照例放在一边,以后更是想也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回事。 这一年的正月(公元579年),宇文赟封自己的长子宇文阐为鲁王,半个月后,又册封他为太子。 宇文阐生于公元573年,时年7岁,而宇文赟生于公元559年,也就是说,儿子出生的时候,宇文赟刚刚年满十四周岁。 宇文赟即位,还不满一年,已经搞得朝政大乱,大臣们人人自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州军区司令长官王轨见时局如此,非常忧虑,又听说内政大权已经归郑译掌握,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和自己的部属亲信说: “先帝在日,我多次说过太子无才无德,那是为了社稷图存,毫无私心。如今事已至此,祸变可知。我现在带甲十万,近接南朝强寇,如果只考虑自己的安危,那我与陈联合,易如反掌。但我不能违背了忠义大节,况我受先帝厚恩,怎敢遗忘?我只能在此等待着圣上下旨降罪,希望千秋万代之后,有又人能了解我的忠心!” 王轨预料的没错,圣上已经在准备给他降罪了。他当初反对太子继承大位,的确是出于社稷考虑,但圣上不这样想,圣上不这样想,最重要的原因是最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郑译也不这样想。 有一次,宇文赟问郑译:“我身上的伤痕,是因谁而引起?” 郑译很流利地说:“宇文孝伯和乌丸轨。”乌丸轨即王轨,王轨当年因功而被赐姓鲜卑姓氏乌丸。 郑译的话激起了宇文赟的新仇旧恨,恰在此时,郑译不失时机地说了当年王轨做的另一件事:曾经假装喝醉,拉着武帝的胡子说:“可爱的老头儿,可惜接班人不成器。” 宇文赟听罢,气得浑身发抖,立即命人起草诏书,派人到徐州彭城,诛杀王轨。 可是,这次宇文赟遭遇到了以前不曾遇到过的抵抗: 负责起草诏书的元岩不肯写; 负责盖章的颜之仪也负责盖章的颜之仪也不肯听从肯听从,反而向宇文赟进谏说王轨是忠臣。 宇文赟大怒,喝道:“你们这样做,是想和乌丸轨串通一气、结党营私吗?” 元岩从容奏道:“臣这样做,并非要和乌丸轨结党,而是陛下这样是在屠戮元勋,令全天下失望。” 宇文赟命令宦官,用力抽打元岩的脸——宇文赟盛怒之下,完全忘了“打人不打脸”的圣人古训。 元岩因此被罢官,永不叙用。而王轨则丢掉了脑袋。 好端端一位百战功臣,至此死于非命,他不是死于战场,而是被自己人冤杀的。胡闹有术(上)——历史上的折腾之王 宇文赟的改革第一板斧让我们觉得他是一个仁慈的皇帝,因为他觉得老爹宇文邕在公元577年年底颁布的《刑书政要》太严厉了,决定废止。 不仅如此,他还连连进行大赦天下。 听到皇帝这个改革举措,愣头青乐运又一次跳将出来表示反对,他给皇帝上了一道本章: “古代的法律条文规定,无心犯错的可以不用追究;对无法肯定的犯罪应该轻罚甚至赦免;出于人道主义原则王轨被杀,天下冤之——天下以之为冤,意动用法。 提一句,上文提到的颜之仪,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久,我们将会见到这位与乐运、元岩齐名的愣头青的光辉业绩。 王轨一死,朝内正直的大臣人人自危。上柱国尉迟运在当东宫总管(宫正)的时候,曾多次劝谏当时还太子的宇文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宇文赟不听。 现在想起来尉迟运开始后怕,他和王轨、宇文孝伯、宇文神举等都受先帝重用,与新皇帝明显合不来,王轨被杀,自己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于是尉迟运问宇文孝伯:“我们和王轨同事先帝,志同道合,忠义正直,现在王轨冤死,我们估计也无法幸免,你有何良策?” 宇文孝伯说:“我们上有高堂,下有先帝,既是儿子,又是臣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走到哪去?如果你考虑到自己安危,请旨外调也许是个办法。” 尉迟运依计上奏,果然外放秦州军区司令长官(秦州总管)。秦州即现在的甘肃省天水市。 尉迟运暂时安全了。 王轨死了,尉迟运走了,现在轮到宇文孝伯了。 尉迟运走了不几天,宇文赟召见宇文孝伯,问道:“你既知齐王宇文宪谋反,不何不说?” 宇文孝伯听了,不觉怒起,真是坑爹呀!宇文宪有没有谋反你心里最清楚,还来问我? 于是冷冷回应道:“我只知道齐王对国家忠心耿耿,可惜被小人所陷害。我也知道,就算我说了真话,也没有人信,报告有什么用呢?先帝有命,要我全力辅佐您,我提出忠告而您不接受,这实在是我辜负先帝重托。如果因此定罪给我,我死也甘心。” 宇文赟听了宇文孝伯义正辞严的话,低头不语,那是因为他不知怎么应对,可见,良心难昧啊! 但良心对宇文赟来说,只能被发现一时,之后很快,就会被泯灭。 宇文孝伯回家之后不久,一纸诏书颁下,赐死宇文孝伯。 第三个了,先是齐王宇文宪,后是王轨,现在是宇文孝伯。 可怕的是,这还不算完。 下一个要轮到山西军区司令长官(并州总管)宇文神举了。 宇文神举不久前刚刚立过一件大功。 北齐范阳王高绍义投奔突厥,被突厥陀钵可汗任命为北齐皇帝,伺机南下。 正在这时,他“伺”的那个“机”来了:幽州人卢昌期占据范阳,响应高绍义,高绍义向突厥借得兵马,直扑范阳城,河北一带,立即陷入兵荒马乱的状态。 北周派宇文神举征讨,卢昌期出城迎敌,被宇文神举用诱入死地,一鼓而擒,继而攻克范阳。 高绍义领着突厥兵,正耀武扬威往前赶呢,报告说是范阳已经丢了,卢昌期已经被擒。这位北齐的大皇帝、突厥的儿皇帝不禁沮丧,只得领兵又回突厥。 宇文神举凯旋长安,将卢昌期斩于市曹,范阳之乱至此彻底平定。在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和赞誉声中,宇文神举回到并州,仍然当他的并州总管去了。 但宇文神举不知道,平定范阳之乱对国家是喜讯,是宇文神举本人,则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因为皇帝已经准备除掉了,谁让他和宇文孝伯、王轨和尉迟运他们是一伙的呢?谁让他也和武帝宇文邕说太子不行呢? 于是,有一天,并州城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带来了皇帝御赐的药酒给宇文神举,这个药酒,不是治病的,是要命的。 宇文神举神态安详,谢主隆恩之后,将药酒一饮而尽,不久,毒药发作,又一位文武全才的前朝大臣含冤去世,死于并州。 再说尉迟运,为避风头,上表请求外派,成为秦州总管。但他也不知道,他的日子可以倒着数了。 到了秦州之后,他听说在王轨之后,宇文孝伯、宇文神举陆续殒命,不觉气、恨、忧、惧交集,不久,含恨而终!周宣帝宇文赟,为了使他的胡闹事业更上一层楼,在制订了诸多改革措施之后,又做了一个十分具有想象力的决定,这个决定如果不是他自己做的话,可能连他自己也会吓一跳: 这个皇帝,他不想当了。 父亲武帝宇文邕去世,自己接任皇帝,那是公元五七八年的五月份(闰月)。 而他决定不再当国家元首,则是公元五七九年的二月份。 也就是说,这个皇帝位还没有被他的屁股捂热,他就不想干了。 不管合理与否,不管大臣们意见如何,总之,只要皇帝决定了,那别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这一年的二月二十日,宇文赟禅位于太子宇文阐,这一年,宇文赟二十一岁(大学三年级的年龄),宇文阐年仅七岁(更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年龄)。 宇文赟禅位,自称天元皇帝,自己居住的宫殿称为“天台”,所有的仪式仪仗都比以前增加一倍,小皇帝宇文阐居住的宫殿叫做正阳宫,其组织结构和人数等与“天台”一模一样。 宇文阐即位为帝,是为周静帝——这个静字将宇文阐的一生概括得很好,活着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而死的时候,也正是一个正该爱玩爱闹的年龄,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作一个普通的孩子了。 宇文阐成为新皇帝,宇文赟成为太上皇,而皇后杨丽华,则成为天元皇太后。这一年,杨丽华年仅十八岁。 杨丽华颠覆了我心目中皇太后都是老太太的思维定式,原来,皇太后居然也是疑似未成年少女。 成为太上皇后,宇文赟更加觉得自己厉害,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为显示自己的独一无二,他又颁布了几项令人瞠目结舌的改革措施。 首先在朝见礼仪上做了重大革新: 凡是文武百官要见他的,必须提前三天斋戒,朝见的头一天,必须沐浴。 也就是说,大臣们上朝之前的三天,就不能吃肉,上朝前的头一天,要洗澡。这样做,大概是为了让大臣们保持身体内外的清洁。 其次,在王公大臣和皇宫嫔妃中实行“天杖”制。这个制度非常不人道,如果有人犯了错,立即施以天杖。所谓天杖,就是拿大棒子毒打,这种毒打,是以一百二十棍为一个单位的,后来干脆改成二百四十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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