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的饭店，商场，里面服务员，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扬，服务态度什么都不用想了，有些商场的墙上，甚至还贴着标语——
不许打骂顾客。
吃个饭，买个东西，还要看服务员的脸色，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
很少看见有人敢出声跟服务员互怼的。
并且今天怼服务员的人，还是个学生。
刚吃过饭，结过账的张老板，看不过去，人家两个好好的学生，其中一个小姑娘也长得好看，一双眼睛透着灵动劲儿，吃饭不给钱，讹诈饭店的人又不是他们，平白无故来吃饭被骂一顿，挺无辜的。
就在他将要开口的时候，只见那个看着长得有灵气的小姑娘，啪一巴掌把服务员的手打开。
“谁嘴巴臭，看人下菜碟儿，狗眼看人低，就是说谁！”
服务员被打得手背都红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被两个学生给教训了。
她气得蹦起来指着夏小若，“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今天我就不做你生意！滚！”
“你不做我生意？你作为服务员，为顾客服务是你的职责，让我滚？凭什么？凭你脸大脸皮厚？”
服务员越是生气，夏小若越是带着笑，好整以暇地坐那里，语气轻快。
坐在她对面的贺燃，手点着桌子上的菜单，吩咐的语气对服务员道，“愣着干什么？上菜会不会？”
说着，还掏出一张一百块钱的大团结，放在桌子上。
这时候，不仅是外面的顾客，就连后厨的厨师，也都听见了动静。
大厨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上油渍长年累月的没洗，都已经黑黄黑黄的一片，浑身也都散发着一股油馊的味道。
出来就看见趾高气扬，指使他女朋友小柳上菜的贺燃。
“大壮！他们欺负我！”
小柳也看见了厨师，委屈叫着，扑到了厨师怀里。
赵大壮人高马大，平时杀牛宰羊，煎炒烹炸，都是一把好手，怎么忍心看见自己女人受委屈？
冲到贺燃身边，砰的一下拍桌，“是你小子找事儿？”
赵大壮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凶巴巴，好像要吃人。
这么一个大块头的成年男人，欺负一个学生娃子，旁边人都没眼看。
赵大壮这种人，一拳都能把人家学生娃子给打飞！
“大壮，你别跟他们废话，把他们都给扔出去！”
小柳在旁边添柴加火。
而她的话刚落下，那个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吭声的男学生，忽然一脚踹在赵大壮肚子上，直把赵大壮踹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而贺燃，从始到终，身子都没有离开椅子，还特别体贴地帮夏小若把水壶拧开，刚才她用力怎么拧，都没有拧开。
夏小若冲着贺燃粲然一笑，看戏看累了似的，喝口水，歇歇。
“你敢踹我？！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这个鳖孙子！”
赵大壮作为饭店厨师，有技术，工资高，待遇好，不管走到哪儿，都得被人高看一眼。
今天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他这辈子也就白活了！
他从冲到后厨，掂着菜刀出来，直接把菜刀扎在贺燃面前的桌子上，刀锋靠着寒光，把旁边人都看得吓一跳，众人纷纷劝他，“师傅，有啥话好好说，不能动刀子啊!”
“是啊，弄出人命，不值得！”
“你们俩学生，要不赶紧走吧！”
赵大壮拿了刀，那架势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肯让夏小若和贺燃两人走？
拿鼻孔看着贺燃道，“走？晚了！今儿你小瘪三不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喊我爷爷，说你错了，今儿你就出不了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