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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玉盻(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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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她将眼罩扯了下来,尝试着撑`开眼皮。 好痛……眼睛酸痛…… 玉盻强撑着睁眼,卧房烛光昏暗,在眼里更是模糊不清。 锃亮地面似乎倒着白色人影,在她视野下模模糊糊。 玉盻蹲下`身,伸手朝人影摸去,干涩道:“闫琤,你在吗?”???? 一双微凉的手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揉在掌心。 耳畔是他轻喃,仿佛在疼惜她。 “我在。” 玉盻眼珠干涩,像种磨砂的刺痛,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朦胧泪光里,他容颜像隔了层雾气,仅能看清容长精致的轮廓,形状极其好看的薄唇。 他两手捧上她脸,像细细羽绒抚`摸眼皮:“眼睛是不是很疼?” 玉盻摇头:“我不怕疼的。” 她以前犯错被师尊罚,跟灵兽生死缠斗,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比这多多了。 当下,玉盻反倒担心他,轻轻拽着他袖子:“我闻到血腥味,你哪里受伤了?” 闫琤淡然道:“一点小伤。” 玉盻隐隐看见他衣裳破了个口子,似乎沾着血痕,满心紧张地拉开衣襟。 胸口赫然一道血爪印。 玉盻恼怒道:”他为何要伤你?” 在玉盻眼里,闫琤只不过是个凡人,唯一独特之处,是他类似十世善人的纯净气息。 回忆起曾经师叔说过,西行的一位僧人是十世善人,被无数妖魔鬼怪惦记他的血肉。只要吃一口他的肉,便能得道不死。 莫非他真的是十世善人? 闫琤捻起挂在颈项的白色玉佩,平静地说道:“他本想剖开我的胸口,但碰到这枚玉佩不知为何会身体麻痹,这时你恰好赶到。” 玉盻用手裹住玉佩,感受下里面的灵气:“嗯,是枚灵玉,能辟邪。” 闫琤道:“是一位得道高僧所赠。” 玉盻拧眉:“这玉佩对付一般邪祟足够,于臻那种就比较棘手。” 闫琤从药箱取出药罐,指腹沾着药膏,轻柔揉`搓她眼周:“有没有好点?下次不要再随意摘下了。” 药膏质地稀软,一股清新薄荷味,清清凉凉怯除疼痛。 玉盻享受他贴心敷药,舒服得毛孔张开,心却惴惴得像被石头甸着。 她不希望他有事。 拥有这般纯净体质,会有许多妖怪觊觎他,想吞噬他的血肉。 单单靠一枚玉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有厉害的人陪在他身边。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他。 可是,她能陪他一辈子么?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闫琤垂眸,深深的看着她,眼眸如泼墨一般浓黑。 …… 山林小道,夜深人静。 阿邬骑着臭烘烘的毛驴,用竿子牵着细线提起一块胡萝卜,馋着毛驴。 此时他被封了法力,不能随意飞行,只能骑着条毛驴进城,偏偏毛驴在跟他比倔,就是不肯听话。 “蠢驴,快点!”他双腿蹬了下毛驴的腿肚子。 毛驴吁了一声,忽然在树林发足狂奔,树叶啪啪打了阿邬一脸。 阿邬拽紧缰绳,大喊:“快给我停下!” 毛驴冲过一棵矮树,弯折树干将他从驴背上撞了下来。 砰的一声,阿邬眼冒金星,成大字摔在地上。 毛驴成功甩掉他,溜得没影了。 树顶冒出“嘻嘻嘻嘻”的笑声,阴阴得十分变态。 阿邬听得起鸡皮疙瘩,忍着一身疼痛,暴怒地坐起身。 于臻从树冠冒出黑雾的触手,阴阳怪气道:“我就看看你嘛。嘿嘿嘿,你咋变成这幅模样?” 阿邬举起小短手比划个拳头:“老子高兴,管你屁事!相信我一个指头就能弹了你吗?” “我好怕怕哟。”于臻摇晃下树枝,飘了阿邬一头的叶子,“是大人做的吧,我就知道,嘻嘻嘻……” 于臻在外界树立了狂傲不羁的形象,只在熟人面前露出真实性格,特别是阿邬深受其苦。 阿邬摸了把鸡皮疙瘩:“别阴阴鬼笑,恶心坏了。你来雾都城干何事?” “嘤~本来是想请大人出山,但他不肯,我就玩了个小把戏,帮大人一个忙。” 阿邬哼了声,鼻孔朝天:“我哥会需要你帮忙?” “那名女子是防备心很重之人,我顺手推舟罢了,帮大人解除嫌疑,还体验了下洞房之乐,嘻嘻。” 阿邬皱眉:“我哥见过的女子千千万万,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是籁无仙山的弟子,是我们的死敌,你不要随便做主。” “嘤~我看大人挺享受的。” “操!” 阿邬回到闫家大院,被院子里场景吓得差点晕眩过去。 房门门窗贴上黄色符纸,驱魔金光跟个蒸笼一样罩着房顶。 驱魔金光寻常人看不见,且威力十足。 “这是搞啥子,吓死个人啊。” 阿邬像个看见家里有老鼠的小姑娘,哆哆嗦嗦杵在门外不敢进屋。 他心知闫琤给自己下的法术,除了封住他法力,还能让他像凡人一样不畏惧法器,便鼓足勇气,夹`紧屁股跨进门槛。 院子里,少女身着碧绿道袍,腰带如柳叶摇曳,眉眼英气,手持墨笔在石案龙飞凤舞。 桌子摆满张张黄符,金光闪瞎阿邬的眼。 玉盻抬头,发现阿邬跟鹌鹑似的缩在角落,泰然道:“过来帮我粘符纸。” 阿邬身子一抖:“我不!” “阿邬过去吧。”背后伸出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拍阿邬头顶,安抚他。 阿邬转过身,望向闫琤温润的面容,一颗心安定下来,委委屈屈道:“哥……””罢了,不用你帮了。”玉盻倒是洒脱之人,自个黏上浆糊,跳上房梁挂符去了。 阿邬扯了下闫琤衣袖,小声道:“那个老变态昨天找你了吧,他请求你回魔刹界重上高位。现在魔刹界没了你,令狐炜那个蠢材自认魔刹界之主,还有他妻妾和手下狐假虎威,到处为虎作伥。” 此时庭院,风和日暖。 闫琤长身玉立,斜阳流淌在他无瑕的雪色衣裳,周身镀上银色光晕,衣袂飘动,宛如一名仙人将要乘云飞去。 他摘下晒干的药草,语气平静:“我说过,魔刹界的事我不再过问。” 阿邬急道:“魔刹界没你不行啊。” 闫琤旋身走远,落下寂然的背影:“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魔刹界不会因我而更好,日后会有它的命数。” 阿邬心下一阵彷徨。 想当年他跟在闫琤身后,在魔刹界是多么风光。他实在是不理解闫琤当年为何离开高位,执意游荡人间,跟寻常大夫一样替凡人治病。 忙碌半天,玉盻贴完符纸,担心防御不够,飞到闫琤的面前,提出将玉佩再增加一道灵力,不过需要炼金房。 闫琤对她有求必应,很快就找来了间炼金房,连所需要的材料不用玉盻说也都准备好了。 玉盻并没有多想,她换上粗布衣,挽起袖口,拎着那枚玉佩进了炼金房。 翌日, 闫琤在书房翻读着医书,。 玉盻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锦盒,面色庄重地递到他跟前。 “打开看看。” 闫琤见着她模样,并未多言,接过她手里干干净净的盒子。 打开一看,是枚金镶玉的挂链,玉中雕了条精致可爱的小金龙。 “昨天问你属相,你说是龙,我就雕了条龙。用属相做配饰,福气满满。” 闫琤目光落在玉佩上,唇漾出清清浅浅的笑,像绽在清池里的幽莲。 他抬头朝她笑:“能替我戴上吗?” 玉盻微愣一下:“好啊。” 她绕到闫琤身后,盯着白净修长的颈项,小心翼翼给他戴上玉佩。 就着这个角度,玉盻眼里的闫琤侧颜温俊,宛若一枚暖玉,周身有股能使冰雪消融的柔和,不知不觉让人迷恋。 她的手无意碰到他颈项。 肌肤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使得她指尖产生酥`麻感,直击她内心。 她喉咙干哑:“戴好了。” 闫琤轻抚玉佩:“很漂亮。” 玉盻有点小骄傲:“除了漂亮,增加它灵力之外,我还给了它另一个作用。碰到非常危险的境况,这玉佩能使你瞬间转移到两千里之外的地方。” 闫琤沉默片刻,紧盯她眼睛:“你要离开吗?” 玉盻生出愧疚感,暗忖他果然聪明的猜测到,自己做那么多就是为了报恩,好心安理得的离开此处。 她不自然地挪开眼,硬着嗓音说:“天下无不散筵席。我眼睛已经好了,在这耽搁不少时间,雾都城的案子也等我去查。” 闫琤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遮住眼中的暗光,应了声好,看似十分淡然。 “你今天就走?” “是啊。” 他倏地笑了下,左右打量她一遍:“你走之前,打算脏兮兮的离开?” 玉盻低头看向衣裳,一脸尴尬。 他温煦地笑:“沐个浴再走吧。” 浴室出来后,玉盻穿着碧绿道袍,一身洁净清爽,回来跟闫琤辞行。 花开庭院,闫琤在静室摆了桌酒菜,朝前来的玉盻一笑:“吃了饭再走。” 玉盻望着满桌八珍玉食,已然垂涎欲滴。 这几日她享受了闫琤超绝的厨艺,恐怕回籁无仙山后要难受好些时日。 玉盻瞥向楠木柜架上藏着酒坛子,欣喜地拎了起来,嗅了嗅:“这里还有酒,好香啊。” 她在山上练功时,闲来无事会跟师叔对饮,自诩酒量是极好的。 “别喝,这不是一般的清酒。”闫琤吐字轻缓,一字一顿道,“这酒会勾起人最深处的欲。” 玉盻被勾起好奇心,笑道:“欲?我会有什么欲?” 她心知自己是冷情之人,除去师尊外,对其他人都较为冷漠。 跟闫琤在一起时,她自觉保持一段距离,生怕感情扰乱自己的道心。 师尊曾说过,通往修仙大道必须无情无欲,届时会传她无情道的功法。待功成之后,她会变得真正无情无心,作为未来掌门人,庇护籁无仙山万古常青。 不过,她委实也好奇,自己真存在欲吗? 玉盻晃了晃酒坛子:“介意我喝一杯么,一杯就好。” 闫琤道:“若你是无欲无求之人,自是可以的。” 玉盻嗯了声,颇为自信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口:“嗯,好酒!” 不知为何,她愈发觉得饿了,大块朵颐地夹着美食,饕餮似的风卷残云。 仿佛许多日未吃饭,肚子馋虫一直叫着,她一心想把这桌菜吃完。 闫琤掏出绵柔的绢帕,细细擦拭她挂上残渣的嘴角:“吃慢点,小心噎着。” 玉盻闻到沁人清香,低头看向他的手。 那手十指尖如笋,指节清晰,白皙似玉雕藕段。 先前她尝过他手指,是什么滋味来着,好像很甜…… 她醉了似的,轻轻捧起那手,像那次一样,含`住。 闫琤感到被一片柔软包裹,滚烫而湿`热,惹得他心口发麻。 她的举动超出他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闫琤倏地抽回手:“你醉了。” 玉盻哼哼:“我没醉!” 此时的玉盻,脑袋像胀热浆糊灌满,一点都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睁开双眼,神色恍惚盯着他玉颜,痴痴地笑:“你真好看。” 眼里的他,永远洁白无尘,任何污浊都无法沾染,像遗落人间的仙。 世间怎会存在这样的人呢? 她有心亵渎地捧起他的脸,手指轻轻勾勒如画眉眼,沿着高挺鼻梁往下滑,抵到他颜色淡红的薄唇。 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皮,暧昧又缭乱。 她舔了舔唇角:“好想吃了你。” 他浓黑瞳孔微颤,仿佛因她的话而震惊。 她咻地起身,碰撞似的,一口咬住。 迷朦间,闫琤道:“你会后悔。” 玉盻抬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咫尺距离间他俊朗的玉颜,愈发清晰,眸中的黑沉盯着她,犹如沉黑潭水里的一道暗流,充满无形的危险,却在蛊惑她一步步深陷。 玉盻恍然同他对视,陷进眼底的暗流,卷入他无尽的幽黑禁地。 闫琤蓦然勾唇,那笑裹挟着满足和一丝玉盻看不懂的思绪。 翌日, 玉盻疲惫的睁开眼,只觉得身子酸疼不已,像是徒步跑了万里,动都不想动。 她难为的动了动身子,腰间一双大手收紧了了力道,将她扒拉过去,转而背部贴上了一堵带着微凉肉墙。 玉盻僵住,顺着那双手的主人去瞧,连忙捂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叫。 昨天的记忆还印在她脑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她霸王硬上了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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