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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我本权臣(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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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薇侧头微躬,“臣妇见过宸王殿下。” 立即划出楚汉界限。 百里弘济一怔,摸她的手落空,阴冷笑道:“现在竟如此规矩,淑女的外表,能遮掩淫-荡的本心吗?”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扔在宗白薇胸前。 宗白薇忐忑接过。 是个肚兜,纯白面料,柔软丝滑,是她常用的内-衣料子,正面中间绣一个小小的“薇”字。 电光火石,宗白薇猛地想起。 原女主在一次酒醉后,曾约表哥赵翰采到某酒楼。 赵翰采为避嫌没来,在永宁侯府的宸王却无意闯入。奈何原女主没认出,抱着宸王表情述意。 事情自然是没成,是江皋派人打断了他们。 宗白薇能肯定的是,自己与宸王断没什么关系,不然以江皋对大皇子的忠心,加上锱铢必较的性子,她坟头早长草叁尺高。 她打定主意不认,“殿下的话,臣妇听不懂。” “装傻?”百里弘济挑眉,视线落在宗白薇高耸的胸脯,伸手去解她的披风,“上次没成,可想我想得抓心挠肝?” 宗白薇紧攥领口,低斥道:“王爷自重!” 百里弘济的手转而上抬,迫使她仰起下巴,贴近道:“这么美的一张脸,江皋怎么忍心亏着你,以后跟了本王,本王一定好好疼你。” 他把她抵在门上,另一手掐她腰身,“你长这副模样,合该躺在床上伺候人的。你跟着江皋有什么前途,他就是大皇子的一条狗,哪天大皇子看上你,信不信江皋能立马把你送给主子暖床。” 言语之间尽是挑拨。 可宗白薇知道,大皇子不好人-妻,而宸王,过去夺过臣妇。 夺了又怎样,皇帝偏爱,贵妃纵容,御史台呈上去的折子被上边人叁言两语打发。 说是王爷醉酒,男女偷-情。 没人问过被-奸污后的妇人怎么想。 甚至有那趋炎附势的官员,宸王睡了自个发妻,他一顶小轿送妻子到宸王府上。 此风助长,宸王越加猖狂,后来致他死地的其中一条便是:私通庶母,淫-乱宫闱。 酒楼误闯之事,不知宸王有心还是无意,宗白薇决定坦言,不叫宸王自说自话——让他以为是自己来找他,一个劲儿往脸上贴金。 原女主风-流,可心心念念的只有赵翰采,旁人跟前哪会随便低头。 宗白薇一脸正色:“那日,是臣妇醉酒认错人,冒犯殿下,请殿下勿要怪罪。” “哦?”百里弘济不为所动,状似好奇,“那你本想叫哪个奸夫?” 陌生男女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宗白薇挣了挣,“放开我!” 百里弘济捏她下颌的手紧了紧,手沿纤细腰身向上攀爬,哄诱道:“你得先告诉我,那天你是想让谁?” 脊背像是缠上一条蛇,阴冷黏腻,宗白薇强忍不适,冷声说:“与王爷无关。” 百里弘济置若罔闻,探究地瞅着她,“让本王猜猜看?”稍顿,“薇薇妹妹是不是惦记赵学士?” 赵翰采为翰林院学士,掌管典礼、编撰诸事之职,朝中人称“赵学士。” 宗白薇不答。 百里弘济问得更加露骨,“你是不是想赵翰采?” 抬眼望了下门外,月光下,灯光中,一道清肃修长的人影往这边来。 百里弘济眉梢眼角暗藏得意,哄宗白薇,“妹妹,快说,说了本王不仅放开你,还会放你离开。” 宗白薇狐疑地看着百里弘济。 “快说!”百里弘济捏住她的后颈逼迫。 脸和颈都在他手上,宗白薇无力,小声,“是。” 百里弘济不满意,命令,“说清楚,那日想让谁来?” 宗白薇重复,满足这位王爷的无聊趣味,“那日我想让赵翰采来。” 她又挣扎,“行了吗,能放开我了吗?” “行,怎么不行,哈哈哈哈——”百里弘济笑得凤眼眯起,佛珠乱颤,大声道:“江皋果然不行,好,好极!” 宗白薇摸不清头脑,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百里弘济抱人闪过,宗白薇定睛。 竟是江皋。 四目相对,宗白薇不敢看江皋的眼睛,用力挣开百里弘济,抓住帷幔低头喘息。 百里弘济整整衣冠,轻佻地瞟过宗白薇,“江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本王还没得手。” 他手拈佛珠,昂视江皋挑衅笑道:“不过尊夫人手感不错,江大人有福。” 宗白薇无声地拉严披风,表明她没受贼人侮辱。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江皋脸色铁青,神态强作泰然,“宸王殿下常年玩火,当心哪日引火烧身,报应不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百里弘济作满不在乎,讥笑道,“倒是江大人,白生副好相貌,连自个儿夫人都满足不了,叫她日日惦记别的男人,真真官威大几把小,狗仗人势有脸在朝堂叫嚣。” 宗白薇直想捂脸,男人刻薄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这天杀的王爷嘴太tm毒了! 原女主是江皋人生最大的污点,百里弘济这一招杀人诛心,把她也狠狠阴一把。 瞧着江皋不动声色,若他眼里的冷光能化作尖刀利刃,想必百里弘济此刻已被戳得全身窟窿,四处飙血。 他的话令江皋哑然,估计言语太过于真实。 原女主心仪赵翰采,宗白薇惦记赵翰采是不是她现代的白月光。 空气仿佛凝结,宗白薇强忍尴尬和胆怯出来圆场。 她朝百里弘济浅浅行一礼,“殿下说笑了。臣妇过去不懂事,有过幼稚行为,如今只想与我家夫君举案齐眉,琴瑟相好。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夫妻俩的事不劳殿下费心。” 百里弘济不依不饶,嘲弄道:“你刚刚不还说想赵翰采?”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宗白薇简直要暴躁,气呼呼,“臣妇是被殿下威逼利诱,不得不出此言!” “哦?”百里弘济笑笑,拾起地上的肚兜放在鼻间嗅一口,故作沉醉,“啊,还有夫人的体香,若赵学士知道,肯定提枪上马,给你江大人满足不了的!” 满嘴污言秽语,宗白薇不知接什么好,江皋恐怕已经气疯了。 她冲前一步趁其不意抢过百里弘济手中肚兜,迅速塞进袖中,努力装若无其事去拉江皋,“夫君,我们回去吧。” 眼里含泪,满脸乞求。 百里弘济说的事,原女主做下的,如今全由她背锅,怕张口解释,都会被认为妖魔鬼怪乱棍打死。 江皋不动,冷峻的目光飘向虚处。 百里弘济和宗白薇不在他眼中。 “江皋,我想回去……”宗白薇扁嘴,摸到他的手挠他手心,泪珠盈在眶中,欲落。 江皋不露神色收回手,转身,回头深深看一眼得意昂扬的百里弘济。 宗白薇心头不安,对于江皋,他越是沉默,报复的手段越是残烈。 她在心里默默给百里弘济上一炷香。 不,上两柱,有一炷是她自己的! 夜间风起,吹得宫灯飘摇明灭,凛冽的寒意往脸上扑,往脖子里灌。 被打湿的貂裘披风遇寒似结冰,湿冷冷,沉甸甸。 宗白薇掩着口鼻跟在江皋身后,喘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泄出压在喉咙里的咳嗽声。 她咳得很小很小,怕惊到他,惹人厌烦。 凉风送进口中,她咳嗽总止不住,断断续续,似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江皋开口:“去找顶小轿过来。” 宗白薇抬头,他在吩咐六儿。 六儿迟疑,“大人……” 皇宫里,按规制,一般只有备受宠爱的嫔妃公主才能乘坐轿辇。 江皋的意思不容置疑,“去!” “是。”六儿小跑去办。 江皋沉默片刻,回身走到宗白薇面前,见她披风上汤渍结冰,命道:“脱掉。” 宗白薇不动,推脱说:“还能避寒。” 她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颤动,如风中颤抖的蝶,面色苍白,唇亦苍白,下颌两抹被掐弄的红痕明显。 江皋喉头滚动,他不想怜惜她。 宗白薇捂嘴又要咳嗽,她侧身走开,不想碍他的眼。 江皋却一把拉住她,极速脱下她的貂裘,解开自个的玄青狐裘披她身上。 温热的体温传递,宗白薇想拒绝,他已在她的领口打上死结。 他比她高过一个头,宽阔的胸膛挡住身前刮来的冷风。 许久,微不可闻的一声:“谢谢。” 江皋始终沉寂,他的表情掩在夜色里。 两人站到小轿来。 六儿远远看到江皋衣衫单薄,惊道:“大人,天冷,您怎么穿……”这么少,没说出,望见宗白薇身上的黑裘,顿时改口,恭敬道,“夫人,天冷,您请上轿。” 宗白薇顺从上了一顶侍卫抬来的小轿。 轿内炉火正旺,冻得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 走到宫门,马车停在外头,宗白薇下轿后听六儿向那为首的侍卫道谢,说“谢谢大皇子”之类的客气话。 听到大皇子,她犯难,不知如何跟江皋交代,今晚由“紫萍宫嬷嬷”引起的一系列狗血事件。 上马车后,宗白薇把身上的玄青狐裘解下折迭,客气地放到江皋身边。 车内宽敞,置有一张长榻,来时宗白薇娇气地倚在他肩膀。这回去,江皋坐,她不敢,半跪在兽毛地毯上。 铜炉上的水壶煮沸,江皋抬袖泡茶,一人慢慢斟、慢慢饮,视身前人如无物。 茶香氤氲。 宗白薇咽了咽喉咙,折腾一晚上,还是在太和殿被他喂过几口茶水。 宴前宴后,待遇差别太大。 早知不来了! 江皋沉得住气,宗白薇不行,他在等她交代。 于是先无关紧要地开场,“青竹呢?她跟我一起去的。” 她被锁后没听见青竹吱声,想是被百里弘济的人控制了。 江皋淡道:“今晚会回来。” “哦。” 确实,要个丫鬟,对江皋不是难事。 “刚刚我那件貂裘呢?” 又是细末小事,方才见他好像丢了。 “脏了,不要了。”江皋言简意赅。 宗白薇感觉他说的不是衣服,是自己。 但他平时看她严,哪准她脏。 她打哈哈,“那件今年新做的,洗洗还能穿。” 真的能穿,宗白薇在现代太穷,这么好的貂皮,她若去商场摸摸,怕被销售人员嫌弃。 江皋皱眉,“府里缺你一件衣裳?” 显然是不耐她连连废话。 宗白薇知自个是财大气粗的富姐人设,也知江皋不想听她扯这些与正事无关的闲话。 说来说去,她是害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犹豫着艰难开口,引入正题。 “今晚那个嬷嬷,她说是紫萍宫的下人,我才跟她走的。” 恐怕自己早被盯上,端汤宫女是预谋,“紫萍宫嬷嬷”是后手,一切在宸王的筹划之中。至于紫萍宫令牌,一个王爷想要,实轻而易举。 只有她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傻中招。 宗白薇不愿承认傻,补充,“嬷嬷亮出紫萍宫令牌,我一时大意……” 江皋正正地直视她。 宗白薇想着还是要自证清白:“他就……摸了腰。” 江皋移开目光,手指搁在茶盖上轻磕。 “宸王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过去不懂事,做过一些很幼稚的事,”宗白薇斟酌着语言,认错道,“害你丢脸,我很抱歉。” “对不起。” 别跟现在的我计较行吗?! 黑锅太沉重,薇薇背不动。 “如今只想与夫君举案齐眉,琴瑟相好,”江皋忽然问,“这句认真吗?” 当然假的了! 形势所迫的官方话,听听就好。 宗白薇心知应该哄他,信誓旦旦地,认真认真非常认真比珍珠还真! 可对上他似藏期待的眼神,她却嘴唇嗫嚅,半晌说不出话。 她很少骗人,爱恨由心。 宗白薇想说句玩笑话打混过去,江皋抬手制止,轻哂道:“不用了。” 犹豫便是她最认真的答案。 或逢场作戏,或虚情假意。 “真是委屈你了,”江皋抬她下颌,摩-挲百里弘济留下的红痕,似温柔、似怜悯,“可惜,你与赵翰采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她方才的沉默使两人关系变得更糟,宗白薇摇头,表明不是这个意思。 江皋不再理会,松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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