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进入酒店,来到最大的会客厅。 他站在早已准备好,布置妥当的记者会招待平台中央,任凭无数灯光落在他身上。 眼前那些人目光灼灼,或探究,或失望,或喜悦。 “请问这次火灾,给远东集团造成了怎样的毁灭性打击?”一个记者的提问,可谓非常刁钻。 “这只是普通火灾,无法给远东集团带来任何打击,更谈不上毁灭性。” “面对远东集团股价下跌,您有对策吗?” “你现在打开手机,会看到股价已经恢复。” 记者争先恐后提问,傅斯年对答如流,面对尖锐的问题,也毫不避讳,一一回击。 就在记者们,打算进入下一个环节的时候,傅斯年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傅斯年皱了皱眉,他拿出手机,原本想挂断,但见是慕念打来的,还是接起了。 这种时候,她找他能有什么事? 谁知,那侧传来的声音,虚弱又委屈—— “救救我……” 傅斯年拿着手机的指尖一僵。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抉择题。 如果他现在去找慕念,要么记者会无法继续下去,新闻得不到传播,远东的股价势必会下跌。 但如果,他现在为了远东留下来,放慕念一个人在不知名的地方,忽视她的求救…… 他会失去她。 “你来继续。”傅斯年给楮墨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可以再造一个远东。 但是,他不能失去她第二次。 记者们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过来就是为了敷衍我们的吗?” “我看,远东命数已尽。” 不过,话虽如此,这些人却不敢对傅斯年表现出任何不满,外界早就传遍了,傅斯年手上远不止远东这一个集团。 远东没了就没了,傅斯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们敢议论,但不敢得罪。 谁让人家有能力又多金。 …… 傅斯年锁定GPS,找到慕念时,已经下起小雨。 她小脸脏兮兮,身上全都湿透了,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扩散成很大一片。 他心揪起,狠狠一痛,快步到她身侧,俯身将她抱进怀中。 “慕念。”他唤她。 “……”慕念已经没有回复的能力,但是,嘴角微微上勾了些许。 她已经没有意识,不知道傅斯年来到身边,是闻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味道,所以,觉得安全。 傅斯年紧紧拥着她,雨渐大,染红了地面上她的血,也浸透了他的西装,染红了他。 傅斯年沉着面色,眼底猩红似滚烫的岩浆。 他抱着她,拿出手机,打给晏狄:“我在青山路二十二号,给你一分钟过来,晚一秒,你的头和脖子,就分家吧。” 他的声音冷而狠戾 完全不认往日情义。 晏狄如临大敌,他立刻道:“我知道了。” 等晏狄让司机开车过来,见到傅斯年和慕念时,这两人几乎如同血人。 他也顾不上下雨,快步到傅斯年面前:“傅爷,你不能淋雨,你的伤会感……” 傅斯年直起身,将慕念放进车里。 他背对着晏狄冷冷道:“给她治疗。” 晏狄这才注意到,慕念近乎奄奄一息。 他人傻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