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喝下水，嗓子终于不再如火烧般疼痛。 暖暖的一口水，倒是让她的心也跟着暖和了一些。 她的眸子还直直盯着他身上看，无声地询问他如今的状况。 傅斯年只给淡淡二字：“无妨。” 慕念沉默了一会，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与他道谢：“傅斯年，谢谢你。” “所以，是谁？” “你会为我主持公道吗？” “不光是我，还有你的厉家。” 慕念沉默了一会。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若是她说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答案？ 傅斯年问她要证据？ 还是质问她为何要嫁祸贺青岚？ 慕念心里很乱，她不想再被傅斯年伤害了，她宁愿自己找机会报复回去，也不想给傅斯年说‘证据呢’三字的机会。 见她沉默，傅斯年眉心拧了拧眉心：“怎么，你还想袒护凶手？你差一点就死了，心里没数？” “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说。” “贺青岚。” 傅斯年不语。 慕念心中苦涩，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就不该有期待不是吗？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对付他的暖暖呢？ 像是怕他问她要证据似的，慕念低下头，声音低沉，眼眶微微泛红：“我没有证据。” 傅斯年垂在身侧的手，绷紧了一些：“没有证据？” 果然。 她就知道，他会质问证据这一点的。 “所以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非要问我。”慕念心里很难受，低着头，不去看他。 倘若她现在抬头，就能看到傅斯年明显带怒的表情。 “你亲眼见到了他们？” “那当然了。” “你不就是证据？” “可我是受害者啊，我说的话，你会信吗？你就不怕是我自己找人，把我打成这样，然后在你面前颠倒是非博得同情吗？”慕念总算抬起头，看向他。 傅斯年：…… 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会错把她当成搬弄是非的人？ 傅斯年面部线条绷得很紧，他随手将水杯，重重放在怕女床头柜上。 在安静的病房里，这种重响，格外尖锐刺耳。 慕念心惊了惊，不解地看着他。 他面色冷漠，整个人像是覆了一层寒冰，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好像一头要吃了她的狮子。 慕念吞了吞唾沫，心有不解。 她哪句话说错了吗？ 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凶？ 傅斯年：“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只知道质疑你，怀疑你颠倒黑白的人？” 慕念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委屈，情不自禁地控诉：“之前在游乐园里，你就没有听我的解释，还维护贺青岚。” 那时是因为。 他怀疑牧苒就是慕念，才会故意利用洛洛和贺青岚试探，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能够在贺青岚的难缠下维持镇定，丝毫不露马脚。 当然，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傅斯年自然不会、也不想告诉慕念。 他只道：“今非昔比。” “我不觉得现在和当时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慕念抿了抿唇。 “若我说，我信你，又如何？” 慕念顿时怔住。 傅斯年缓缓倾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你是否会要恳求我，帮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