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爵跨步进屋，在沙发坐下，双腿优雅交叠：“我没有用钱买断他的感情，难道这么多年，他没给我妹妹花过一分钱？既然花过，我为何不能补偿他？拾金不昧都能得到褒奖，照顾我妹妹这么久，他不配得到奖励？” “可是，你是让他二选一。” “我希望他想想清楚，有什么问题？” “……” 顾清雅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打结了。 她明知道厉司爵说得话，不是那么正确，可是她完全反驳不了他。 她抿了抿唇：“如果你今天过来，是为了顾聿珩的事，你还是直接走吧，他已经离开了，去了其他国家疗伤。” 厉司爵皱眉：“他走了？” “是啊，这就是他的选择，反正他继续留在这里，慕念也不需要他了，那么，他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厉司爵倒是没想到，顾聿珩有这种壮士断腕的气魄。 他长指轻点膝盖：“既然顾聿珩做出了选择，你还在跟我闹什么？” 顾清雅深吸一口气：“我想跟你……请辞。” 厉司爵轻点膝盖的指尖，突然顿了顿，他缓缓抬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这么多年，我跟你合作了这么久，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在你身边学习了，想换一家企业，我……” “你知道厉氏那么多秘密，我一直把你当成核心在培养，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走？”厉司爵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手机电脑和资料，全部交给你，保证不带走任何东西。” “顾清雅，你闹够了没有？” 厉司爵直接起身，他冰冷的双眸不带任何感情：“你以为你几岁了？还在我面前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我十五岁的时候说要跟你绝交，是骗你的，是想让你觉得我重要不放我走，但是现在，就算你不放我走，我也要走。” “……” “厉司爵，慕念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得不到的人趁早远离，别等到为他生下两个孩子以后，再后悔莫及不敢离开……唔……” 顾清雅的脖子被厉司爵狠狠掐住。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惹恼了自己的动物，而并非人类。 “你不配跟她相提并论。”厉司爵道，“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顾清雅呼吸不过来，双手用力地挣扎。 厉司爵松了手，厌恶地擦拭着指尖：“我只是为我自己不值，明知你存有异心才会留在我身边，还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以后，厉家不会再和顾家有任何合作，既然你追求的是决裂，我给你。” “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决裂。” 留下这句话以后。 厉司爵扬长而去。 顾清雅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眼睛里全是惊恐。 这是她第一次看厉司爵发火，她一直以为，天下所有人发火，眼睛里都一定会冒出如火焰般汹涌的情绪…… 可是。 厉司爵不一样。 他眼里翻滚着的情绪，是冰冷黑色没有温度的岩浆。 明明可以焚烧一切，却偏偏是冰寒彻骨的。 “大小姐……”一侧的佣人，这才敢跑来扶起她，“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