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面色阴霾,抬起手将牧司陵的手指打落,冷冷开口:“牧指挥使,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杏将军,你再开玩笑,这谈判可就要进行不下去了。”
牧司陵面露冷笑,意思很明显,我的实际身份是指挥使又如何,你同样不也只是个姬灵韶的贴身将军!
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好,好啊!”
“哈哈哈,牧宰相性情中人,杏某喜欢!”
杏雨突然大笑起身,端起文书,眼含笑意,翻看起来。
然,杏雨每翻开一页,眼中的笑意就减弱一分。
最后更是直接僵住。
“贵朝圣上,胃口不小啊。”
杏雨深深看了牧司陵一眼,合上文书,沉声开口。
“深省和禹越山我大颂可以割让。”
“古振明也可以给贵朝,但……每年的一千万两岁币,未免过分些了吧?”
“过分?”
牧司陵面色平静:“你们作为反贼,我大铭能承认为一国已经是突破底线。”
“我再强调一遍,这一仗,是我大铭赢了。”
“你们作为战败方,就应当割地赔款!”
“你!”
杏雨满脸愤怒,深吸口气才是将之压下。
杏雨面色阴晴不定,许久,叹了口气,低声开口:“一千万太多了。”
牧司陵眼神微动,心中意外非常。
颂军每年要向铭庭交纳一千万岁币的条件,本来就是他擅作主张,加上的“次要条件”。
也就是说,倘若颂军同意,那血赚,不答应,那也不亏。
而且还能增加主要条件,也就是让颂军放弃深省以及禹越走廊领土的几率。
算是谈判中上一种常见的手段。
牧司陵本就没抱太大希望。
可谁成想,杏雨竟然还真得答应了!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牧司陵面露冷笑,心中暗暗想到。
当初颂朝亡就亡在对外软弱,现在竟还是如此。
这真是……
牧司陵回过神,看着杏雨,脸上表情迅速归为平静:“八百万。”
“太多。”杏雨摇头。
“三百万,这是我朝每年能拿出的最多银两了。”
“阁下莫非是在和我说笑。”
牧司陵冷哼一声:“六百万,这是我朝底线!”
“六百万……”杏雨低声呢喃,许久,叹了口气:“罢了,六百万就六百万吧。”
随后,杏雨抬起头,极为郑重的拱了拱手:“只希望贵朝圣上能够遵守约定,承认我朝正统!”
“放心吧。”见杏雨答应,牧司陵心中不免松了口气,面色也缓和下来:“我朝既为南朝正统,当然不会出尔反尔!”
“那么,就望你我二朝能够永结友好。”
杏雨脸上又恢复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走出桌前,张开了双臂。
“当然。”牧司陵也露出一抹微笑,张开双臂,与杏雨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