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
士兵面露难色，艰难转头看向云峰。
云峰沉默许久，脸色阴沉如水，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得打开城门！”
云峰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向冷静，强迫自己保持尊严的镇北王，几乎是将这句话吼出来的。
云峰没听到士兵说了什么，他快步走下城墙，一刻也不想再听，再看到眼下的一切。
他承受不住。
镇北王又如何，他归根结底，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一连串枪响从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惨叫与怒骂。
云峰颤抖的捂住了双眼，他知道，他越来越像个孤家寡人了。
天亮了，全东江城的公鸡开始鸣叫，云峰抬起头，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眼中只有悲痛与决然。
云峰回到城主府，换上了历代独属于镇北王的甲胄，大步重新走上了城墙。
此时的云峰双鬓发白，腰间的佩剑已有铁锈，身上的甲胄透着抹暗红，那是敌人和自己的凝固血迹。
云峰的到来，使城
墙上起了骚动，士兵们兴奋的讨论着这位传奇王爷，因敌军攻破东江防线而产生的阴霾，暂时散去。
“东江防线失守了！”
云峰站在将军台上，开门见山，毫不避讳。
“如你们所见，就在昨夜，本王的爱将卫凌，死在了城门前！”
“他们是为了东江而死，为了数十万百姓而死！”
云峰再度缓缓闭上了双眼，似在回忆刚刚那副场景，因心痛而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就如同云峰现在的内心。
“本王恨啊，恨为何手中不曾有敌人一样的武器，如果有，东江防线何至于崩溃的如此之快！”
云峰说着，眼角有几滴泪水在打转着，几句话里，这句话最是出自他的真心。
他镇北王征战沙场十几年，唯独晚年在小小火器上折了十几万人。
“王爷，就算没有那火器又如何，大不了用人命堆死他们！”
有士兵愤怒的大吼起来：“反正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给异族当牛做马！”
“对！让我给异族当奴隶不如让我去死！”
“对，不如去死！”
周围的士兵纷纷附和着，或是愤怒，或是绝望。
云峰沉默不语，缓缓伸出右手，示意安静。
待人群重归平静后，云峰再度缓缓开口。
“战，肯定是要打！”
“但怎么打，是另一回事！”
云峰眼镜微眯：“东江城三面环水，背还靠山，鲁古斯蛮子想要进攻，就只能乖乖渡河！”
“东江最宽出可达几百米，一条船一条船的运送物资，绝对会露出许多破绽！”